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九五小说网>三国:玄行天下 > 第148章 锦瑟暗张收逆臣(第3页)

第148章 锦瑟暗张收逆臣(第3页)

“董承老贼!你如此对我,我秦庆童与你势不两立!”他在心中疯狂地咒骂。求生的欲望和报复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他不想死在这里,像只老鼠一样默默无闻地烂掉!

他挣扎着挪动身体,现锁住手脚的虽是粗大铁链,但年久锈蚀,连接处的铁环似乎并非坚不可摧。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逃出去!去找简宇!董承老贼如此害怕简宇,自己若去告,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甚至博个前程!

强烈的恨意和求生欲给予了他非凡的力量。他忍着剧痛,借着从破窗透入的微弱月光,在冰冷的墙壁上拼命磨蹭手腕上的铁链,试图找到最脆弱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要力竭之时,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一个锈蚀的铁环竟真的被他用蛮力生生扭断!

双手获得自由,脚镣便容易对付得多。他忍着伤口的撕裂痛楚,如法炮制,终于彻底挣脱了束缚!

自由并未带来喜悦,只有更深的恐惧——必须立刻离开这个魔窟!他喘着粗气,脑中飞旋转。空手去投靠,恐怕分量不够……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他深夜为董承送密信时,曾偶然窥见董承从书房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一卷看似非常重要的白绢……那莫非就是他们常说的……密诏?

赌一把!秦庆童把心一横,像幽灵一样溜出冷房,凭借对府内地形的熟悉,避开巡逻的家丁,蹑手蹑脚地潜回了前院书房附近。幸运的是,书房并无人值守。他溜了进去,凭着记忆,在书架后的一个特定位置摸索,果然触动了机关,一个暗格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卷白绢!

他来不及细看,将白绢塞入怀中。此刻,他心跳如鼓,但动作却异常敏捷。他来到府邸一侧相对低矮的围墙下,利用墙角的一棵老树,拼尽最后力气,艰难地攀上墙头,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消失在长安城浓重的夜色里。

秦庆童忍着伤痛,一路连滚带爬,专挑阴暗小巷疾行。他早就打听过简宇府邸的位置。来到那戒备森严的府门前,他已是狼狈不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

“我要见简丞相!有机密大事禀报!”他扑到门前,对守门的军士嘶声喊道。

军士见其形貌,本欲驱赶,但听到“机密”二字,又见其神色不似作伪,不敢怠慢,立刻层层通报进去。此时简宇大军尚未完全入城,府中主事者是简宇颇为倚重的妻子,才女蔡琰。蔡琰闻报,心生警惕,并未立刻接见,而是命人先去请来府中护卫领、剑术高的史阿,以防有诈。

在史阿带人严密护卫下,秦庆童被带入一间僻静的侧室。室内烛火通明,蔡琰端坐主位,神色平静中带着审视。史阿按剑立于一侧,目光如电,牢牢锁定秦庆童。

秦庆童“扑通”跪倒,将怀中那卷白绢高高举起,涕泪交加地哭诉道:“小人秦庆童,原是国舅董承府上家奴!只因撞破董承与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四人在府中密谋要害简将军,被董承老贼严刑拷打,囚禁欲杀!小人侥幸逃脱,特来投奔将军,揭逆谋!”

他顿了顿,指着那白绢,道:“此物是小人冒死从董承书房暗格中盗出,想必是极其重要之物,请夫人过目!”

蔡琰接过史阿转递上来的白绢,展开一看,虽面色依旧平静,但眼神微微一凝。她迅将白绢卷起,与史阿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均意识到此事关系重大,远他们的处置权限。

蔡琰当即吩咐道:“史阿将军,立刻派人去请刘晔先生、满宠将军、李儒先生过府议事!要快!”

