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老蒯还没有死透,糊里糊涂的成了野猪泄兽欲的沙包。
这事倒也不能怪袁大头残忍,毕竟老蒯和我俩非亲非故,真到了要命的时候,他不死,谁死?
看似不近人情,实则也是无奈之举。
“等等。”
我拍了拍袁大头的肩膀,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怎么?不忍心看老蒯当套子,想要回去救他?”
“不是。”
我一瘸一拐的靠在墙边,尽可能的做好隐蔽,偷偷探出脑袋,看着内院中的情况。
我心底有一个猜想,在我看到人形野猪的眼睛时,这个想法就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里。
借着这个机会,我准备证明一下。
袁大头不理解,问我到底在野猪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我形容不上来,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
包含着悲怆、无助、迷茫、怜爱……
这些情感,不是一头畜生该有的情感,那分明是一个披着野猪皮囊的……人。
……
后院的环形回廊中。
人形野猪并没有撕咬老蒯,而是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它静静的站在老蒯面前,两只前蹄用力向上伸着,似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脑袋。
可惜猪的前蹄太短,猪头又太大。
野猪始终无法像人一样,做到双手抱头的动作。
“三条,它这是在干什么呢?”
“回忆……或者说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它不会是把老蒯当成母猪了吧?”
我摇了摇头。
我可以感受到野猪的复杂心情。
因为噬脑虫的原因,让这头野猪有了人的思维,又忘不掉本能的习性。
它嘴不能言,甚至没法连贯的思考,潮水般的记忆时涨时落,却始终无法突破束缚的屏障,最终只能被禁锢在方寸毫厘之间。
不敢想象,如果是我的思维被囚禁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
朦胧的月色给四合院中的光景,加上了一层诡诞的滤镜。
人形野猪痛苦挣扎了良久,终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它慢慢蜷缩身子,伸出前蹄在老蒯怀里不停翻找。
猪蹄再怎么说也没有人手灵活,没几下就把老蒯上半身的衣物撕了个稀巴烂。
袁大头倒吸一口凉气,“你还说它没把老蒯当成母猪?没看衣服都给脱了吗?”
“它是在找东西。”
“找东西?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