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吓的一蹦跶,还以为今儿就要横死当场。
就在快要撞到我的时候,这驴操的司机又摆正了方向,隔着车窗对我竖了个中指,这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明显是吓唬我玩呢。
这给我气的,当场就以他妈为圆心,以他亲戚为半径,铆足了力气,绕着圈、拐着弯一顿臭骂。
可惜小轿车早已经开出去二里地,反倒是我,除了吃了一嘴尾气,剩下的什么都没捞着。
生气归生气,该拦还得拦,谁叫咱穷呢,干的就是这吃苦的营生,不受罪,难道还能享福不成?
这时,只见远处驶来一辆红色半挂。
司机早早踩了刹车,在我面前稳稳的停了下来。
“喂,怎么,想要搭顺风车吗?”
半挂车很高,我仰着脖子也没看清司机的长相,“大哥,行个方便,搭我们去就近的镇子……”
怕司机不同意,我又在后面跟了一句,“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等回沈阳了,就把车费转你卡里。”
“我也正好路过沈阳,一脚油的事,谈什么钱,来,上车吧。”
说着,司机主动推开了车门。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
我赶紧招呼袁大头上车。
驾驶室的空间很大,跑长途货运的都是这个配置。
前排是主驾驶室,除了司机,还能并排坐两三个人。
后排横着一张木板子,铺上被褥,可以临时当成床。
那个年代高公路还不像现在这么四通八达,跑长途货运只能走国道。
一趟活下来,短则三五天,长则个把月,还有跑环运的,能绕着中国跑大半圈,一趟就是小半年。
这么个跑法,一个人肯定顶不住,一般都是两个人轮班倒,人停车不停,油门焊死了,就是个干。
再说这个搭我们的司机,四十来岁,叼着烟卷,让我们喊他老崔就行。
大冬天也不嫌冷,只穿了一个跨栏背心,浑身黝黑,剃着平头,脑门上还有一条细长的刀疤,一看就是个狠人。
话又说回来,九十年代敢开半挂大货的,哪个不是狠人。
起初我还纳闷呢,像老崔这种跑长途的,怎么能自己开车,不累吗。
正要开口问问,借此套套近乎的时候,突然从我背后伸出两条修长的黑丝大腿,一脚差点蹬我脸上。
这腿长的粗细匀称,没有一丝赘肉,撩人的是,脚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在薄黑丝的包裹下,更添几分朦胧的美感。
单看这两条大腿,我就敢断定,它的主人绝对是个大美女。
只听女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娇滴滴的开口道:“什么味呀崔哥,这么臭,是不是你放屁了?”
“怎么说话呢,这不是来且了吗,顺路一起上沈阳的。”
东北这边的方言,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会说“来且了”。
货车司机大多以车为家,所以有人搭顺风车,也叫来且了,这没毛病。
袁大头一听后排床上竟然躺了个女人,而且声音还这么甜,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此时他的肋巴扇也不疼了,身子骨也有劲儿了,拧着脖子歪着脑袋,只为了回头看一眼。
“卧槽!”
袁大头惊呼一声,连忙转回身子,对着老崔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嫂子没穿衣服。”
原来后排的女人,浑身上下除了一条丝袜,剩下什么都没穿。
都说“宁拉千斤重,不拉一条缝,”我也没想到,老崔出来跑长途,竟然会带着自己的媳妇。
谁料老崔听了袁大头的话,哈哈一笑,说:“你嫂子在家呢,这不是我媳妇,是这趟活临时搭伙的,我给她钱,她和我换班开车,隔三差五的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还能暖暖被窝……”
“这样啊。”袁大头明白了大概,忍不住回头又看一眼。
“小胖子,你既然这么喜欢看?那就让你看个够。”
女人声似银铃,说话间缩回了细长的双腿,把赤裸的上身探进了前排驾驶室。
两坨白花花的摆锤,随着车体颠簸一晃一晃,直教人眼花缭乱。
说真的,女人短齐肩,真的很美。
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小脸蛋一掐估计都能掐出水来。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袁大头贱兮兮的问。
“蒲松龄的蒲,桃子的桃,正巧我也爱吃葡萄,哈哈哈。”蒲桃的性格很开朗,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
袁大头捂着撅起的裤裆,说:“葡萄好啊,葡萄得吃。”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一语双关,还是直抒胸臆,总之车上春色满满,而且氛围融洽。
挥之不去的紧张和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