接着,她对跪在地上的秦庆童道:“你且起来。此事若属实,你便是功臣,到时丞相必有重赏。先带他下去,好生看护……嗯,安置在厢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谢夫人!谢夫人!”秦庆童如蒙大赦,连连磕头,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简宇府邸深处,那间门窗紧闭、帘幕低垂的密室,此刻仿佛与世隔绝。空气里弥漫着灯油燃烧的气味、陈旧书卷的霉味,以及一种无形无质、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紧张感。四壁书架上累累的竹简帛书,如同沉默的旁观者,注视着眼前决定长安命运的一幕。

烛台上的火焰并非静止,而是随着几人轻微的呼吸和室外偶尔渗入的夜风不安地摇曳着。这使得围坐在紫檀木方案旁的几人的影子,也在墙壁和地板上诡异地晃动、拉长、扭曲,时而融合,时而分离,仿佛他们内心焦灼与算计的外化。

蔡琰已将那份至关重要的白绢——那卷由素白丝绸制成,边缘隐约可见暗绣龙纹,中心则以朱砂书写着惊心动魄文字的密诏——递给了满宠。满宠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异常稳定的手,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接过诏书。

他并未立刻阅读文字内容,而是先对着烛光,用手指极其仔细地摩挲绢布的质地、经纬,甚至凑近细闻其上极其微弱的墨迹和可能存在的印泥气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深潭之水,唯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闪烁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光芒。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迅比对、验证。

刘晔端坐着,左手置于膝上,右手则轻轻抚弄着颌下修剪整齐的短须,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胡须的末梢。他眼睑低垂,目光似乎落在面前案几的木纹上,但实际上,他的脑海正以惊人的度运转着,推演着董承在得知密诏丢失、秦庆童叛逃后可能做出的每一种反应,以及每一种反应所带来的连锁效应。他的太阳穴微微跳动,显示着其精神的高度集中。

李儒则略显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出几不可闻的“笃笃”声。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那并非喜悦,而更像是一种洞悉世事、预料之中的嘲讽,以及一种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隐秘期待。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满宠将诏书轻轻放回案上,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他的声音平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断定:“诏书材质、印泥、笔触,皆与宫中规制相符。纵使字迹可仿,此物来源绝非民间。董承之罪,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这声断定,如同最终落下的法槌。刘晔抚须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变得清明而锐利,仿佛已经计算清楚了所有的步骤。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密室中回荡:“伯宁兄所言甚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董承已是网中之鱼,瓮中之鳖。然,正因如此,方为最险之时。”

他稍作停顿,目光依次与蔡琰、满宠、李儒交汇,继续道:“困兽犹斗,何况董承身为国舅,享尽尊荣,岂肯引颈就戮?其府中必有心腹死士。如今他知大势已去,阴谋败露,很可能铤而走险。或孤注一掷,率死士冲击相府、宫禁,欲行鱼死网破之举;或狗急跳墙,挟持陛下,以为保命符;甚至,可能散布流言,搅乱京城民心,制造混乱,以图浑水摸鱼。丞相大军虽近,但入城尚需时辰,此间空档,至关重要。”

李儒停止敲击桌面,阴恻恻地接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子扬兄所虑,正是关键。需防其垂死反扑,玉石俱焚。必须立刻将此间情形,尤其是董承可能狗急跳墙之险,飞报丞相。请丞相务必加强护卫,严加防范,若能加快行程,尽早入城,则大局可定,宵小之辈无所遁形。”

“文优兄所言,正是我心之所虑。”刘晔重重颔,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事情的紧迫性,“此事关乎丞相安危与京城稳定,非同小可。寻常信使,一来脚程不够快,二来遇事应变能力不足,三来……如此机密,恐途中生变。必须派遣一员绝对可靠、勇武过人、且熟悉路径之人,星夜前往,方保万无一失。”

他的脑中迅闪过几个名字,最终锁定一人。此人虽非运筹帷幄之才,但忠诚勇猛,执行力极强,更是刚从前线返回,对丞相目前的具体位置和营盘布置了如指掌。

刘晔不再犹豫,提高声音,对着门外沉声道:“来人!”

