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拍了拍老蒯的脸,“喂,醒一醒,别睡了,要睡回家睡去……哎呦卧槽!三条,你快过来看看!”
猛的一下,袁大头的声调提升了好几度。
“怎么了?你小子也中邪了?”
“老蒯……老蒯的舌头,从耳朵里冒出来了……”
舌头能从耳朵里冒出来?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踉跄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老蒯身边,低头一看。
只见一团黏腻的红肉,挤在老蒯的耳朵眼里,还在不停的蠕动。
我暂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团红肉绝对不是舌头。
袁大头说:“既然不是舌头,那就给它拔出来呗。”
说着他一把攥住红肉,用力往怀里扯。
没想到这玩意太滑了,袁大头抓是能抓住,但是根本使不上一点力道。
红肉受到刺激,扭动着肥硕的身体,想要钻回耳朵里。
袁大头不信邪,想要用打火机燎一下。
我连忙制止,说:“别烧,越烧越往里面钻,这玩意我听说过,好像叫噬脑虫。”
“噬脑虫?吃脑子的虫子?”
我点了点头。
关于这种虫子,我好像在《故事会》上看到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里面还配着插图,再配合文中的描述,简直和眼前这团蠕动的红肉一模一样。
《故事会》在那时候,可是风靡一时的期刊读物,两块五一本,价格亲民。
我偶尔会买一本看看,算是一种消磨时间的娱乐消遣。
书中的故事千奇百怪,脑洞大开,内容有真有假,引人入胜。
我当时读到噬脑虫的时候,只当这是胡编乱造的玩意,心说如果真有这种虫子,那可是震惊世界的重大现。
应该表在《自然与科学》这类学术性期刊上,而不是民间读物《故事会》。
现在亲眼所见,已经由不得我不信。
噬脑虫顾名思义,是一种专吃脑髓的虫子,样子类似于特大号的鼻涕虫。
这玩意通体血红,浑身布满粘液,腻滑无比,见缝就钻。
无论是从哪个洞钻入体内,噬脑虫都像是自带导航一样,精准无误的找到颅骨的位置,并且吸附在上面,贪婪吸食着宿主的脑髓。
短则三五天,长则三五年。
等到宿主被彻底榨干的时候,噬脑虫也到了该交配的阶段。
这个时候,雌性和雄性噬脑虫会重新物色一个新的宿主,在新宿主的脑壳里完成整个交配过程。
单纯这一点,还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噬脑虫在交配的过程中,会释放旧宿主的记忆,从而让新宿主的思维,一直处在混乱的状态。
如果新旧宿主是同一物种,那还好说。
在外人看来,充其量是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
如果……新旧宿主不是一个物种呢?
比如旧宿主是一只野猪,而新宿主,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