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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沧溟吞尽英雄泪(第3页)

管亥也嘟囔道:“像个铁王八,啃不动,骂不出。”

麹义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好,本将军倒要亲自去看看,这曹子廉何时修成了这般龟息功夫。”随即,他下令拔营起寨,亲率中军主力,浩浩荡荡开赴狼山隘口。

当那面玄黑色的“麹”字帅旗如同乌云般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整个狼山隘口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初只是一条细线,随即迅扩大、蔓延,最终化作一片望不到边的军阵。不同于华雄先锋军的疾进,这支大军行进得从容不迫,带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沉稳和威压。

旌旗如林,在午后的微风中缓缓飘动,刀枪的反光连成一片冰冷的金属海洋,沉重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汇聚成一种低沉的轰鸣,由远及近,震得人心头颤。

寨墙之上,曹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扶着冰冷墙垛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甲边缘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青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撞击着胸甲,出沉闷的回响。

这不是华雄那种有勇无谋的挑衅,也不是张燕、管亥那种虚张声势的合围,这是真正的、由那个让他吃过多次大亏的宿敌麹义所率领的主力大军。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现出不久前几次野战的惨痛画面:麹义军阵那变幻莫测的旗帜,那些如同鬼魅般突入阵中的“先登死士”,以及自己麾下儿郎在对方精准而冷酷的打击下成片倒下的场景。

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能凭借勇力撕开对方的防线,每一次,都被麹义用更精妙的战术打得溃不成军。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如同梦魇般刻在他的记忆里。此刻,看到麹义本人可能就在对面那中军大纛之下,曹洪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将……将军?”副将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声音有些干。

曹洪猛地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胸腔里那股混合着恐惧和屈辱的情绪压下去。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传令!各营严守岗位,弓弩手上寨墙,擂木滚石就位!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胆敢擅自出战,不论缘由,立斩不赦!烽火台,三股狼烟,急报主公,麹义主力已至我寨前!”

他的命令被迅执行。寨墙上的士兵们虽然面露紧张,但依旧在军官的呵斥下快行动。相比于前两次面对华雄时的躁动,这一次,整个营寨弥漫着一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些许恐惧的氛围。每个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开始。

麹义大军在隘口外约两里处停了下来,并未立即动进攻,而是展现出极高的效率,开始安营扎寨。只见数以万计的士卒如同工蚁般忙碌起来,挖掘壕沟、树立木栅、搭建望楼、布置拒马……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效率极高,不过半日功夫,一座规整森严、防御完备的营盘便初具规模,与曹洪的营寨遥遥相对。麹义的中军大帐设在营盘中央,那面“麹”字帅旗高高飘扬,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主权和挑战。

期间,麹义军中也曾派出一小队骑兵靠近寨墙巡弋,马上骑士对着寨墙指指点点,甚至有人高声笑骂,试图激怒守军。但曹洪只是冷冷地看着,下令弓弩手戒备,只要敌军不进入射程,便不予理会。他甚至亲自走到寨墙显眼处,让麹义军的哨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按剑而立、毫无出战意图的姿态。

接下来的日子,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激烈攻防,没有震天的战鼓和喊杀。双方的大营都在不断加固,寨墙越来越高,壕沟越来越深,望楼越立越多。

每日清晨和黄昏,双方都会派出小股精锐哨探,在中间的缓冲地带进行血腥而短暂的斥候战,争夺对战场信息的控制权。偶尔有冷箭划过天空,或是有落单的斥候被对方猎杀,但大规模的战斗始终没有生。

曹洪每日必亲自巡视寨墙,检查守备,他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脾气也愈暴躁,但对“坚守”的命令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他深知,出寨野战正中麹义下怀,唯有凭借这险要地势和坚固营垒,才能拖住这支可怕的敌军。

而麹义这边,在几次试探性的诱敌行动都被曹洪无视后,他也彻底放弃了短期内通过计谋拿下狼山隘口的想法。他站在自己的望楼上,用犀利的目光久久审视着曹洪那如同刺猬般的防御,最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令继续深沟高垒,同时派快马向后方催调更多的攻城器械和粮草。

于是,狼山隘口前线,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和平”。两座庞大的军事堡垒隔空对峙,数以万计的士兵生活在各自的营垒中,日夜都能听到对面营中传来的操练声和号令声,却鲜有刀兵相接。战场的主角,似乎从冲锋陷阵的勇士,变成了默默劳作的工兵和比拼耐力的统帅。

空气里弥漫着土木的气息、炊烟的味道,以及一种紧绷的、一触即的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宁静。只有每日例行的斥候战和夜不收们带回来的零星伤亡报告,提醒着人们,这里依然是生死相搏的战场。

话说麹义正对着狼山隘口的沙盘蹙眉沉思,曹洪这块硬骨头比他预想的还要难啃。强攻损失太大,诱敌又不见效,战事陷入僵局,这让他心情颇为烦躁。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和通报声:“将军!丞相信使到!”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引入帐中,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禀将军,丞相亲率大军已过琅琊,不日即至。此乃丞相亲笔手书,命小人务必亲手交予将军!”

