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慌。
也不怕。
但他眼神不一样了。
比早上多了点东西。
杜守拙想起碗底那张纸条。
也想起早上看见的暗红绳结。
他走回妹妹身边。
“我们得找个地方落脚。”
杜清漪点头:“随你。”
两人并肩往街尾走。
药馆方向没有人追出来。
也没人跟着。
走到第三个路口,杜守拙停下。
他回头看。
药馆的门还在开着。
老郎中站在原地,药杵换到了左手。
杜守拙拉着妹妹折返。
脚步很稳。
他们在医馆门前站定。
牌匾上“济世堂”三个字,黑漆剥落一角。
“我们就在这儿歇一夜。”他说。
右手始终贴在刀柄上。
杜清漪抬头看了看门框。
灰尘沾在她袖口。
她没去擦。
杜守拙伸手轻触门柱。
木头有些潮。
他记得这种味道。
十年前村口那棵老槐树,雨后也是这样。
里面传来脚步声。
老郎中走出来两步,在门槛内站住。
“住店要先付钱。”他说。
声音和平常一样冷。
“多少?”
“五百文。”
杜守拙从怀里掏出钱袋。
数出五枚铜板放在门边的小桌上。
老郎中没动。
目光扫过他的手腕。
那里有刺青,边缘粗糙。
“你弟弟?”他问杜清漪。
“是我哥。”她说。
老郎中点点头。
退回屋里。
门没关死,留了一条缝。
杜守拙没进去。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埋伏的迹象。
屋角有个药炉,冒着白烟。
墙上挂着几串干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