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一声叹息,更重了。
“小帅哥,你要不要管管你小女朋友呢?一直晃我我还怎么治病?”
“啊?!”江语栀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
“您说什么?”
“我说——”
白大褂老头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听医生说完,先不要乱晃,再晃你男朋友的胳膊没被撞废,快要被你耽搁废了!”
“……”
祁言扑哧一笑,虽然他刚刚被那老头按得一头冷汗,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俊不禁。
他一笑就带着胳膊一抽一抽,斯斯吃痛,只能一边痛一边笑。
忍不住对着江语栀揶揄:“小女朋友,你是不是以为我快残了?”
江语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刚您不是,又是擦眼又是叹气来着么?”
小老头长叹一口气:“我擦眼,那是因为眼睛被灯照得太干了,谁一把年纪了在医院值夜班能不叹气?!”
江语栀低低回了一嘴:“您看着年纪也不大呀,还不到5o岁吧。”
医生差点没被气得七窍流血,要不是科室年轻医生太少,他怎么会来受夜班这个罪。
忍不住仰天长啸,苍天明鉴啊,他一生妙手仁心,怎么会遇到这么一对杀人诛心的小情侣!
小老头默默把眼泪吞进肚子里:“谢谢,我年纪不大是因为我现在才4o!”
江语栀和祁言对视了一眼:“……”
好在祁言里面固定的钢板没有移位,小老头冷哼了一声:“算你小子骨头硬。”
说着吩咐护士,用浸透了冷凝胶的绷带裹上了祁言的伤处,低温迅麻痹神经末梢,祁言紧绷的肩颈终于松了一些。
“冷敷可以收缩血管,防止二次出血。你这个位置如果再肿下去会压迫到神经,到时候连手指都动不了。”
祁言吃痛的神色舒缓了许多,知道医生这样说是好心,回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那小老头又对着江语栀:“那个小女朋友,过来扶着点。”
江语栀一愣:“我?”
“说你呢,愣着干什么?”
江语栀刚想摆手解释她不是,一抬眼对上祁言吃吃的笑眼,他像是很满意这个称呼,也故意拖着调子:“快过来啊。”
没办法,在医生小老头审视的目光下,江语栀红着耳尖,硬着头皮走过去。
“来,把住这。”小老头把祁言的手腕交到她手里。
指尖刚一触到祁言裸露的皮肤,冰冰凉凉的冷凝胶沾上她的指腹。
祁言远看是个白净少年,但此刻握着他的手腕,江语栀才感觉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别有多大。
他的骨骼很硬朗,和她纤细柔嫩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她余光向下,祁言的小臂隐隐透着青筋,汗湿的皮肤下肌理紧绷,像一把拉满的弓弦。
她想起在包间那会,这副躯体把她圈在怀里,大掌带着她的手把着那只骰盅,在她的手背留下一串细密的滚烫。
现在这只手却悬在她掌心,炽热和冰凉矛盾地交融。
祁言喘着笑,吐息扫过她的顶。
“姐姐,你的手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