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把陆尧的身影拉的很长,整个人几乎溶于夜色,晚风微凉,多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他看到了她,眼神一亮,大步流星朝他走过来。
看着陆尧稳健的身形,白锦鹤脑子里却浮现的是另一幅画面。
黄沙戈壁,他在风沙里穿梭,高官之女的变相打压与折磨,日复一日的煎熬与苦苦等待。
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独自艰难熬下去的?还是为了自己,她真的值得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和妥协吗?
白锦鹤不知道答案,心里沉甸甸的,震惊和复杂的情绪如一团毛线缠绕交织。
“怎么了?”
这时,陆尧已经走近,见她情绪不对,当即关怀询问起来。
他的声音拉回白锦鹤飘远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把刚刚在澡堂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陆尧说了。
陆尧面色一沉,忽然想起他刚刚等白锦鹤的时候,有两个妇人步履匆匆跑了过去。
尤其远远看见他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还以为是急着回家,现在看来分明是心里有鬼。
陆尧脸上裹了一层寒霜降,正色告诉白锦鹤:“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没有道理,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他的人欺负了去。
“那……”倒不用。
原本到嘴边的话,又被白锦鹤吞了回去。
刚刚她已经自己出过气了,但见陆尧如此在意模样,被关怀的滋味意外的好。
她笑眯眯看向陆尧:“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我认得那两个妇女的丈夫,明天当面去找他们对峙,让他俩管教好自己媳妇,再来给你道歉。”
顿了下,陆尧直勾勾迎上白锦鹤视线,语气显得有些郑重其事。
“那个什么长官的女儿跟我没有关系,绝不可能是他们说的那样!”
他解释的认真,白锦鹤又听得专注。
心里最后一点怒气,也被他的坦诚打散。
虽然早就从弹幕上窥探到他的心意,但听陆尧亲口否认的滋味相当不错。
白锦鹤心情不错的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说:“不用了,跟你说笑呢。我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刚才出完气了,他们骂不过我。女人家的事情我们女人自己解决,你们男人家就别瞎掺和了。”
陆尧仔细辨别着白锦鹤的神情,怕她有一丝强撑,不想让他费心。
白锦鹤看过来,正好洞悉了他的探究。
她挑了挑眉,带着几分逗乐性质的挑衅,“干嘛?不信啊?我也骂骂你,让你领教一下?”
陆尧立刻举手做投降状,“信,我只信你。”
我信你跟我只信你,这两句话明明只相差一个字,可偏偏就是这一字之差,叫白锦鹤心乱如麻。
那句话好似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飘过,扫来扫去,泛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白锦鹤脸也热了几分,哼哼两声,快低语道:“你不信我信谁?你结婚申请书上写的都是我名字,早就官方盖章你是我的人了。谁要是想抢,也得掂量掂量抢不抢得走!”
边说着,白锦鹤磨了磨牙,一副斗志昂扬模样,随时准备进入战斗模式一般。
陆尧笑了,眉眼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