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雨溪想解释什么,可妈妈没给表姐这个机会,
“溪溪,你别说话,就是你太宠着她,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许言轻也想说什么,但被妈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瞬间她就怔在了原地。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妈妈在回北城的高铁上。
“我已经给你老师说了,你延后实习。”
妈妈冷声说着,并没有多看女儿一眼。
许言轻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一直在车窗外,而她的手机也已经被收走了。
看见女儿的状态,妈妈没有说什么,她到现在都还在震惊女儿的事。
不是因为女儿谈恋爱,而是女儿的恋爱对象是一个女人。
五个小时的时间里,母女俩没有说一个字。
高铁抵达北城站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阴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言轻像个提线木偶,沉默地跟在母亲身后,穿过拥挤嘈杂的人群。
车厢里那凝固了五个小时的寂静,此刻蔓延到了冰冷的站台上。
出站以后,许言轻的爸爸已经将车停在了停车场。
“上车!”
妈妈严厉的说道。
许言轻看着身后的俩人,只能上了车。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
又是一小时,一家人回到了家里。
许言轻依旧一言不,她默默的回了房间。
妈妈跟在她的身后,收走了她的电脑。
房间瞬间空空荡荡。
门锁落下的金属撞击声,像一枚冰冷的钉子,将许言轻死死钉在了原地。
黑暗中,只有窗外遥远城市灯火透进来的微弱光晕,勉强勾勒出房间家具模糊的轮廓。
许言轻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地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渗入骨髓,她却感觉不到冷。
“姐姐她联系不上我会怎么办”
胃里传来一阵空虚的绞痛,提醒着她从高铁到回家,已经一天水米未进。
但生理上的需求在巨大的精神冲击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只是将自己蜷缩起来,饥饿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刻意放轻却依然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没有敲门,没有呼唤,只有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走廊的光线瞬间劈开房间的黑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一道亮痕。
妈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下一个沉默而高大的剪影。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和一个馒头。
没有对视,没有任何言语。
妈妈只是沉默地走进来,脚步很轻。
她将托盘放在离许言轻不远的书桌上,托盘与桌面接触出一声极轻微的磕碰声。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看蜷缩在地上的女儿一眼,立刻转身。
门再次被关上,落锁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干脆利落,像是斩断任何可能的联系。
光线随着关门彻底消失,房间里重新陷入纯粹的黑暗。
那碗粥散出的微弱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腾,带来一丝格格不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