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扫过,但墙根还有积灰。
他牵着妹妹走进去。
房间不大,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被褥黄,但没破。
杜清漪坐在床沿。
她太累了。
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
杜守拙把行囊放下。
铜锁碰在桌角,出轻响。
他走到窗边。
外面是后巷,堆着几个空药箱。
箱子上有划痕,像是刀刻的。
他记住了位置。
然后他回到门口,靠墙站着。
刀没解下来。
杜清漪躺下了。
她没脱鞋,只是把身子缩进被子里。
手指抓住被角,像小时候那样。
杜守拙看着她。
十年了。
她终于不用再关在黑屋子里。
可他知道,还不安全。
这个镇子不对。
这家医馆更不对。
他摸了下左腕的刺青。
“守”字有点磨手。
外面天还没黑。
阳光照进一半屋子。
他听见药馆后院有动静。
像是人在搬东西。
接着是一声闷响,像重物落地。
他没动。
耳朵听着。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远了。
他又等了片刻,走到妹妹床前。
“睡一会儿。”他说。
杜清漪睁眼看他:“你呢?”
“我在门口。”
她没再说什么。
眼睛慢慢闭上。
杜守拙回到墙边。
背靠着木板,膝盖微曲。
随时能站起来。
他盯着门缝。
那条缝一直没变。
直到夕阳斜照进来,把门缝拉成一条红线。
他忽然察觉。
门缝里看不到老郎中的影子。
按理说,他该在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