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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一、明初应天的书斋(第五世)

洪武十二年的春日,应天府的秦淮河畔,柳絮飞得像雪。兰心蹲在“观星斋”的窗下,手里捧着本被虫蛀了角的《步天歌》,指尖抚过“参宿四”三个字,墨迹已经灰,却还能看出笔锋的力道——像很多年前,某个少年在星图上标注星轨时,留下的倔强。

书斋里传来翻动纸页的轻响,兰心抬头,看见个穿青色直裰的青年,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个铜制的简仪模型,模型的底座刻着细密的齿轮,转动时出“咔嗒”声,像时光在数着什么。他的耳后有颗痣,被散落的丝遮了半颗,露出的部分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与记忆深处的影像,慢慢重叠。

“姑娘也懂星象?”青年转过身,简仪模型在他掌心转了个圈,齿轮咬合的声音突然停了,“这《步天歌》的批注,倒与家父的笔迹相似。”

兰心慌忙把书往身后藏,指尖却勾住了书页的破角,“刺啦”一声,撕下片纸。她看见青年的目光落在她间的玉兰簪上——簪子是娘留下的,玉质已经泛黄,簪头的花瓣缺了一角,是小时候摔在石阶上磕的。

“我……我是隔壁花店的,来送新采的玉兰。”兰心的谎话说得磕磕绊绊,篮子里的玉兰确实沾着露水,却是她凌晨去报恩寺的后院摘的,寺里的老和尚说“这树是前朝传下来的,开过的花,能记着旧时光”。

青年接过书,指尖拂过虫蛀的缺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了纸页:“这参宿四的位置,批注说‘光赤如血,六百年一呼吸’,与我观测的结果一致。”他把简仪模型递给她,“你看这刻度,转动时能算出星轨的变化,像在纸上走了一遍天。”

兰心的指尖触到铜制的齿轮,凉得像晨露。她看见模型的底座刻着个“星”字,笔画里嵌着点铜绿,是常年摩挲留下的痕迹——像娘的玉簪,缺了角,却更见温润。

此后的每个傍晚,兰心都会借着送花的名义,来书斋窗下等他。青年叫宫星澜,是钦天监监副的儿子,总说“星星的轨迹藏着天道,人算不如天算,可总得算”;兰心则给他带自己做的玉兰糕,用荷叶包着,说“这样糕里有草木气,吃了不燥”。

洪武十六年,宫星澜奉命随船队下西洋,绘制南海星图。离别前夜,他把简仪模型送给兰心,齿轮上涂了层清漆,说“海水咸,怕锈了”。模型的底座里,藏着张极小的星图,画着参宿四的位置,旁边写着:“此星六百年一亮,等我回来,与你共赏。”

兰心把自己绣的荷包塞给他,里面装着晒干的玉兰花瓣,还有根她的丝,用红绳缠着。“娘说,红绳系着丝,就能把人系在身边,走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她的针脚在荷包边缘歪了圈,像舍不得收口。

宣德元年,宫星澜的船队还没回来。兰心的书斋已经改成了花店,窗台上摆着那只简仪模型,齿轮被她转得亮。某个雨夜,她抱着模型坐在灯下,突然现齿轮的缝隙里,卡着片极小的玉兰花瓣,是她当年送的那包里面的——原来有些牵挂,就算漂洋过海,也会跟着回来。

临终前,兰心把模型和《步天歌》一起埋在报恩寺的玉兰树下。她摸着模型底座的“星”字,突然明白宫星澜说的“六百年一呼吸”——原来有些等待,不是等归人,是等自己心里的那颗星,亮起来的瞬间。

二、清中期扬州的盐商宅(第六世)

乾隆二十八年的秋日,扬州城的盐商宅邸“玉澜堂”里,桂花香混着蜜饯的甜,漫在穿堂风里。沈星若坐在西厢房的窗前,手里拿着支银簪,簪头的玉兰花瓣被摩挲得亮,花瓣的凹槽里,还嵌着点胭脂——是娘年轻时用的,说“这样花就有了气色”。

窗外的庭院里,个穿月白长衫的青年正仰着脖子,手里举着个黄铜望远镜,镜片对着猎户座的方向。他的袖口绣着圈暗纹,是星轨的形状,风吹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澜”字,与星若梳妆盒里的半块玉佩,正好能拼成完整的“星澜”二字。

“这望远镜是西洋来的?”星若推开窗,银簪在间晃了晃,像颗小星。

青年转过身,望远镜的黄铜镜身在夕阳下泛着暖光。他的耳后那颗痣,被夕阳照得红,像胭脂点过。“是家父从广州洋行买的,”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能看见月亮上的阴影,像姑娘描的眉。”

星若的脸突然红了,指尖捏着窗棂的雕花,木刺扎进指腹也没察觉。她知道这青年是谁——是新来的盐商宫家的公子,宫玉澜,据说精通算学,尤爱观星,前几日在自家花园搭了观星台,夜里的灯火亮得像落在地上的星。

此后的每个月圆夜,宫玉澜都会在观星台摆上茶案,邀星若共饮。他给她讲木星的卫星,说“那些小星绕着大星转,像孩子绕着娘”;星若则给他唱外婆教的《星谣》,歌词里有“参宿四,红似火,照得离人归乡路”,唱到“归乡路”三个字时,总觉得舌尖涩。

乾隆三十三年,宫家遭人诬陷,家产被抄,宫玉澜要流放伊犁。离别前夜,他把望远镜送给星若,镜筒里藏着张字条:“伊犁的星空与扬州同,我会在参宿四最亮时,朝着家的方向,数你的《星谣》。”

星若把半块“澜”字玉佩塞给他,玉佩的边缘已经被她摸得光滑:“这是我娘留的,说‘两半合璧,便是团圆’。”她突然摘下头上的玉兰簪,塞进他的行囊,“簪子缺了角,像我们的缘分,可玉没碎,就还有盼头。”

宫玉澜走后,星若每天都在观星台等。她把望远镜擦得亮,镜片里的参宿四红得像哭肿的眼。嘉庆元年的冬天,有人从伊犁带回消息,说宫玉澜在观测星象时坠崖,怀里紧紧抱着半块玉佩,还有支断了的玉兰簪——原来有些牵挂,就算碎了,也会拼着最后的力气,记着对方的样子。

星若把望远镜和剩下的半块玉佩,一起放进紫檀木盒。她在盒底铺了层玉兰花瓣,是当年宫玉澜最喜欢的那株树上的,干燥后变成了褐色,却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香。临终前,她对着望远镜说:“你看,参宿四又亮了,这次,换我数着星,等你回来。”

三、2o世纪8o年代的小城(第七世)

1985年的夏夜,南方小城的筒子楼里,风扇“嗡嗡”地转着,吹起桌上的《天文爱好者》杂志,页脚的参宿四图片被风吹得乱晃,像颗不安分的星。高雅趴在桌前,用红笔在星图上圈出猎户座,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隔壁传来的口琴声,撞成了温柔的浪。

口琴声停了,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高雅探头去看,看见个穿白衬衫的少年,正站在楼道里,手里拿着把旧口琴,琴身上刻着模糊的“星”字,是用小刀划的,边缘的漆已经掉了,露出银白的金属。他的耳后有颗痣,在路灯下闪着光,像被星星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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