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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明章之治 东汉的持续繁荣与隐忧（第1页）

明章之治：东汉的持续繁荣与隐忧（约黄帝纪年4189-4219年，公元57-公元88年）

公元57年的春天，洛阳南宫的德阳殿里，气氛肃穆得能听见香炉里香灰掉落的声音。年仅三十岁的刘庄穿着簇新的龙袍，端坐在皇帝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他的父亲，也就是开创了光武中兴的刘秀，在前几天刚刚驾崩，举国还沉浸在哀悼之中。刘庄望着殿下躬身行礼的大臣们，眼神里没有丝毫年轻帝王的慌乱，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东汉的万里江山，就交到了自己手里。

刘庄是刘秀的第四个儿子，原本并不是太子。他的大哥刘疆是嫡长子，早年被立为太子，可后来刘秀废了皇后郭圣通，改立刘庄的母亲阴丽华为皇后，刘疆主动辞去了太子之位，刘庄这才被立为太子。这些年，刘庄一直跟在刘秀身边，看着父亲如何整顿吏治、如何恢复经济、如何平定天下，早就把治国的门道摸得透透的。刘秀去世前，曾拉着刘庄的手说：“我这辈子，把天下从乱世里拉了回来，你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份家业，让老百姓继续过好日子。”刘庄当时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

刚即位没几天，刘庄就干了一件让满朝文武都震惊的事——他下令严查河南尹薛昭。薛昭是外戚，他的妹妹是刘秀后宫里的贵人，仗着这层关系，薛昭在河南尹任上横行霸道，不仅贪污了大量赋税，还强占老百姓的土地，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刘秀在世时，因为顾及后宫的情面，一直没对薛昭下手。刘庄一上台，就有人把薛昭的罪状告到了他面前。大臣们都以为，刘庄刚即位，会卖薛家一个面子，顶多训斥几句就算了。可没想到，刘庄看完奏折后，当场拍了桌子，说：“父皇在位时，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薛昭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欺压百姓、贪污腐败，要是不严惩，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

他立刻派御史大夫去河南尹调查，结果查实薛昭贪污的钱财足足有三千万钱，强占的土地也有上千顷。刘庄二话不说，下令把薛昭押回洛阳，关进大牢，还把他贪污的钱财和强占的土地全都还给了老百姓。不仅如此，他还下了一道圣旨，告诫所有外戚：“今后凡是外戚子弟当官，要是敢贪污腐败、欺压百姓，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这道圣旨一下，那些原本仗着皇亲国戚身份胡作非为的外戚，全都收敛了起来，朝廷里的风气一下子就清明了不少。

刘庄对官员的要求，不止是不贪污，更要能办事。他建立了严格的官员考核制度，每年都派刺史去各地巡查，考核地方官的政绩。考核成绩好的，就升官加薪；考核成绩差的，轻则降职，重则罢官。有个叫王景的官员，在庐江太守任上，组织老百姓修了很多灌溉渠道，还教老百姓种水稻的新技术，让庐江的粮食产量翻了一倍。刘庄听说后，不仅把王景升为侍御史，还在全国推广他的做法，鼓励各地官员向王景学习。

在法制方面，刘庄更是下了苦功夫。他知道，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冤假错案，要是司法不公，老百姓就会对朝廷失去信任。所以，他经常亲自去大理寺（掌管司法的机构）审理案件，有时候甚至会把一些有争议的案子调到宫里，召集大臣们一起讨论，务必做到公正判决。有一次，洛阳县里有个叫张阿婆的老太太，她的儿子被人诬陷偷了地主家的牛，被县官判了死刑，马上就要行刑了。张阿婆不甘心，跑到洛阳宫门口喊冤。刘庄听说后，立刻让人把案子调了过来，亲自审问。他仔细询问了证人，又派人去调查，最后现是地主因为张阿婆的儿子不肯租他的地，故意诬陷他。刘庄不仅放了张阿婆的儿子，还把那个县官和地主都判了罪。这件事传开后，老百姓都称赞刘庄是“青天大老爷”，对朝廷的信任度也越来越高。

