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留痕迹。
彷佛他们从未存在。
……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进澳王府书房,朱旺将最后一份写着“目标清除”的报告掷入火盆。
对面坐着同样一夜未眠的道衍。
“殿下,”道衍望着窗外渐复秩序的街道,声音带着敬畏,“您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乃神鬼莫测。”
“以一场声势浩大的‘文斗’吸引众目,暗中以最凌厉的‘武斗’斩尽敌酋爪牙。”
“如此既掌大义,又清障碍。此后……便可放手收网,擒拿真凶。”
朱旺笑笑未言。
他缓缓起身,走至巨幅应天地图前,执笔将代表威胁的红点逐一划去。
划至最后一个代表“蜀王府”的标记时,他顿了顿。
最终,在那上面轻轻画了一个问号。
“大师,”他背身问道,“你说朱椿那小子,此刻在想什么?”
道衍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
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贫僧以为……”
“——他正在等您。”
……
正当朱旺准备对群龙无的江南士族进行最后“收割”时,皇宫忽传意外消息:
太子朱标以储君之名,邀应天所有士族名流、乡绅耆老,三日后于东宫举办“品茶清谈会”,美其名曰“共商国是,弥合分歧”。
消息传出,朱旺瞬间蹙眉。
他知那位“过于仁厚”的堂弟,终究不忍见血流成河。
这是要出来当“和事佬”了。
“殿下,”蒋瓛满脸不解与焦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他难道不知眼下正是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朱旺沉默。
他知朱标并非不知。
只是……做不到。
他做不到如自己、如朱元璋般杀伐果断。心中始终存着儒家读书人的“仁”。
“也罢。”
良久,朱旺长吐浊气。
他知不能再相逼。若伤及兄弟情分,反为不美。
“告诉弟兄们,”他对蒋瓛挥手,“……都歇了吧。”
“另外,”唇角勾起玩味弧度,“……替我送份‘贺礼’给太子殿下。”
“贺礼?”
朱旺笑了。
“就告诉他——”
“——他那场‘品茶会’,本王也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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