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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锦瑟暗张收逆臣(第5页)

数道密令,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长安城的军事肌理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却并未打破水面整体的平静。市井依旧,更夫报时的梆子声按时响起,偶尔传来的犬吠更显夜的深沉。

然而,在这静谧的表象之下,一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力量正在悄然汇聚、凝固。北军营中的肃杀,并州军内的警觉,城外营垒的躁动,江东驻地的昂扬——几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各自的统帅引领下,如同百川归海,共同指向一个目标。一张无形而坚韧的巨网,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织就,每一个节点都已被牢牢控扼。

刘晔与李儒、蔡琰等人,依旧坐镇于那间烛火摇曳的密室之中。他们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东方既白,等待那决定性的时刻——丞相简宇的归来。届时,这蓄势待的雷霆万钧之力,将随着丞相的旌旗所指,彻底荡清寰宇。长安城的这一夜,在极致的平静与极致的紧张中,缓缓流淌,等待着破晓时分,那石破天惊的一刻。

简宇的大营驻扎在距离长安一日程外的要冲之地。虽已入夜,但中军大帐依旧灯火通明,帐外亲卫执戟而立,甲胄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肃杀之气弥漫。帐内,简宇并未卸甲,只解下了佩剑,正与几名核心幕僚及将领对着沙盘推演入城后的布防事宜。

他年约三旬,面容俊朗,双眸深邃,顾盼间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度,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沙场磨砺出的锐气完美融合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亲卫的低声通报。帘帐掀开,风尘仆仆的胡车儿大步闯入,带起一股夜风的凉意。他满身尘土,脸上带着连夜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如洪钟:“丞相!末将胡车儿,奉刘晔先生之命,星夜驰报!”

帐内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他。简宇看到去而复返的胡车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化为沉静,抬手道:“车儿辛苦,起来说话。长安城内有何变故,竟让你如此急切返回?”

胡车儿站起身,也顾不得拍打尘土,立刻从贴身皮囊中取出那支保存完好的竹筒密函,双手呈上:“丞相,长安急变!董承老贼谋逆之事败露,其心腹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四人已被满宠大人一举擒获!”

此言一出,帐内几位将领如吕布、赵云等皆面露惊容,随即转为怒色。简宇却神色不变,只是接过竹筒,熟练地捏碎火漆,取出其中绢帛,就着明亮的烛光迅浏览。

他的目光扫过刘晔详述的事件经过:从董承初闻消息的兴奋到得知同党尽丧的崩溃,从其试图对内统一口径、对外称病示弱,到其撰写那份意图撇清关系、甚至不惜盛赞简宇的“请罪”奏表,再到秦庆童与侍妾私通引的冲突、叛逃,直至最终献上密诏……

看着绢帛上冷静客观的文字,简宇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最终化为一声清晰可闻的轻笑。这笑声起初低沉,继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

“呵呵……哈哈……”简宇摇着头,将绢帛随意递给身旁好奇的谋士,目光扫过帐中众将,“诸君,可知我为何笑?”

众将屏息。简宇负手踱至帐中,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人性弱点后的了然与轻蔑:“我笑那董承,空有国舅之尊,怀揣狼子野心,却无半分雄主之资!此人,有贪念,有几分窥伺时机的狡黠,却无气度,无担当,更无决断!”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如同在点评一出拙劣的戏剧:“听闻同党被抓,不思即刻弥补或拼死一搏,反而急于撇清,上书请罪,甚至不惜谄媚于吾?此乃无担当,弃车保帅,却不知唇亡齿寒!因家奴私通之小事,便怒而欲杀,此乃无气度,冲动易怒;既欲杀之,又因妇人之仁而放过,徒留后患,此乃无决断,优柔寡断!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绝!似他这般鼠两端,瞻前顾后,岂能成事?”

帐内众人闻言,皆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吕布冷哼一声:“丞相明鉴!董承辈,冢中枯骨耳!”

简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继续道:“尔等可知,此刻董承那份急于与王子服等人划清界限、甚至斥其为逆贼的奏表,若拿到王子服等人面前,他们会是何等表情?是瞠目结舌?是悔不当初?还是恨不能生啖其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幕众叛亲离的精彩场景。

“还有那秦庆童,”简宇嘴角的讥讽更浓,“被杖责四十,锁于冷房,心中该是何等怨毒?董承府中其他下人,见此情景,谁不心寒?谁不自危?主君刻薄寡恩,赏罚无常,岂能让人效死力?”

