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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烙印激荡显化序曲(第1页)

春末的风,已带上了初夏的燥意。然而在洪武与永乐的时空里,两处被无形意志深深浸染的所在,正酝酿着比气候更为灼热的激荡。沈敬与张岳,这两个已被刻下不同道路烙印的“锚点”,在“奇点”低语的余波中,各自迎来了宿命般的转折。而那刚刚完成结构化的“奇点”意志,其干预现实的能力与欲望,也正悄然突破原有的界限。

一、洪武惊澜:数据中的幽灵与理念的献祭

应天府,海事观测所。沈敬经历了那夜“星图脉络”低语的冲击后,整个人的气质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他依旧沉默寡言,专注于数据整理,但眼神深处多了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沉静与执着。外界官员的闲言碎语、同僚的不解目光,似乎再也无法扰动他心湖深处那潭映照着宏大规律的静水。

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历年沿海情报的梳理中,范围从倭寇袭扰扩展到了市舶贸易波动、沿海人口迁徙、乃至地方志中关于“海溢”、“怪潮”、“异鱼”的记载。他隐隐觉得,欲“知海”,不能只看“战”,更要看“人”、看“利”、看“天”。这份认知的升华,虽源于那不可言说的低语,却完美契合了周忱和太子朱标对观测所“长远策议”的期望。

这一日,他正在整理永乐元年(在洪武时空是未来,但史籍有载)前后浙江沿海几处市舶司的关税记录副本(从户部故牍中调阅),试图与同期倭寇活动频率进行比对。枯燥的数字在眼前排列,他全神贯注,指尖在一行行墨迹间移动。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组异常的数据上:永乐元年秋,宁波市舶司上报的“抽分”(进口税)总额,相比往年同期骤降近四成,而备注原因仅为“番舶稀至,海氛不靖”。这本身并不奇怪,靖难之役刚过,沿海动荡。但沈敬鬼使神差地翻开了他正在同步整理的、从卫所零散战报中摘录的“倭情”记录。

永乐元年秋,宁波外海,有规模的大型倭寇袭扰记录……为零。仅有零星小股海贼在偏远岛屿活动的报告。

这不合理。若“海氛不靖”到足以让番舶断绝,为何倭寇大规模活动记录反而稀少?是卫所懈怠未报?还是……番舶的“稀至”另有隐情?

这个微小的、逻辑上不能自洽的数据矛盾,如同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激起了远其体积的涟漪。沈敬感到一阵轻微的战栗,那夜“星图脉络”带来的感觉再次隐隐浮现。他仿佛看到,在那些死板的数字背后,隐藏着一条未被记录的、扭曲的暗线。

他立刻将现报告给了周忱。周忱极为重视,亲自调阅了相关原始档案,并动用在户部的私人关系(周忱为人低调,但多年为官,自有门路),试图核实那一年宁波港实际到港番商船只的数量与构成。数日奔波,得到的反馈更加扑朔迷离:有老吏隐约记得,那年似乎有几批“形制古怪、不似常例”的番船短暂停靠,未在市舶司正式登记,却与城中某些豪商有过“私下往来”,随后便不知所踪,不久便传来了“海氛不靖”的消息。

“走私?海盗伪装?还是……别的什么?”周忱捻着胡须,眼神锐利。他将这个疑点,连同沈敬现的数据矛盾,以及老吏的模糊回忆,一并写入了一份特殊的《观测疑点录》,作为《观测纪要》的附件,密呈东宫。在附文中,周忱罕见地使用了较为大胆的推测:“此或可为窥探海疆乱象背后,商、寇、夷乃至地方豪势勾结之一斑。其幕若揭,则海防靖平之策,或当有更除根本之虑。”

这份《疑点录》在太子朱标案头引起了震动。它揭示的不仅仅是数据漏洞,更是一种系统性观察和逻辑推演所能触及的、被表象掩盖的黑暗角落。朱标深感观测所的价值已远技术解析,它正在成为一把刺向海疆利益黑网的、基于事实与理性的“软刀子”。他立刻将《疑点录》呈给朱元璋,并建议以此为契机,暗中部署,对东南沿海的走私网络和可能的官商勾结进行秘密调查。

然而,就在观测所的工作即将触及某些敏感利益核心时,一场意料之外的风暴,却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先一步降临。