一名身着轻甲、腰佩短刀的侍卫应声推门而入,躬身听令。

“去营中,请胡车儿将军即刻前来议事!言有十万火急军务!”刘晔的命令简洁有力。

侍卫领命,快步离去。密室内暂时恢复了寂静,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并未消散。刘晔拿起案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支细长竹筒。竹筒不过一握之长,表面光滑,两端以火漆密封,火漆上压着一个简单的徽记。里面卷着的薄绢,已详细写明了长安城内生的一切,以及他们的判断和建议。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便传来了沉重而迅捷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落地有力,节奏分明,显示出来人充沛的体力和急迫的心情。帘笼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猛地掀开,一条铁塔般的汉子迈着大步踏入室内。

正是胡车儿。他显然是从睡梦中或被临时从岗位上唤来,未来得及顶盔贯甲,只穿着一身深色的武士劲装,更凸显出其魁梧雄壮的身形,肩膀宽阔,胸膛厚实,犹如一堵移动的城墙。

他古铜色的面庞上带着一丝被夜风拂过的凉意,环眼海口,一部虬髯如铁针般戟张,更添几分悍勇之气。虽然面带风尘仆仆的疲惫,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之中,却精光四射,不见丝毫倦怠,只有军人接到命令时的警觉与专注。

他进入密室,抱拳行礼,声若洪钟,震得烛火都似乎微微一颤:“末将胡车儿,参见各位先生!不知深夜相召,有何差遣?”他的目光快扫过在场四人,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虬髯下的面容也肃然起来,心知必有惊天动地的大事生。

刘晔站起身,并未多言,直接拿起案上那支关系重大的竹筒密函,神色凝重地递向胡车儿:“胡将军,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有劳你立刻动身,再返丞相大营,务必将此密函,面呈丞相亲启!不得经由任何他人之手!”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胡车儿见刘晔神色如此严肃,不敢有丝毫怠慢,上前一大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筒。那竹筒虽小,在他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他将其紧紧握住,朗声道:“先生放心!末将必不辱命!此函在,人在!”这是最朴素的承诺,却重于泰山。

他顿了顿,问道:“丞相处,可还有何需末将特别禀明之事?”

刘晔盯着胡车儿的眼睛,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胡车儿耳中:“胡将军,切记!送达密函是其一。更紧要的是,你需亲口向丞相禀明:董承逆贼谋逆之事已彻底败露,其党羽已被一网打尽!如今他已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刘晔特意加重了“山穷水尽”四个字的语气,然后继续道:“然,正因如此,此獠很可能狗急跳墙,行那疯狂之举!或许会派死士行刺,或许会煽动混乱!请丞相务必万分警惕,中军护卫需得外松内紧,严加防范,以防其垂死反扑!若丞相能加快行程,尽早入城,则京城可瞬间安定,此獠亦再无兴风作浪之机!”

刘晔将“狗急跳墙”、“垂死反扑”这几个关键信息再次强调,确保胡车儿能深刻理解此刻局势的凶险,并将这份至关重要的预警,原封不动地传达给简宇。

胡车儿虽是个粗豪的武夫,不善言辞,但久经沙场,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浓眉猛然拧成一个疙瘩,重重点头,将密函仔细地塞入胸前贴身皮囊之中,还用力按了按,拍得皮囊砰砰作响,确保稳妥。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董承的不屑与对简宇的绝对信心:“末将明白!先生放心!董承逆贼如今就是没了牙的老狗,蹦跶不了几下!丞相神威,自然不惧他!但话我一定带到!让丞相准备好,进城就收拾这家伙!”

他的比喻粗俗而生动,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刘晔知道,唯有如此表述,才能让胡车儿自己彻底理解,也才能让他在面见简宇时,用最直接的方式把意思说清楚。他微微点头:“甚好!将军深知此中利害。事不宜迟,请将军即刻出!沿途之上,尽量避开闲杂人等,全前进!”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