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卑鄙!!”
“我等苦读十年,竟不如他们一朝舞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严惩!必须严惩!不杀尽窃国之贼,誓不罢休!”
愤怒火焰瞬间燎原!
数千监生头戴方巾、身着儒衫,高擎“清君侧,讨国贼”横幅,如洪流般涌出国子监,直扑涉案官员府邸!
他们堵门高诵圣贤之言,痛斥舞弊者无耻;以石块、烂菜叶及一切可用之物,砸向曾令他们仰望的朱门。
一时间,整个应天陷入一场由“读书人”起的奇特“文斗”。
……
武英殿内。
朱元璋望着窗外将几座尚书府围得水泄不通的监生人群,听着隐约传来的愤怒声讨,脸上露出舒心笑容。
“好!好啊!”他拍腿对朱标兴奋道,“这小子真是天才!咱早看那帮结党营私的酸丁不顺眼,苦无由头。没想他这一手……嘿,都不用咱亲自动手!”
朱标望着近乎失控的场面,忧心忡忡:
“爹,旺哥此举虽出了恶气。但万一局势失控酿成民变,该如何收场?”
“民变?”朱元璋不屑冷哼,“放心,乱不了。”
他指向人群中那些看似维持秩序、实则推波助澜的“便衣记者”与锦衣卫,眼中闪过狡黠:
“你旺哥精着呢。这是在玩火。”
“但他手里……时刻提着水桶。”
……
当应天“文斗”愈演愈烈,众人目光皆被“科举舞弊案”吸引时,一场真正的血腥“武斗”,在无人注意的暗处悄然展开。
深夜,悦来客栈。
曾为白莲教传信的掌柜正在房中焦躁踱步。白日的游行让他嗅到危险,应天已不再安全。
他必须立刻离开!
匆匆打包细软金银,吹熄油灯正欲从后窗溜走,刚推开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掌柜的,”沙哑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么晚要去哪儿?”
“你……你是谁?!”
掌柜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晚了。
寒光闪过。
脖颈一凉,永失知觉。
沈焱缓缓收回短刀,以白布拭去血迹,向黑暗中打了个手势。
数道黑影自客栈各处闪现,无声处理现场。
……
同一时间,秦淮河畔“怡红院”。
与江南士族牵连甚深的宋主事正欲乘画舫夜遁。
船刚入河心,数艘无标识快船如暗夜鲨群悄然合围。
一场无声的血腥屠杀在秦淮夜色中上演。
无呼喊,无惨叫。
唯闻利刃入肉的闷响及尸体落水的噗通声。
……
一夜之间。
朱旺地图上所有被圈定的白莲教与江南士族外围据点,皆遭“定点清除”。
所有关联“天花案”、“炸药案”的关键人物,均在这场无声暗杀中人间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