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姐也是听话,一一照做。
屋里屋外、村头村尾的折腾到中午,老蒯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整个人虽然还处在昏迷中,最起码小命是保住了。
打走了村医,我和袁大头已经饿的眼冒金星了。
折腾了整整一夜,外加一个上午,肚子早就像是打雷一样,叽里咕噜响个不停。
雨姐说:“锅里蒸的馒头,再过十分钟就好了,两位老弟先忍一忍,实在忍不住了就磕点瓜子。”
我说:“这玩意不但不顶饿,而且越吃越饿,再没别的了吗。”
“柜子里还有你俩带来的脑白金和蚁力神,俺们都是老土,吃了半辈子粗粮,冷不丁吃点细糠胃都难受,更别说包装这么精细的玩意了。”
说着,雨姐就去翻柜子。
袁大头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对着雨姐调侃道:“那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特别是脑白金,老蒯现在正是要补脑的时候,喝脑白金准没错。”
雨姐不知道噬脑虫的事,她疑惑的问道:“老弟,你说的啥意思?是说俺们家老蒯脑袋受伤了吗?”
袁大头的嘴比棉裤腰还松,他刚要开口回答,就被我一把按住,只说老蒯是磕到了脑袋,喝脑白金补补脑也没错。
雨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怪不得这次回来,我就瞅着俺们家老蒯的耳朵眼,比之前大了好几圈……老弟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原来是磕到脑子了,正好家里还剩几块猪脑花没卖出去,等我去村口磨成汁儿,都给老蒯灌下去……”
一听野猪肉,我胃里就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我强忍着恶心,和雨姐说明了我和袁大头要在这小住几天,正好能继承老蒯的老本行,去养猪场套几头野猪补贴家用。
雨姐直夸我俩是新世纪的五好青年,村里要是有适龄的黄花大闺女,一定优先介绍给我俩。
这份好意我心领了,同时又嘱咐雨姐一句,准备饭菜时别整野猪肉就行,最近忌口,连猪油都不能吃。
雨姐点头同意,说今晚一定要杀只鸡,犒劳犒劳我俩……
……
暂不提无关紧要的琐事。
单说在老蒯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和袁大头名正言顺的赖在雨姐家。
明面上说是帮着打理打理家务,隔三差五的还能去养猪场套几头野猪。
实际上,我俩借着套野猪的功夫,在四合院附近不停踩点。
经过几天的摸索,人形野猪一次都没有遇到,地窖里的情况倒是被我摸的一清二楚。
L形地窖的最深处,土质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密度非常大,像是夯土层。
我和袁大头尝试着用工兵铲,顺着夯土层往下挖了好几天。
起初还能挖得动,等到后来,夯土的密度越来越大,铲头铲在上面只能带下来一点点泥渣子。
照这个进度挖下去,来年开春都不一定能挖到墓室。
这个现象是很反常的。
我听爷爷说过,夯土层的层数,体现了墓主人的地位,层数越高,说明了墓主人的地位越显赫。
而且夯土层不是越厚越好,太厚的夯土反而会影响墓葬整体结构的稳定性。
所以历朝历代的夯土层,厚度最多也就四十厘米。
比如安徽双墩春秋墓,每层夯土才十几厘米厚,后来的唐代青田公主墓,每层也不过二十厘米。
现在我和袁大头在地窖中挖出来的深度,目测已经有半米多,而且下面还不知道有多深呢。
袁大头认为我分析的那些弯弯绕绕,一点卵用都没有。
他看过几本考古杂志,知道挖开夯土层的最好办法是浇水。
只要有足够的水,就能让土层变软,挖起来能省不少劲儿。
我说:“你看的考古杂志都是南方出版社出版的,咱这是在东北,而且现在还是冬天,往地上吐口痰,没等落地都能冻上,你还想着灌水?搁一宿直接冻成冰窖子了,来年夏天都化不开。”
袁大头丢下铲子,嘴上抱怨道:“按照潮汐墓的规格,我估计这个墓的夯土层能有好几米,纯靠咱俩挖的话,胳膊肘子磨平了都不一定能挖穿。三条,咱不是有雷管吗?管它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开炸不就完事了吗?”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只不过雷管的动静太大,一旦被外人听到,那麻烦可就大了。
袁大头说:“四合院距离石磨村那么远,而且村民也不敢往这一片溜达,直接炸,怕个球。”
“咱俩来这是为了什么?赌命来了吗?如果真想赌命,去玩俄罗斯转轮得了,那玩意快,不用受冻,又不用受累。”
这几天劳心劳力,我的情绪也不太稳定,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
袁大头挠了挠脑袋,看样子是有点委屈,“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接下来怎么整?”
“先用膨胀钉枪在夯土层上打孔,在孔里插上雷管。”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