麹义精神一振,立刻接过信,挥手让信使退下休息。他迅拆开火漆,展开帛书。信上的内容出乎意料的简短,只有寥寥数语,核心命令是:令他即刻率军后撤三十里,不与曹洪纠缠。

“后撤?”麹义浓眉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解。如今大军压境,虽一时难下,但长久围困,曹洪粮草不济,必有可乘之机,为何要主动后撤?这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帛书,落在了最后一行小字上:“……公可伴作粮尽退兵,诱曹洪出巢。若其不出,亦无妨。吾已遣精兵强将,直扑泗水渡口,先断曹洪一臂,李典级,不日可取。”

看到“李典”、“渡口”这几个字,麹义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案几,眼中精光四射,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笑容:“妙啊!丞相此计,直击要害!某家在此与曹洪空耗时日,丞相却已寻得破局之钥!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后撤三十里,依计行事!”

次日,狼山隘口。

“将军!将军!麹义退兵了!”哨探连滚带爬地冲上寨墙,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曹洪一个箭步冲到墙垛边,极目远眺。果然,昨日还旌旗密布的麹义大营,此刻正在有条不紊地拆除,大队人马沿着来路缓缓后撤,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退了?真退了?”曹洪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喜色,但随即被更深的疑虑取代。他死死盯着撤退的敌军,试图从他们的队形和度中找出破绽。“麹义这老贼,用兵狡诈,岂会轻易退去?莫非是诱敌之计?”

副将在一旁摩拳擦掌:“将军,管他是不是计!此时正好率军掩杀,必可大破敌军!”

“闭嘴!”曹洪厉声喝止,目光依旧紧锁远方,“你看敌军撤退,殿后部队阵型严整,两翼游骑警戒森严,哪有半分溃败之象?这定是麹义的诡计,想诱我出寨!传令下去,紧守寨门,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击!多派斥候,远远哨探,查明敌军动向!”

一连数日,曹洪都严令部队按兵不动,只是加派哨探。回报均称麹义军确已后撤三十里安营,并无立即回师的迹象。曹洪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捻着短须,对左右分析道:“看来,或许是麹义粮草不济,又奈何不了我这营寨,只好暂且退兵,另图他策。哼,任他奸猾似鬼,也喝不了老子的洗脚水!”

虽然判断麹义是真退,但在麹义手上吃过大亏的曹洪,依旧不敢大意。他下令道:“为防万一,请诸位援军暂且留驻我营,共守险要。待主公大军到来,或敌军动向彻底明朗,再行归建不迟。”他这一决定,本是为保狼山隘口万无一失,却不知已悄然落入了简宇的算计之中。

与此同时,泗水渡口,黎明。

李典像往常一样,在天蒙蒙亮时便登上了渡口的哨塔。晨雾弥漫在泗水河面上,对岸一片寂静。但一种职业军人的直觉,让他心头隐隐不安。他吩咐手下加强戒备。

突然,河对岸的雾气中,传来了低沉而密集的战鼓声!紧接着,无数战船、木筏如同鬼魅般冲破晨雾,出现在河面上!当先几艘大船上,赫然立着几员大将的旗帜:“吕”、“赵”、“黄”、“马”、“庞”!那迎风招展的“吕”字大纛,更是让所有曹军士兵心底一寒!

“敌袭!是吕布!还有赵云、黄忠、马、庞德!全军迎战!”李典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嘶哑,但他立刻恢复了镇定,嘶吼着下达命令,“弓弩手放箭!阻止他们登岸!快马向狼山、向主公求援!”

战斗瞬间爆,且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简宇麾下这五员大将,皆是万夫不当之勇,率领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火箭点燃了船只和营寨,厮杀声、惨叫声、落水声震耳欲聋。

李典指挥部下拼死抵抗,凭借事先布置的防御工事,一度挡住了敌军的猛攻。但敌军兵力雄厚,猛将如云,攻势一波猛过一波,渡口防线及及可危。

李典身先士卒,持刀立在最前沿的壁垒后,甲胄上早已溅满血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吕布如同战神下凡,方天画戟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赵云挥舞龙胆亮银枪,在侧翼反复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黄忠的箭矢更是如同死神的点名,专挑曹军军官射杀。马、庞德亦各率精兵,猛攻不止。曹军虽拼死抵抗,但防线已在崩溃边缘。

“顶住!一定要顶住!”李典的声音已经嘶哑,他对身旁浑身浴血的副将吼道:“援军!快去催援军!狼山方向的曹纯将军的骑兵呢?还有附近营寨的机动部队?为何还不到?!”

副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急声道:“将军,已经派出去三波快马了!都是往曹纯将军和附近机动部队常驻的方向去的!”

第一波求援的骑兵共两人,策马冲出重围,不顾一切地朝着记忆中曹纯骑兵的游弋区域狂奔。然而,他们驰出不到十里,就在一处岔路口被一队巡哨拦住——不是敌军,而是曹洪麾下的哨骑。

“站住!何人纵马?!”哨骑队长厉声喝问。

求援兵急忙勒马,掏出李典的令箭和求援血书:“我等是渡口李典将军麾下!渡口遭简宇主力猛攻,危在旦夕!特来寻曹纯将军求救!”

哨骑队长验过令箭,却摇头道:“曹纯将军所部昨日已被我家曹洪将军调回狼山大营协防,此刻不在这一带!尔等去他处求援吧!”

求援兵心头一凉,只得调转马头,试图寻找其他机动部队。但他们很快现,原本应该活跃在战场纵深、负责策应各处的几支小型机动部队的营垒,此刻竟都空空如也!

询问留下的少量辅兵,才得知曹洪因担忧麹义去而复返,已于一日前以统一调度、巩固防御为名,将周边所有能调动的机动兵力,包括曹纯的骑兵和其他几支策应队伍,全部收缩至狼山隘口主寨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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