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关怀,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义务,一个证明我还管你死活的冰冷符号。
许言轻抬起头,望向那碗在黑暗中只有一个模糊轮廓的食物。
饥饿感更凶猛地袭来,但一种更深的反胃感压倒了它。
她别开脸,重新蜷缩在地上。
黑夜在极度的寂静与孤独中无限拉长。
窗外的城市灯光渐渐稀疏,最终只剩下零星几盏守夜似的亮着。
许言轻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身体早已麻木,精神却在黑暗中异常清醒地承受着凌迟。
她更希望妈妈能说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很痛苦。
夜深了,门缝的那一缕光也灭了。
此时的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妈妈的脚步。
“轻儿,你乖,先吃点东西。”
爸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知道女儿的脾气,知道女儿现在不可能吃下一粒米,但他心疼,只能前来劝说。
其实爸爸早就知道了女儿的事,滑雪场的烟花夜他就看见了,之后女儿去拍戏他也看见了。
原本他很生气,想要立马阻止女儿,但后来他知道女儿的恋人是怎么对女儿的,也知道女儿的心意。
他记得,女儿问过他,
“爸,如果她成为你女儿,你会开心吗?”
那个人是电视上的明星,他一开始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房间内没有一点声音,爸爸叹了口气,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
他现在只能这么说,他需要时间去思考。
“我和你一样,没想过这么快就被你妈现”
爸爸的话很轻,轻到只能他自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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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回应,又一次叹气后,爸爸回了房间。
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托盘上的白粥早已冷却凝结,表层结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膜,像覆上了一层冰凉的绝望。
许言轻当然听见了爸爸说的话,但她真的不想说话,她觉得毫无意义。
目光麻木地掠过粥碗,胃里的绞痛变成了持续的撕扯,它不再是饥饿的信号,更像是对灵魂被抽离的控诉。
渐渐的,许言轻在地板上沉沉的睡去。
当许言轻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次恢复意识时,房间的黑暗不再是纯粹的墨色。
一道极其细窄且刺眼的光线,硬生生刺穿了厚重的窗帘缝隙,斜斜地切在地板上,将她蜷缩的身体一分为二。
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并非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的审视感。
阳光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衬得房间里未被照亮的部分更加冰冷,仿佛是两个割裂的世界。
许言轻被这光刺痛了双眼,下意识地蜷缩进臂弯的阴影里,试图躲避这阳光的入侵。
身体的麻木感在意识清醒后迅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的疼痛。
关节像生锈般僵涩,被地板硌了一夜的骨骼肌肉出酸楚的抗议。
胃里的空洞感也不再是下坠,而是变成了一种烧灼般的抽搐。
门外,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没有因白昼到来的生活响动,没有日常的脚步声或交谈声。
这反常的寂静,比夜晚更令人心慌,它无声地宣告着这种囚禁状态的常态化,并非一时失控。
第二日的阳光,照亮了囚笼,也照亮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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