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怎么形容呢?
闻起来都他妈糊嗓子,勾点芡就是屎,虽然不臭,但是非常腥,直冲脑仁儿的那种腥。
常言道:“卖鱼的手,河边的柳,秃子的脑袋,下雨天的狗。”
这是民谚俗语中有名的四大腥。
在闻到黄皮子的屁之后,我强烈建议再加一腥,这屁味要比四大腥加起来,还他妈腥一万倍。
眼见屁的威力这么大,我被迫腾出一只手,在面前来回扇动。
可惜为时已晚。
木屋的空间太小,一个屁就足以填满整个空间,哪怕能憋住气,也只能拖延一时,到最后憋不住了,想不闻都不行。
此时,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像是拴马的缰绳,牢牢的勒住了浑身上下的神经。
按住黄皮子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任由它轻松的挣脱了束缚。
再看袁大头,两个黑眼仁都翻脑门上了,嘴里嘟囔了一句,“三条小心……屁里有毒……”,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嘴里咕噜咕噜往外倒沫子。
黄皮子咧着嘴,似笑非笑,伸出细长的爪子,顺着领口一直摸进我的怀里。
就这动作,赶在8o年代严打那阵儿,就是妥妥的流氓罪,拉出去都够嘣十回的了。
我作为思想开放的新时代青年,被黄皮子摸两下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我怀里揣着的,可是我拼了老命,从藩王墓里带出来的玉匣子。
老子盗墓又不是为了锻炼身体,玉匣子如果真被黄皮子摸走了,那我不傻逼了吗。
我集中精神,想要重新找回身体的掌控权,一连试了几次,动一动手指头都费劲。
眼瞅着黄皮子已经把玉匣子抱进了怀里,我索性把心一横,错开上下牙关,舌尖一顶,塞进了牙缝里。
这还没完,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舌尖连磨带咬,那感觉好似傻小子拿舌头舔电门,剧痛中还伴着一丝酥麻。
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最终在眼前炸开一片惨白的雪花点。
我满嘴是血,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本能的晃了晃脑袋,忽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忽远忽近,忽大忽小,黄皮子也在这种极致的拉扯中,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它对着我拱手作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邪魅的问道:“小陈同志,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咬舌头这招看来是治标不治本,屁的问题不解决,我就逃离不出这场幻境。
黄皮子张牙舞爪的朝我猛扑,我的动作僵硬,抬起胳膊一挡。
恍恍惚惚中,也不知道挡没挡住,反倒是身上穿着的假羊皮,被划开了三道口子,紧接着便渗出血来。
等我挥拳反击的时候,却怎么都打不到它。
这种感觉实在太他妈憋屈了。
黄皮子上蹿下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脸上身上已经满是伤口。
或许是这小畜生玩累了,竟然有胆子直接跳到我的肩上,用尖锐的獠牙对准了我的喉咙。
这还得了?
我连续几次反手去勾,都被它灵巧的躲过,倒在地上打了好几圈的滚儿,却怎么也压不到它。
我俩就像不在一个时间轴上一样。
黄皮子的度奇快,而我却慢的像只王八。
好在我脑子还算比较清醒,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要被黄皮子缠死。
为今之计,必须要赶紧想出破局的法子。
我挣扎着看向袁大头。
这小子昏迷不醒,压根就指望不上。
再看床底下,就见吉娃娃突然悄咪咪的探出头来,一对肿眼泡左看右看,似乎在分析当前的局势。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吉娃娃能不能听懂人话,对着它吼道:“去撞开门,不然……我们都得被屁熏死。”
吉娃娃“呜咽”两声,无动于衷,看这架势,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我又急又气,知道现在骂它也没什么卵用,搞不好给它骂急眼了,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黄皮子一起对付我。
我一边和黄皮子满地纠缠,一边重新调整思路,换了个角度继续吼道:“跟着潘仲谋,寻常的眼珠子都吃腻了吧……我敢打赌,你肯定没吃过黄皮子的眼珠子……”
果然,吉娃娃听了这话,耷拉着耳朵“嗖”的一下立了起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汁水多,有嚼劲,听说还能补肾壮阳,吃过的都说好,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我把当时热门的广告语,全都组合到了一起,对着吉娃娃一顿推销。
“被人追了大半天,我猜你也饿了吧……”
“只要你去把门撞开,我就能制服黄皮子……”
“到时候,这道大餐就归你了……”
吉娃娃被我说的哈喇子直流,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径直冲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