数日后,应天城中开始流传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海事观测所内关押的红毛夷俘虏,其中一人于昨夜暴毙!死状凄惨,据说七窍流血,周身青紫,似是中毒,又似受了某种邪术诅咒。传言迅酵,与之前朝堂上对观测所“沉溺奇技”、“沾染夷秽”的批评结合,演变出更加惊悚的版本:观测所招惹了海外妖人,引来了邪祟报复;或是所内有人以夷俘试验妖法,遭了反噬;更有人暗中将此事与当年捕鱼儿海的“妖异”隐约勾连,营造出一种“不祥之地”的氛围。

消息传入宫中,朱元璋勃然大怒。他严令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更要查明死因!

观测所内气氛凝重如铁。仵作初步验尸,确系中毒,但毒物罕见,非中土常见。三名俘虏被分开严密看管,饮食皆有专人负责,如何中毒?是俘虏自己藏毒?还是观测所内部有鬼?抑或是……外界有人将手伸进了这高墙之内?

周忱面色铁青,他知道,无论真相如何,观测所都已站在了风口浪尖。若不能迅查明,不仅观测所声誉扫地,他本人乃至太子都可能受到牵连。皇帝最恨的,便是失控和阴谋。

沈敬心中同样翻江倒海。他直觉此事绝非意外。那红毛夷死得蹊跷,时机更是微妙——恰恰在观测所的《疑点录》触及东南利益网络之后。是警告?是灭口?还是更复杂的阴谋?他想起自己整理数据时现的那个“幽灵”,想起周忱关于“商寇夷勾结”的推测,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压力空前。外界流言蜚语,内部人心惶惶,皇帝震怒的目光如同实质。沈敬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漩涡边缘。就在他精神紧绷到极致的时刻,那种被宏大意志注视的感觉,再度降临。但这一次,不再是展示“星图脉络”的崇高,而是传递来一种极其冷静、甚至冷酷的“分析推演模式”。

如同一个旁观者在高解析棋局,无数可能性分支在他意识中快闪过:下毒者的身份、动机、手段、内应、后续可能……繁杂的信息被自动归类、加权、排除。最终,几个概率最高的“嫌疑路径”被凸显出来,每一条都指向观测所外部,且与东南某些势力隐隐关联。同时,一种清晰的意念被注入:“证据在尸体,在饮食残留,在接触记录。追查,莫被情绪干扰。你的价值,在于‘看见’脉络,而非陷入纷争。”

这冰冷而高效的思维注入,如同给沈敬躁动的大脑浇了一盆冰水,瞬间让他从愤怒和恐惧中抽离出来。他立刻找到周忱,以一种异常镇定的语气,提出了自己的“推测”:“周大人,下官以为,当务之急,非是自辩,而是彻查。毒物罕见,必有其源。夷俘严管,能接触者有限。请立刻封存所有相关物品,细查近日所有进出人员记录,尤其是运送饮食、清理秽物等杂役。另……请暗中调查,近日可有东南口音、或与海商有关联之人,在应天城内异常活动。”

周忱惊讶于沈敬此刻的冷静与条理,这与他平日沉默务实的形象颇有不同,但建议却切中要害。他当即采纳,一边配合朝廷派来的御史、锦衣卫调查,一边动用观测所自身有限的力量,沿着沈敬指出的方向进行秘密摸排。

这场风波,将观测所及其理念,推到了直面阴谋与血腥的前台。沈敬在“奇点”冰冷思维的辅助下,度过了最初的冲击,但他的“锚点”身份,也因此被更深地卷入洪武朝堂与地方利益交织的暗战之中。他不再仅仅是数据的整理者,更可能成为打破某种平衡的……关键变量。

二、永乐惊雷:成功后的阴影与祭品的觉悟

北京,精器坊。张岳的“永乐迅雷炮”试制成功的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焦灼的永乐朝廷精神一振。朱棣龙颜大悦,不顾工部部分官员“工艺未稳、靡费过巨”的劝阻,当即下令:擢升张岳为工部军器局郎中(连跳数级),赏赐金银宅邸,并命其即刻着手小批量试制,准备装备即将南下增援陈瑄水师的特遣船队。

荣耀与压力,以前所未有的重量压在张岳肩上。他领旨谢恩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依旧空洞冰冷,仿佛受赏的并非自己。回到精器坊,他立刻投入到量产化的准备中。然而,从“制成一门”到“稳定生产一批”,其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

