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扇和天花板一样高的实木大门,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五米。
大门上面雕龙画凤,好不气派。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单看这扇实木大门的规格,一点不亚于藩王墓的布置。
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系着连体围裙的少女。
她们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脸上没有表情,有点像提线木偶。
袁大头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说:“三条,你看她们是不是光着屁股啊?”
我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实木大门上,经过袁大头一提醒,我也现少女的身上,只系着连体围裙,剩下的什么都没穿。
我撮着牙花子,说:“有钱人是真他妈会玩。”
“可不是嘛,给我直接看挑杆儿了。”
“你可忍着点,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一惊一乍的,咱俩这次是卖冥器,早卖早走,别在这多逗留。”
“明白。”
袁大头也知道分寸,这地方压根就不是我们该来的,太子爷这种等级的人,已经完全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
大门被少女左右拉开,一间巨大的会客厅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曾经幻想过门后的装修风格,一定穷尽奢华,富丽堂皇。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客厅里压根就没有装修。
地面、墙壁、顶棚清一色的水泥,墙上零星装饰了几根枯枝烂叶,尽管会客厅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沈阳,采光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但是房间里给人的总体感觉,只有沉闷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整个会客厅里唯一的家具,就是摆在正中间的靠背大沙,上面侧卧了一个男人,面朝着落地窗,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
这种装修风格,是日本特有的诧寂风,以苍凉和极简为美,以凋零和落魄为美,以寂寥和黯然为美。
可能是我不够变态,所以直到现在,我都理解不了这种装修风格。
大堂经理见门开了之后,给潘伯符递了一个眼色,便识趣的退下。
我咽了一口唾沫,跟在潘伯符后面,慢慢靠近沙上的太子爷。
离的近了我才现,太子爷的下半身盖了一个毛毯,毯子一动一动,里面好像还有个人。
我大概能猜到这是在干什么,袁大头也现了这事儿,一直偷偷对我挤眉弄眼。
“太子爷,笼子按您的要求,做好了。”
“好。”
太子爷一直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听声音,感觉他年纪不大,估摸着不过五十岁。
会客厅里也没有座位,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干站着,等待太子爷问话。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种压迫感,压得人不敢大口喘气。
接下来过了好一阵,太子爷没有任何反应,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潘伯符单手抠进领口,左右松了松领结,小心上前一步,不自觉的哈腰问道:“那个……前几天送来的这批货,您还满意吧?”
“有羞耻心,玩起来还不错,记住,以后不要训的太狠,真训成狗了,就没意思了。”
“是,是,按您的吩咐,下次一定注意。”
“哦对了,还有……”
“太子爷您说。”
“牙留着,别都敲掉了。没牙的,确实舒服,但是总感觉……少了点意境。”
“明白,明白,下次一定全都办到。”
“我听小王说,你手里有货,东西带来了吗?”
听了这话,我长舒一口气,心说这老小子终于进入主题了。
潘伯符估计和我想法一样,谄媚一笑,说:“东西带来了,人也带来了,这两位都是我的小兄弟,自己人,东西是刚出土的,一等一的上乘货。”
说着,潘伯符回头对我一招手,“陈川老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拿过来。”
我脱下背包刚想上前,就听太子爷说道:“我不看,我也不懂这些东西……”
潘伯符懵了,忙问:“太子爷,您的意思是……”
“有人看,一会就到。我答应过她,要把全沈阳,最近出土的冥器全都弄到手,作为交换条件,我要驯养她一个月。昨晚让你赶制的狗笼子,就是给她准备的。”
“这样啊……”
潘伯符再一次愣在原地。
他自己也没料到,这桩买卖中竟然还套着另一层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