刘庄不仅把国内治理得井井有条，在对外政策上，也比他父亲刘秀要积极得多。刘秀在位时，因为刚打完仗，国力还没完全恢复，对匈奴采取的是“防守为主”的策略，尽量避免大规模战争。可到了刘庄时期，匈奴虽然因为内部分裂势力有所衰落，但还是经常派兵侵扰东汉的边境，抢老百姓的粮食和财物，边境的老百姓苦不堪言。

公元73年，刘庄觉得时机成熟了，决定主动出击，北伐匈奴。他任命窦固为奉车都尉，率领四万大军，兵分四路，从酒泉、张掖等地出，攻打匈奴。窦固是东汉的名将，打仗很有章法。他率领一路大军，直奔天山，在天山脚下遇到了匈奴呼衍王的部队。窦固亲自率军冲锋，士兵们见将领这么勇敢，也都奋勇杀敌。匈奴军没想到东汉军队会突然进攻，一下子就慌了神，纷纷溃败。窦固乘胜追击，不仅打败了呼衍王，还夺取了伊吾卢地（今新疆哈密一带）。

伊吾卢地是西域的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刘庄得到消息后，非常高兴，立刻下令在伊吾卢地设置宜禾都尉，派士兵在那里屯田，一方面可以守住这个战略要地，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军队提供粮食。这一下，东汉不仅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通道，还对匈奴形成了威慑，边境的安全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打通西域通道后，刘庄又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派班出使西域。当时的西域，有几十个国家，有的归附匈奴，有的保持中立，情况非常复杂。刘庄知道，要想让西域各国归附东汉，光靠军事力量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个能言善辩、有勇有谋的人去做外交工作。而班，就是这样一个人。

班是史学家班固的弟弟，原本是在官府里抄书的小官，可他从小就有远大的志向，不甘心一辈子抄书。有一次，他在抄书的时候，突然把笔扔在地上，说：“大丈夫应该像张骞那样，出使西域，建功立业，怎么能一辈子在书堆里浪费时间呢！”这句话传到了刘庄耳朵里，刘庄觉得班是个可塑之才，就任命他为假司马，让他跟着窦固的军队一起去西域。

班第一次出使西域，只带了三十六个人。他们先到了鄯善国（今新疆罗布泊西北）。鄯善王一开始对班等人很热情，每天都派人送酒送肉。可没过几天，鄯善王的态度就变得冷淡起来。班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对手下的人说：“你们有没有现，鄯善王最近对我们越来越冷淡了？我猜，肯定是匈奴的使者也来了，鄯善王正在犹豫，不知道该归附谁。”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班故意找来了鄯善国的侍者，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匈奴的使者来了好几天了，他们现在在哪里？”侍者被班的气势吓住了，赶紧把匈奴使者的住处说了出来。班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行动。他对手下的三十六个人说：“我们现在身处险境，要是鄯善王归附了匈奴，我们就全完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去袭击匈奴使者的营帐，杀了他们，这样鄯善王就只能归附我们东汉了！”

手下的人都有些害怕，说：“这事太大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跟窦将军商量一下？”班说：“现在情况这么紧急，要是等我们跟窦将军商量完，匈奴使者早就知道了。大丈夫做事，要当机立断！”说完，他就带着手下的人，趁着夜色，摸到了匈奴使者的营帐外。当时正好刮着大风，班让人在营帐周围放起火来，然后率领众人冲了进去。匈奴使者们还在睡梦中，被突然的大火和喊杀声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处逃窜。班手持长剑，亲手杀了三个匈奴使者，他的手下也杀了三十多个匈奴人，剩下的匈奴人要么被烧死，要么逃跑了。

第二天一早，班提着匈奴使者的人头，去见鄯善王。鄯善王见匈奴使者被杀，又害怕东汉的军事实力，赶紧表示愿意归附东汉，还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洛阳当人质。班第一次出使西域，就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之后，班又奉命出使于阗国（今新疆和田一带）。于阗国当时归附匈奴，匈奴还派了使者在那里监督。于阗王对班很不友好，还听信巫师的话，要班把自己的马送给巫师当祭品。班假装答应，让巫师来取马。巫师一到，班就拔剑杀了他，然后拿着巫师的人头去见于阗王，严厉地斥责于阗王归附匈奴、对抗东汉的行为。于阗王早就听说了班在鄯善国的所作所为，害怕极了，赶紧杀了匈奴使者，表示愿意归附东汉。