他看向胡车儿,接着道:“刘晔他们在处理秦庆童一事上,颇为得当。此乃撬动董承内部的一枚好棋。”

分析至此,简宇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帐中每一位摩拳擦掌的将领。他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从方才的冷静剖析,瞬间变得锐利无匹,如同出鞘的利剑。

“诸位!”简宇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董承已是穷途末路,众叛亲离!其罪证确凿,人心尽失!我军凯旋在即,岂容此等跳梁小丑玷污京城?!”

他“唰”地一声,从沙盘旁拔起代表中军的主帅令旗,重重一顿,出沉闷的声响:“传令三军!休整提前结束,拂晓造饭,辰时拔营!目标——长安!随本相回去,肃清奸逆,还都城一个朗朗乾坤!”

“谨遵丞相号令!”帐内所有文武,包括胡车儿、徐晃、张合等悍将,齐齐躬身抱拳,声震屋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战意。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跟随丞相扫清寰宇,立不世之功,正是他们毕生所愿!董承的垂死挣扎,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这场最终胜利前,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是献给丞相凯旋的最好的“贺礼”。

大帐之外,夜色依旧深沉,但空气中已经弥漫开决战前特有的紧张与兴奋。简宇军的战争机器,开始以更高的效率运转起来,只待黎明到来,便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那座暗流汹涌的都城。

处理完秦庆童之事,又强忍着屈辱写好了那份“请罪”奏表,董承心力交瘁,在书房旁的耳房内和衣躺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天色已现出微弱的鱼肚白,长安城即将迎来黎明,但董承的心中却比黑夜更加沉重。秦庆童那怨毒的眼神,如同梦魇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一种莫名的心悸感萦绕在心头。

“这狗奴才……竟敢逃跑……”他烦躁地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虽然恼怒,但他起初并未将此事看得太重。一个卑贱的家奴,即便逃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大不了是些无关痛痒的府内丑闻。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简宇入城,是那份关乎他能否蒙混过关的奏表。

然而,一个更深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秦庆童在府中多年,虽地位不高,但因是近身伺候,难保不会知晓一些隐秘……尤其是那件最为要命的东西——那份藏在书房暗格中的密诏!

这个念头一起,董承瞬间如坐针毡,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内衫。他再也无法安坐,猛地站起身,鞋也来不及穿好,踉跄着冲回与耳房相连的书房。黎明前的书房内光线昏暗,陈设模糊,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灯油和墨汁的气味。

董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他扑到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前,凭借着记忆,手指颤抖地在书架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雕花图案上摸索着。他的呼吸急促,手指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变得冰凉、不听使唤,几次都未能准确触机关。

“开!给我开!”他低声嘶吼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保养得宜的脸庞因极度紧张而扭曲。终于,“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书架旁的一块面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暗格。

董承屏住呼吸,将手伸进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他不敢相信,又用手在里面胡乱摸索了一阵,除了冰冷的木板,一无所有!刹那间,董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麻木,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不……不可能!”他失声喃喃,猛地将整个暗格扯开,凑到眼前,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去——里面确实空空如也!那份他视若性命、也是最大催命符的白绢密诏,不见了!

结合秦庆童的失踪,真相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开!是秦庆童!一定是这个挨千刀的狗奴才,在逃跑前偷走了密诏!

“噗——”

急火攻心,气血逆涌,董承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在身前昂贵的地毯和他凌乱的衣袍上,留下点点刺目的猩红。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剧烈摇晃,全靠双手死死抓住书案边缘才没有栽倒。

密诏丢失,意味着他最后一点狡辩、周旋的资本彻底丧失!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简宇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谋逆大罪将他碎尸万段!意味着他董氏满门可能面临灭顶之灾!他之前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可笑的徒劳!

“啊——!”董承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嚎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恐惧和滔天的怨恨!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得狰狞可怖。

“来人!快来人啊!”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沙哑破裂,完全失去了往日国舅的威仪,“把看守冷房的那几个废物!都给我拖过来!立刻!马上!”

沉重的脚步声和惶恐的应答声在门外响起。不一会儿,几名昨夜负责看守后园、兼带监视冷房的家丁被连推带搡地押进了书房。他们显然已经知道秦庆童逃跑的事情,个个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一进书房就“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秦庆童怎就跑、跑了……”

董承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用袖子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那抹鲜红在他灰败的脸上显得格外瘆人。他指着地上抖成一团的几人,手指因为暴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半死的人都看不住!本国舅养你们何用?!何用!!”他猛地一脚踹翻最近的一个家丁,状若疯魔,“拖出去!统统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一个不留!”正是:

机关算尽诏书空,狂吠奴才掩命穷。

欲知家丁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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