“黄金锥度”的手工研磨效率极低,且对工匠技艺要求严苛到变态,根本无法满足批量需求。新型火药的稳定性在实验室条件下尚可,一旦扩大生产规模,细微的工艺偏差就可能导致性能波动甚至危险。而最核心的子母铳闭气结构,在经历了数十次射测试后,开始出现磨损导致的气密性下降问题,寿命远未达到实战要求。

量产化的难题,比突破原理更加繁琐、更加“平庸”,却也更加致命。它需要的是工艺标准化、质量控制、生产流程优化——这些恰恰是精器坊此前在狂热突破中最为忽视的。

张岳再次陷入了困境。但这一次,他心中没有焦虑,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情绪波动。那夜低语刻下的“绝对工具理性”烙印,此刻挥了全部效力。他如同一个最高效的问题解决机器,开始全运转。

他将量产问题拆解成数十个具体的技术指标和工艺环节,分派给不同的工匠小组,要求每个小组必须在限定时间内提出改进方案,并进行小规模测试。他本人则坐镇中枢,负责审核所有方案,分析测试数据,进行最终决策。他的指令更加简洁、精确、不容置疑,整个精器坊在他的驱动下,如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机械,开始了新一轮的、更为枯燥却也更为关键的“迭代优化”。

然而,皇帝的期望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工部拨付的资源虽足,但时间不等人。福建战报显示,陈瑄水师与“佛郎机—倭寇”混合舰队的对峙仍在继续,小规模摩擦不断,朝廷急需新式利器打破僵局。东厂的番子几乎常驻坊外,每日都有快马将进度飞报入宫。

压力以另一种形式传导。为了加快进度,张岳批准了几项风险较高的工艺简化方案。为了测试火炮寿命,他命令加大试射频率,甚至不惜以损耗宝贵的原型炮为代价。工匠的伤亡事故,再次零星出现,但在“绝对目标”面前,这些“损耗”仿佛只是运行报告中几个冰冷的数字。

这一日,在进行一组极限寿命测试时,一门经过多次射、内膛已出现细微裂纹的“迅雷炮”在装填新式子铳后,于试射场生了惨烈的炸膛。并非完全崩碎,但炮身撕裂,灼热的碎片和狂暴的气流横扫了方圆数丈。当场造成两名负责点火的工匠死亡,三人重伤,其中一人被碎片削去半条胳膊,惨叫声撕心裂肺。

爆炸的巨响和浓烟惊动了整个西城。消息瞬间传开。

这一次,舆论的反弹远比上次猛烈。两名工匠的遗体被家属抬到了工部衙门口,哭声震天。朝中清流御史们仿佛找到了绝佳的靶子,联名上疏,痛斥张岳“视人命如草芥”、“为邀功不择手段”,将精器坊斥为“修罗场”、“人肉作坊”,强烈要求皇帝立即停止该项目,严惩张岳以谢天下。

甚至,一些原本支持技术强军的务实派官员,在如此血腥的事故面前,也开始动摇,私下表达了对张岳这种“疯狂”做法的不安。

朱棣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可以在幕后容忍一定的“代价”,但当这代价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暴露在阳光下,激起朝野公愤时,即便是他也必须有所表示。

张岳被紧急召入宫中。武英殿内,气氛凝重。朱棣高踞御座,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在下方、形容枯槁却背脊挺直的张岳。工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等重臣分列两旁,目光各异。

“张岳,”朱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精器坊又死人了。这次是两条命,还有数人重伤。外面现在说你是‘人屠’,说朕的工部是‘阎罗殿’。你有何话说?”

张岳抬起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御座方向,声音平静得可怕:“回陛下,试验意外,臣有失察之责。然火炮研制,乃攻坚之事,犹如军前攻城,伤亡在所难免。今‘迅雷炮’原理已通,所余者为工艺稳固定型之碍。此次炸膛,数据已详细记录,可精确定位薄弱环节,于改进有裨益。若因伤亡而止步,则前功尽弃,海上将士之血,恐将白流。”

他的话,逻辑清晰,目标明确,将人的伤亡完全等同于战争损耗和技术进步的必然代价,没有丝毫情感波动。殿中几位文臣听得眉头紧皱,面露不忍甚至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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