就这样，班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西域纵横捭阖，先后说服了龟兹、疏勒等十几个西域国家归附东汉。到了公元74年，东汉重新设立了西域都护府，任命陈睦为西域都护，管辖西域各国。从此，西域又重新回到了东汉的怀抱，丝绸之路也再次畅通无阻，东汉的国际影响力大大提升。

公元75年，刘庄去世，太子刘炟即位，史称汉章帝。刘炟即位时，只有十九岁，可他跟父亲刘庄一样，也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他继承了刘秀和刘庄的治国理念，继续推行与民休息的政策，让东汉的经济在明章之治的基础上，又有了进一步的展。

刘炟深知，农业是国家的根本，只有让农民安心种地，国家才能稳定。所以，他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轻农民的赋税和徭役负担。他下令：“凡是遭受天灾的地区，农民的赋税一律减免；没有遭受天灾的地区，农民的赋税也从三十分之一降到四十分之一。”这一政策出台后，农民们的积极性大大提高，都愿意安心种地了。

刘炟还非常重视水利建设。他知道，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要是水利设施不好，遇到干旱或者水灾，庄稼就会歉收。所以，他下令在全国各地兴修水利工程，还派官员去监督工程的进展。在刘炟的支持下，各地修建了很多灌溉渠道和水库。比如，在汝南郡（今河南汝南一带），官员们组织老百姓修复了鸿隙陂。鸿隙陂是西汉时期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可经过王莽之乱，早就荒废了。修复后的鸿隙陂，能灌溉上千顷农田，让汝南郡的粮食产量大幅增加。当地的老百姓为了感谢刘炟，还编了一歌谣：“章帝来，鸿隙开，水灌溉，粮满仓。”

在刘炟的治理下，东汉的农业生产得到了极大的展，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高，仓库里的粮食都堆不下了。据史书记载，当时东汉的粮食储备，足够全国老百姓吃几十年。农业的繁荣，也带动了手工业和商业的展。洛阳、长安、南阳等大城市，都成了繁华的商业中心，街上店铺林立，商人来来往往，非常热闹。

经济的繁荣，也为科技的进步提供了条件。在刘炟在位期间，东汉的科技领域取得了很多重要的成果，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蔡伦改进造纸术。

蔡伦是桂阳郡（今湖南郴州一带）人，入宫当了宦官，因为做事认真负责，深得刘炟的信任。当时，人们写字主要用竹简和绢帛。竹简很重，写不了几个字就一大堆，携带很不方便；绢帛虽然轻便，可价格很贵，普通老百姓根本用不起。蔡伦看到这种情况，就想：“要是能找到一种既轻便又便宜的东西来写字，那就好了。”

于是，蔡伦开始琢磨改进造纸的方法。他查阅了很多资料，现早在西汉时期，就有人用麻头、破布等原料造纸，可那种纸质量很差，又脆又容易破，不适合写字。蔡伦想，能不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些新的原料，改进造纸的工艺呢？

他开始做实验。他先是把树皮、麻头、破布、渔网等原料收集起来，然后把这些原料切碎，浸泡在水里，让它们腐烂。接着，他把腐烂的原料捞出来，用石臼捣成浆糊状，再把纸浆均匀地铺在竹篾上，晾干后就成了纸。可第一次造出来的纸，还是不够平整，也不够结实。蔡伦没有放弃，他一次次地改进工艺，调整原料的比例，终于造出了一种质量很好的纸。这种纸又平整又结实，书写起来非常方便，而且原料很容易得到，成本也很低。

刘炟看到蔡伦造的纸后，非常高兴，立刻下令在全国推广。从此，纸取代了竹简和绢帛，成为了主要的书写材料。蔡伦改进的造纸术，不仅推动了东汉文化的展，还对世界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来，造纸术通过丝绸之路传到了西方，为世界文化的传播和展做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