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因为我没按你的要求辞掉新生导员么?因为我没听你的话去专心科研?所以你就要对我的学生撒气么!”
人群里传出窃窃私语:“天呐,这控制欲也太可怕了吧。”
张帅冲过去抱住陆知珩:“珩哥别置气别置气,为了这种人犯不着,和嫂子好好的啊。”
“陆知珩,你好好冷静一下!”
江语栀走过去拽起祁言:“走,我们去医院!”
祁言大半个身子靠在江语栀的肩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经过陆知珩的身边时,还踉跄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血珠顺着祁言的下颌滴在江语栀纯白的雪纺裙肩带上。
江语栀扶着他的后腰,语气焦急:“祁言,你忍一忍,我带你去看医生。”
陆知珩愣了一秒,张开手拦住了他们:“栀栀不要走。”
“让开!”
江语栀的声音逐渐冰冷:“我是祁言的导员,保护他是我的责任。你让开!”
说着甩开陆知珩的手,拨开面前的人群,两个人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陆知珩怔怔地站在原地。
走出去几步,祁言埋在阴影里的唇角终于勾起,对着远处僵立的身影无声翕动:
????手下败将。
……
晚上九点,科大附属医院。
医生剪开祁言右臂被血染红的石膏绷带,潮湿的棉絮粘连着汗渍和血渍一层层剥落。
无影灯下,祁言那条受伤的胳膊被展开,尺骨上方晕开了巴掌大的????青紫色瘀斑????,原本被石膏边缘压出环痕的手腕中间,赫然嵌着两枚指肚大小紫红色圆点。
江语栀扶着祁言,着急地问:“医生,怎么样了?”
那个医生老头戴着个口罩,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往那圆点上一按,祁言啊地叫了一声,额角冒出冷汗。
江语栀忍不住喊:“医生你这是干什么,你弄疼他了!”
那老头把啤酒瓶底厚的镜片架在鼻尖,冷飕飕地瞅了她一眼。
“疼?知道疼才好!知道疼就不会偷跑出院了!”
江语栀和祁言默默低下了头,医生骂得没错,只是出去了一天,祁言的胳膊就伤上加伤。
穿着白大褂的小老头把x光片啪地贴上灯箱,抓着一支黑色水笔使劲地敲着片子里某节骨头的中间位置。
“你们看看,原来的骨折线在这,现在好了,又开了条????小岔路????。”
“越撞越裂,越裂越撞。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是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身体,非要等整条胳膊都废了才知道后悔是吧!”
“医生……”江语栀抬起头看向小老头,语气里带着慌乱:“对,对不起。我们再也不乱跑了,我们这次一定都听医生的,麻烦您救救他。”
白大褂老头迎着冷白的灯光站着一动不动,手指顶住眉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下眼:“哎……”
这一声叹息像是绝望的宣判,江语栀彻底慌了:“医生,医生,他还年轻,他的胳膊不能毁了啊!”
越说越崩溃,江语栀抓着医生老头的袖子狂甩。
“医生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吧?医生您不要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