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杜守拙慢慢抬手,握住刀柄。
就在这时,门缝动了。
一只眼睛贴上来。
看了两息,迅移开。
他没出声。
也没动。
外面恢复安静。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节白。
然后他松开刀柄,换了个姿势靠墙。
看起来像睡着了。
但实际上,他每一块肌肉都绷着。
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
他也知道,有些人以为他走了神。
其实他一直在等。
等一个机会。
等一句真话。
等一次出手的理由。
他摸了下铜锁。
冰凉。
妹妹的呼吸渐渐平稳。
她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手指。
杜守拙抬起头。
门缝还是那条红线。
他忽然开口。
声音不高,刚好能让里面听见。
“我知道你看得见我。”
“我也看得见你。”
屋里没回应。
他继续说:“我不急。”
“我可以在这里站三天。”
还是没人答。
他笑了笑。
笑得很淡。
然后他闭上眼。
像真的睡着了。
风从门缝吹进来。
带起一点灰。
他眼角微微抽动。
耳朵听着屋里的呼吸声。
两个人。
一个在桌边,一个在角落。
他记住了节奏。
外面,麻雀飞上屋檐。
啄了两下瓦片,又飞走了。
杜守拙的手,再次搭上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