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近卫前九上前,大声喝道:“保卫天皇陛下!比叡山和城中的援兵快要到了!坚持住!”
“为了陛下和朝廷的安危,拜托了!”
“拜托了!”大群清贵的公卿,一起对着浴血奋战的日军鞠躬行礼。
菊亭晴季高呼道:“勤王的援军快到了!坚持住!”
“七生报国!保卫陛下!板载!”
武士们一起歇斯底里的怒喝:“七生报国!保卫陛下!”
“板载!板载!板载!”
即便伤亡近半,可剩下的几百日军,仍然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前仆后继,死死的守住鸟居通道,挡住明军的冲击。
天皇陛下,在看着他们!
可是,明军的战力实在是太强了。就算他们为了天皇奋不顾身,也是死伤惨重,完全就是拿人命往上填,苦苦坚持援军来勤王。
明军后面观战的徐渭神色凝重的说道:
“倭寇还是一如既往的凶顽,是块硬骨头。我军三百绝世强兵,已经伤亡三四十人,却还是没能攻入。”
徐渭不禁有点担心。日军国内国外可是有几十万啊。要是都这么拼命,那还怎么征服?
说来也奇怪,这些武士明明是武家的人,可一旦日本国王遇到危险,他们又为日本王死战不退,真是搞不懂。
“主公,日本国王虽然是傀儡,却仍能激励日本人心,凝聚日军士气,威望不可小觑。难怪主公一心要擒获他。”
“不过,日军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我军很快就要攻破防线了。日本君臣不会傻傻躲在庙里,他们可能要逃跑。周围都是森林,若是他们逃入林中…”
朱寅微微一笑,看着脚下的小黑,“他们跑不了。就算躲在老鼠洞里,都能被我的爱犬找出来。”
朱寅说完,指着神社深处那道身穿黄栌染御祭服、头戴黑漆涂礼冠、手持象牙笏板的青年男子,“小黑,你看到了吧,就是他,天蝗周仁。”
小黑狗耳朵耸动,眼睛凝视着日本天皇,似笑非笑。
它记住了。
徐渭看向东北方向,“八濑桥有没有被郑国望毁掉?郑国望这个人,不会关键时刻出岔子吧?”
朱寅道:“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在西北平叛时,她就曾经上马杀敌,不是单纯的书生。加上有六十郑家死士,二十女真战士,应该不会出岔子。”
朱寅对郑国望还是有信心的。此人虽然是自己的政敌,却也是郑家最出色的人才,算文武双全了。
徐渭也放心了,“只要比叡山的僧兵赶不过来,我们就万无一失!”
……
就在明军快要攻入贺茂神社之际,距离此地不远的八濑峡谷,也正在生激战。
比叡山距离贺茂神社很近,急行军两刻钟就能赶到。
看到贺茂神社的烽火,延历寺主立刻只留两百人守卫寺庙,亲率八百僧兵,火勤王。
然而到了八濑峡谷,就在最险要之处,被敌人阻击!
直到此时,他们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郑国望率领六十私兵、二十女真兵,一边居高临下的把守仅容三人并肩通过的峡谷,一边派人砍伐峡谷下面的八濑桥。
喊杀声,震惊山谷。
北面的僧兵最少有八百人,可是他们置身于蜿蜒狭窄的峡谷地带,兵力根本无法展开。
右边是高达数丈的岩壁,很难攀附上去,左边又是数丈深的溪涧,道路不到一丈宽,高处还在明军手里,地形对僧兵极其不利。
延历寺主也现,敌人似乎不到百人,可是自己空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却无法挥这个优势。
可是为了勤王,延历寺主只能高唱护法佛号,激励僧兵拼死向前,打通道路。
他穿着法衣护甲,一手挥舞着装饰佛纹、象征神佛护佑的太刀,一手举起佛珠,高呼念咒道:
“南无天台大师!”
“山王七社、降魔利剑!斩!”
“护法降魔!净土往生!”
“金刚界曼陀罗!降伏!”
法螺贝吹响,五色佛幡扬起,僧兵们一起出“战吼”,犹如佛法护体一般,红着眼前挥舞着薙刀、破魔矢等兵器,扑向据险而守的明军。
“杀!”郑国望一身铁甲,身边死士环绕,率兵把守易守难攻的关隘。
“嗖嗖嗖!”
刻着降魔佛纹的破魔箭,雨点般落下。与此同时,明军的箭也纷纷射出。
尤其是女真战士的箭,又狠又准。仅仅只有二十人,可一轮射击之后就杀伤近二十个僧兵,几乎箭无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