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韦股长!韦兄弟!您可真是我亲兄弟啊!
这……这可是难得的白条猪肉啊!品相太好了!皮薄肉嫩,膘厚实!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他用力拍着韦东毅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了!这两百斤肉,简直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太好了!
下午!就今天下午!我就能给工人兄弟们开个大荤!猪肉炖粉条,可劲儿造!
那家伙,一准儿香死个人!工友们都得念您的好啊!”
韦东毅笑着客气了几句,让张勇和李延风办理交接手续,自己则匆匆去弄冰块——家里那一百斤肉,可等不起。
……
当晚,四合院里的气氛格外微妙。
易家厨房里飘出浓郁的肉香味,这是在提前焯煮明天宴席要用的大肉块,合情合理,惹人羡慕但没人能说什么。
但与此同时,中院何家,竟然也飘出了丝毫不逊色的炒肉香味!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韦东毅和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看向傻柱家方向。
韦东毅挑了挑眉,低声道:“爸,柱子哥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下午我看他那个饭盒沉甸甸的,网兜都快绷断了,少说也得有一两斤好肉,他就这么大大方方拎回来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见怪不怪的无奈:
“嗐!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老话了。食堂里就这点事儿,大家心照不宣。
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由他去吧。只要别太过分,厂里也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事情的展往往就是那么讽刺。
傻柱那边刚把肉下锅,爆炒出诱人的香气,还没等他自己尝上一口,贾家的门帘就动了。
贾张氏那鼻子比狗还灵,牵着棒梗,后面跟着小当和槐花,如同闻到肉味的狼一样,径直就闯进了何家。
“傻柱,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贾张氏眼睛放光,直奔灶台,毫不客气地就拿筷子夹起一块刚出锅的肉片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溜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嗯!香!真香!还是你们厨子会做!”
棒梗更是像个小土匪,直接上手就抓。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骂娘,但面对秦淮茹随后投来的、那带着点歉意又似乎理所当然的眼神。
他到了嘴边的赶人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讪讪地道:“啊……随便炒点,秦姐,贾家婶子,要不……一起吃点?”
这句邀请也只是为了维持最低标准的体面。
不邀请的话,这肉就不是在傻柱屋里吃了,而是会被直接端走!
最终,大半的炒肉都进了贾张氏和棒梗的肚子,小当和槐花也分了不少,秦家姐妹吃了几块解馋,反倒是傻柱自己就捞着几粒肉渣和一点葱花。
最后,贾家人吃的满嘴流油,心满意足的回自家屋里了。
只留下傻柱郁闷地用二合面馒头,蘸着盘子里仅剩的一点油汪汪的汤汁,唉声叹气地吃着,心里堵得慌。
就在他郁闷不已的时候,门帘又被掀开了。
这次进来的却是去而复返的秦京茹。
她手里端着一小碟油炸花生米,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柱子哥,我姐让我给你送点花生米来……说是谢谢你的款待。”
这碟花生米,还是用棒梗刚从傻柱家顺手牵羊摸走的花生炸的。
但傻柱不知道啊!而且就算知道也会自我安慰:小孩子嘴馋,多大点事!
他看到秦京茹主动过来,还给自己送菜,虽然只是一碟花生米,但刚才那点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傻柱脸上立刻阴转晴,笑得像朵菊花,连忙招呼:“哎呦!京茹妹妹太客气了!快坐快坐!你看我这……都没啥好菜了……”
秦京茹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傻柱的热情招呼下,略显羞涩地在一旁坐了下来,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
这短暂的独处和这碟来得恰到好处的花生米,就像给傻柱这辆即将熄火的破车又加满了油。
瞬间把他心底那点即将熄灭的激情重新点燃了,觉得一切都值了!
只能说,秦淮茹不愧是深谙驭人之术的高手。
这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被她把握得炉火纯青。
让傻柱始终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心甘情愿地不断付出。
这简直是一场标价清晰、童叟无欺的“公平交易”——用傻柱的物质,换取秦京茹一点微不足道的、还是被严格控制着的“善意”。
……
前院阎埠贵家,饭桌早已收拾干净。
但一家人却都没睡意,围坐在堂屋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