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赵茹安追出去几步,“你真不拿?”
他摇头,“拿不动,也不敢拿。”
夜里,沈若棠在摊边烤火。
火光照着她的鞋底,亮亮的。
赵茹安靠在一边,“妈,您真不心软?”
“火一心软就灭。”
“他到底是您儿子啊。”
“是儿子又怎样?
火不分亲疏,靠得近的就得烫。”
沈若棠刚添完一铲炭,赵茹安就探头往街口看,
“妈,来客了。”
“谁?”
“还用问?宋之垣那媳妇。”
话刚落,那媳妇已经快步过来,
穿着貂皮领的外套,嘴一抿,眼神冷。
“妈,您还真在这儿取暖呢?我们那屋冻得跟冰窖一样。”
沈若棠没理,拿火钳拨了拨炭。
“有火不是罪。”
“可您也太狠了。自己烧得暖烘烘的,
儿子家那边一个孩子冻感冒,您连炭都不肯给点?”
赵茹安“噗”地笑出声,“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那孩子一天到晚跑厂子,哪像感冒的样子?”
那媳妇眼一瞪:“我跟我婆婆说话,你插什么嘴!”
“插嘴?你嘴倒挺闲,炭你买一袋,我都不插。”
沈若棠把针放下,慢悠悠抬头,
“你找我借炭?”
“借?不借,您就是该给!
您儿子一年忙到头,连口热饭都顾不上,
您倒好,天天烤火,
这要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您后娘!”
人群听着都围了上来。
有人小声笑,“这家媳妇怕是嫌命太长。”
沈若棠神色没动,
“我这火是我自己生的。
当初你嫁过来的时候,我缝的鞋你嫌旧,
我烧的饭你嫌糊,
如今我连炭火都得按你的嘴分?”
那媳妇语塞,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可这会儿冷啊,妈,
您就不能给孩子烧点?”
沈若棠抿嘴笑,“你那孩子有你俩,
我没资格插手。
但有一点你记着,火能借热,不能借心。”
赵茹安笑着补刀:“就是,您要真心疼孩子,
先学会烧炭,别总跑人家摊上讨暖。”
“你闭嘴!”那媳妇尖声道。
“闭不闭我嘴,要看我火灭没。”
沈若棠轻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