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直很平静的太子爷,突然大吼一声。
特别是那个“滚”字,回荡在空旷的会客厅里,好似一个无形的大巴掌,狠狠的抽在潘伯符脸上。
潘伯符老脸通红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滚!让你滚,没听见吗?”
太子爷又是一声爆喝,说话间撩开下半身的毛毯,对着里面的人一顿猛踹。
毛毯里趴着一个男人,头被剃的精光,嘴巴凹陷,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嘴里一颗牙都没有。
男人此时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颤抖,任凭太子爷如何去踹,愣是不敢出一点声音。
“太子爷,您……您刚才是在说他啊……”
潘伯符脸色渐渐缓和,这话说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为了找回面子,而做出的解释。
“伯符,你训出来的狗,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我在说正事呢,它可倒好,在下面偷偷加……妈的,好狗不当非得当板凳,好,一会就给你塞进沙里……”
“太子爷息怒,这事儿也怪我……”
潘伯符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脯,“下次我保证,训出来的个顶个都是行货,一点不带差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就算潘伯符的脸皮再厚,也没脸再和太子爷提加价的事。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太子爷的手段太叽霸高明了,他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潘伯符的嘴,又没有撕破脸。
真可谓:“敲山震虎显手段,杀鸡儆猴立威名。”
只是可怜了那个秃瓢没牙的男人,一不留神就成了钱权博弈的牺牲品。
至于小洋马,她可不关心太子爷花了多少钱,潘伯符加了多少价,她的所有心思,全都在玉匣子和青铜鼎炉上。
看小洋马那个认真的样子,我还真怕她看出什么门道。
“怎么?怕我把玉匣子打开了?别忘了,上面挂着的可是斗转星移锁,我陈川要是真有开锁的本事,还用得着费劲吧啦的钻坑刨土?”
小洋马“哼”了一声,说:“没门没派,半路出家,量你也没那个能耐。”
太子爷听小洋马这么说,自然知道冥器没有问题,于是又问了一句,“陈川,2oo万,这个价格没问题吧?”
“没问题,多谢太子爷。”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价给的不高,我又不是傻子。
但是钱这个东西吧,咱得有命挣,更要有命花。
潘伯符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要是不识抬举继续加价的话,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
“啪”
太子爷一打响指,门外候着的大堂经理,立刻提着两个皮箱,递到我的面前。
皮箱上的锁扣弹开,火红的票子看得我一阵眼晕。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哪怕是清明上坟烧纸,我都没烧过这么多。
大堂经理说:“一个皮箱里是一百万,请过目。”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合上箱子说:“不必了,规矩我懂。”
说着,我先是对太子爷拱手抱拳,然后才接过皮箱子,说:“太子爷,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太子爷,我也不打扰了,下次要货的话,让小王联系我就行。”
潘伯符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正要离开会客厅。
“慢着。”
小洋马突然叫住了潘伯符,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朱红色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账还没完呢?”
“哎呦喂?老子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没找你的麻烦,你倒想找我算账?你他妈的算老几?别忘了,这是沈阳,可不是你的自由美利坚!”
小洋马“噗呲”一笑,“太子爷答应过我的,一个月后,我会拿回鬼工球。我劝你还是把脖子洗干净,乖乖的等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