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合影,养猪场大门前的合影在老蒯衣服兜里,你还记得吗?”
“啊?……”袁大头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记得记得,养猪场大门前的合影,照片中间的一家三口,脸上还贴着猪毛呢。”
“对,这就是记忆混乱导致的。它模模糊糊的记得这是自己的家人,却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脸和自己不一样。”
“懂了,噬脑虫让这头野猪的脑子里,混进了养猪场老板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袁大头这次这么开窍,“所以野猪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起进攻,就连刚才攻击你,也只是为了让你放下背上的老蒯,这样它才有机会找回那张遗失的照片。”
袁大头听到这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猛吸一口,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一切果然如我所料。
人形野猪从老蒯怀里取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照片,用猪蹄子夹着,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紧接着仰头长啸一声,慢慢站直了身子,拖着沉重的背影,没落的消失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危机解除,老蒯算是捡回一条性命。
我和袁大头不敢耽搁,快把老蒯背了回来,一直来到猪舍门口,骑上那辆三轮车,直奔石磨村而去。
一路无话,唯有颠簸。
三人狼狈的回到村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趟去往养猪场,不知不觉折腾了整整一夜。
敲开雨姐家的门,雨姐见到老蒯的第一反应,先是震惊,然后喜极而泣,一把抱住老蒯,摸摸头又摸摸脸。
如果我和袁大头没在旁边,估计还能对着嘴亲几口。
袁大头故意咳嗽了几声,说:“别腻歪了,你没看他喘气儿都费劲吗?还抱那么紧,小心给憋死了。”
雨姐这才现老蒯还在昏迷中,忙问我俩到底生了什么。
我搓了搓几乎冻僵的手,说:“外面太冷,要不,我们先进去?”
“对对对,赶紧进来,里面暖和。”雨姐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
刚一进屋,雨姐就焦急的询问养猪场那边到底生了什么。
我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像噬脑虫、人形野猪之类的事一概没提。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
四合院里的所见所闻,恰好就在不能说的范围。
倒不是有意提防雨姐,毕竟老蒯醒来之后,也会提起那天生的事。
我作为一个外人,只是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解释的越多,反而越解释不清楚。
雨姐听完之后,紧紧攥住我俩的手,好一顿千恩万谢。
得亏雨姐结婚早,不然真怕她冷不丁蹦出一句“天大的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如果真冒出来这么一句,我还好说,勉强能够抵住诱惑。
怕只怕袁大头这小子把持不住,彻底沦陷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我提醒雨姐别光顾着感谢,赶紧找个棉被给老蒯盖上,然后把炕烧热,这一路回来,没给这老小子冻死就不错了。
雨姐手脚麻利,不一会就把炕头烧的滚烫。
这个温度足有六十多度,昏迷的人直接放上去就相当于低温慢烤,整不好都能给烤熟了。
我往老蒯身下铺了两层垫子,然后打雨姐去村卫生所把村医找来,抓几副药,打几个针,好使的不好使的,全都招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