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的延伸,正是耳室之外的地窖子。
看来藩王李璘的墓道口,就在那里。
我心里有些激动,叫上袁大头和老蒯,想要快点出去看看。
老蒯一听,这是终于要走了,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抹在袁大头的裤腿子上,屁颠屁颠的跟了出来。
这一趟来养猪场,为了节省体力,我把其中一包物资留在了雨姐家里。
所以我压根就没有直接下墓的打算,最多只是踩踩点。
来到地窖子旁,我推开狼眼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坑口比较窄,能看到的范围有限,想要彻底摸清下面的情况,就必须把头探进去。
袁大头好奇心重,抻着脑袋也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你去走廊那边守着,咱俩都这么大头朝下的话,一旦野猪扑过来,不就给咱们一锅端了吗?”
“你怎么不让老蒯去?”袁大头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老蒯。
只见这老小子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落汤鸡。
袁大头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还是老子去吧。让老蒯缓一缓也好,不然一会回家都费劲。”
袁大头站在走廊的拐角,倚在柱子上抽烟。
那里的视野很宽阔,既能看到东西两个厢房,又能监视整个内院的情况。
有了袁大头站岗,我才放心的查看起地窖里的情况。
这个地窖足有三米多深,梯子倒在一旁,已经烂成了好几截,想要徒手爬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地窖总体呈L形,想要看到最深处,必须把上半身都探进坑口。
这个动作还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冬天,积雪压实了会变得特别滑,一不小心就能栽下去。
“老蒯,你过来拽着我的后腿……老蒯?别梦游了,赶紧点。”
我一连喊了好几声,老蒯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快点,别磨蹭,早结束早回家,你这么磨磨唧唧的,来年开春了都回不去。”
我又催促了一句,老蒯终于有所反应。
他慢悠悠的来到我身边,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脚踝。
老蒯手掌传来的触感很奇怪,哪怕是隔着一层大棉裤,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手掌上的寒意。
“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回头看着他,随口一问。
月光下,老蒯缓缓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的眼睛,不停的往上翻,露出眼底大片的眼白。
这个眼神,和人形野猪一模一样!
来自脚踝的寒意顺着我的大腿直冲天灵盖。
地窖子这么高,老蒯是怎么爬上来的?
三轮车明明停在猪舍的门口,他为什么偏偏要跑到四合院里套猪?
还有老蒯的脚上,也穿了一双解放牌的胶底鞋。
难道猪舍前那串诡异的脚印,是他留下来的?
一时间,无数令人胆寒的细节,像是爆米花一样,在我脑仁儿里炸开。
我急忙双手用力,让自己的上半身远离地窖,然后双腿往怀里收,想要摆脱老蒯。
此时的老蒯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儿,死死抓住我不放,喉咙里出“呼噜呼噜”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