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白炽灯照映出偌大澡堂,空气中带着潮湿气息,墙壁上是一些斑驳的水渍。
一如陆尧所说的,这个点澡堂里果然已经没什么人。让白锦鹤感到惊喜的是,虽然没有单独隔间但并非是完全毫无遮挡的。
有几个淋浴头之间,用塑料帘子分开了淋浴区。
白锦鹤松了口气,精心挑选了一个靠近角落、比较干净的位置。她放下帘子,脱了衣服就开始洗澡。
头一次在这样半公开的场合沐浴,白锦鹤心中满是紧张。她全程竖起耳朵,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个人来。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白锦鹤的动作堪称迅。
等她快洗完澡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和交谈声。
白锦鹤心头一紧,擦干穿衣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这时,她忽然就在对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锦鹤可真够不要脸的,我可干不出退婚又反悔的事来。”
“要不说人家是资本家,心黑着呢。不过依我看,那个白锦鹤肯定跟陆尧走不到最后。”
“嗯?怎么说?”
“你忘了,之前不是说陆团长可是上头领导看中的女婿,就等着他晋升,然后带女儿来成好事。”
“可不是被白锦鹤截胡给耽误了吗?”边说着,那人似乎又觉了可恨之处,咬着牙啐了一口,“他们资本家就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
同伴很快撇撇嘴,不屑表示:“一时耽误了又怎么样?三观不同,不能相融。那资本家小姐,能跟我们人民弟子兵有共同话题?”
“日久天长的,等她那些骄奢淫逸的做派一暴露,你觉得陆团长还能忍她多久?现在嘛,不过就是看她一张脸,图个一时新鲜。”
“嘿,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哈。”那人一边说着,想到什么,语气中很快带上一丝轻蔑的不屑。
她压低了声音表示:“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白锦鹤作风挺不正经的,听说他们有钱人私生活可乱了。她这回突然过来,该不会是怀了过来找我们团长接盘吧?”
前面那些难听的话,白锦鹤勉强还能忍受。
结果听到她们越说越过分,对自己的无端造谣,当场气笑了,直接出声怒怼:“你有这样的想象力,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狠狠惊到了两人,刚才还说的绘声绘色,这会儿齐刷刷变了脸,以为大半夜活见鬼了。
直到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我怎么不知道自个怀孕了?你们这样乱嚼舌根,给人造黄谣,就不怕烂舌头吗?”
随着帘子被掀开,穿着整齐的白锦鹤一脸怒容走出。
她看清了不远处隔着两个淋浴间,呆若木鸡的两个妇女。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出头,梳着油光亮的两条麻花辫,面容也算清秀。
但结合两人刚才说的那些话,白锦鹤只觉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与此同时,那两个人在现是白锦鹤之后,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尴尬后,便已气急败坏。
“你说谁烂舌根呢?”
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跟着帮腔,“就是,你自己干的那些肮脏事,还怕人说了?”
“谁嘴贱谁心里清楚。”白锦鹤冷冷看着二人,“我干什么肮脏事了,拿出证据来,没有就是污蔑。我敢去公证处以证清白,你们敢吗?”
“别是自己做了亏心事,看谁都像走了自己的老路。你这么了解,你家男人才是接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