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纤维支具比石膏透气,但是绑带得收紧点——哎,小姑娘压住他尺骨!”
小老头将粘扣猛地一扯,皮革摩擦的声音惊得江语栀一颤。
祁言趁机靠在她的颈间:“抓紧点啊……女朋友。”
“……”
“腕关节要保留15°活动度,明天开始要做握力球训练,防止肌肉粘连。”
医生蘸着碘伏在支具上画了一个箭头:“每天记得要按这个方向轻轻推尺骨,促进骨痂重塑。”
“还有,要是再动手,记得用左臂挡。同一个位置骨折三次,钢钉都快要崩出来了,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
“记住了么?”
祁言乖乖点头:“谢了,医生。”
“还有你。”
小老头转过头严肃地盯着江语栀:“小女朋友,你记住了么?”
“啊?”江语栀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记,记住了。”
很好,一番千叮万嘱,医生和护士终于放他们回去了。
临走小老头还在他们背后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啧啧。”
江语栀搀着祁言一步步回到病房,关上门,两个人松开了手。
祁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越笑越好笑,他笑得直不起身子,趴在床上就差没捶床了。
“有那么好笑么?”
江语栀羞得去拉他。
祁言一张俊脸在枕头被子里揉得乱七八糟,好听的声音掩饰不住愉悦。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开心。”
“开心什么?胳膊都伤成这样了。”
祁言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开心我有小女朋友了。”
“谁是你女朋友?”
江语栀瞪他:“祁言,我是你学姐!”
“好好好,你是姐姐。”
祁言直起腰,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快了。”
江语栀心中警觉:“什么快了?”
“女朋友。”
“……”
夏日的微风吹过窗帘,白色纱幔轻轻摇动,月色皎皎中病房中两个少年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如果上天有耳朵,此刻一定能听到江语栀突然急促的心跳。
祁言的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姐姐开始心疼了我了,不是么?”
……
江语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手从祁言火热的手掌里抽出来的,也不记得她是怎么魂不守舍地回到宿舍的。
刚一上床,祁言的消息就过来了。
祁言:姐姐到学校了么?
江语栀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到了。
祁言:那就好,姐姐晚安「么么」
一只白色的小猫摇着尾巴,向她送出飞吻,仿佛就是祁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