我挣扎了几下,老蒯反而越抓越紧,接着一用力,就要把我往地窖里推。
我一手撑在坑口上,一手摸索着想要找个趁手的武器反击。
可惜伞兵刀太短,根本砍不到他,只能用手电不停的晃老蒯的眼睛,嘴里大喊:“大头,快来救我。”
袁大头回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笑着说:“你俩挺有闲心,还玩上拔萝卜了。”
“什么拔萝卜?明明是栽萝卜……我是萝卜……”
我正在和老蒯进行着激烈的身体对抗,说起话来有点颠三倒四。
好在袁大头这个人本来就是个颠三倒四的主。
他一下就听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丢了烟头,快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怂的人,你都能把他惹急眼了?”
“谁吃饱了撑的,惹他干嘛?这老小子中邪了,你看他的眼睛。”
“哎呦卧槽?”
袁大头瞅了老蒯一眼,惊得浑身一哆嗦。
好在他立刻稳住了心神,左脚后退一步,蓄力站稳,右脚铆足了劲,直接踢在老蒯的脑瓜子上。
说实话,就这一脚的力度,我小时候踢足球,都不舍得使这么大劲。
小时候的足球多金贵啊,换谁踢都得悠着点。
袁大头这一脚算是泄了压抑已久的抽射欲望,就听“嘭”的一声,老蒯脖子一歪,枕在肩膀上,摆出了一个诡异的造型。
我趁势想要收回双腿,可是老蒯的手仍然死死抓着不放,还要把我往地窖里推。
袁大头啐了口唾沫,嘴上爆了句粗口,浑身上下像是打尿颤一样,猛然一抖。
这是他肾上腺素飙升的信号。
抖动的越大,分泌的越多。
这种像尿颤一样的抖动幅度,分泌的剂量微乎其微,不过用在眼下这个场合,已经完全够用了。
只见袁大头凌空跃起,又是一记大力抽射,直接踢在老蒯的心口窝上。
这一脚有效果了,而且效果非常显著。
老蒯整个人直挺挺的飞了出去,一头磕在墙上,然后身子一软,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从地上坐了起来,撸开棉裤一看,脚踝上赫然显现出两道淤青手印。
袁大头问我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我简单说了一下,就打袁大头去看看老蒯。
他刚才那两脚踹的太狠,如果真给老蒯踹死,我俩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老蒯身上不是我的指纹,就是袁大头的脚印,这个鬼地方又没有监控,单凭我俩自证,把嘴皮子磨没了,也解释不清。
袁大头来到老蒯身边,轻轻踢了几脚,“喂,别他妈装死蝲蛄,再不起来,老子拿烟头烫你屁眼。”
不出预料,老蒯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后面看的是干着急,“干点正经事吧,快点试试鼻息或者把把脉,要是真没气儿了,赶紧人工呼吸。”
“我给他人工呼吸?想得美,老子这张嘴是专门亲美女的。”
“他要是死了,咱俩都得蹲笆篱子,下半辈子别说女人了,连个母的你都见不到。”
袁大头一听这话,终于怕了,连忙扶起老蒯,捏着鼻子听了听,觉得不对,又把他鼻子松开,把手指头插了进去。
人在惶恐的时候,经常会犯特别二逼的错误。
比如新手司机上路,一旦遇到突情况,总有人会把刹车当油门。出了事故之后,还要问路人,“快告诉我,12o电话是多少?我要打12o!”
袁大头糊里糊涂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还有气儿,没死,估计是被我踹昏了……妈的,吓得我差点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