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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一、大唐长安的星夜·细节

开元十七年的秋夜,长安城的更鼓声刚过三更。沈玉兰蹲在太史局的墙根下,怀里揣着的胡饼还带着余温,是爹从相府厨房偷偷拿给她的,芝麻粒嵌在焦脆的表皮上,像撒了把碎星。

墙内的少年苏星辞正仰着脖子,窥管的铜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襕衫领口松了颗盘扣,露出半截锁骨,风吹得衣摆贴在身上,显出单薄的肩背——沈玉兰突然想起前几日在相府花园,看见一只受伤的白鹭,也是这样瘦伶仃的,却偏偏挺着脖颈,不肯低头。

“这胡饼的芝麻,倒像你说的参宿四周围的星子。”沈玉兰没忍住,把胡饼举过墙头。

苏星辞转过头,窥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吹了吹上面的灰,耳尖却红了:“姑娘怎知我在说参宿四?”

“我听见的。”沈玉兰把胡饼递给他,指尖触到他的指腹,烫得像被灶膛的火燎了下。他的指甲缝里嵌着点墨渍,是画星图时蹭的,“我爹说,太史局的人看星时,嘴里念的都是星星的名字。”

苏星辞咬了口胡饼,芝麻粒粘在嘴角,像颗没擦净的星。“这颗红巨星,”他指着夜空,声音突然放轻,“我祖父说,它的光要走六百年才能到长安。也就是说,我们此刻看见的亮,是它贞观年间就出的。”

沈玉兰的心跳漏了一拍。贞观年间,那时候她的太爷爷还没出生。“那它现在……”

“现在或许已经暗了,或许还亮着。”苏星辞的指尖划过窥管的刻度,“星星的寿命比人长,人等不起它的消息,只能记着它亮过的样子。”

此后的每个秋夜,沈玉兰都会提前把玉兰花瓣夹在星图里。苏星辞讲星轨时,她就偷偷把花瓣塞进他的书箱——有次他翻书时掉出来,红着脸问“这花……”,她慌得说“是风吹进去的”,却没看见他悄悄把花瓣夹进了自己的星图册。

开元二十三年的离别前夜,苏星辞把窥管送给她时,铜身上的星号刻得极浅,像是怕刻深了会疼。“这窥管的镜片,是西域来的水晶,”他的指尖在镜片上轻轻擦过,“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星。等我回来,教你用。”

沈玉兰把香囊塞给他,里面的玉兰花瓣是她一片一片阴干的,没有晒太阳,怕晒掉了香气。“我娘说,玉兰的魂在香里,带着它走,就像家里人在身边。”她没说的是,缝香囊时,针扎破了三次手指,血珠滴在月白的缎面上,像颗小小的红痣。

安史之乱爆那天,沈玉兰抱着窥管躲在太史局的地窖里。陶罐里的玉兰花瓣已经枯成了褐色,却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香。横梁砸下来的瞬间,她看见窥管的水晶镜片映出参宿四的光,红得像她滴在香囊上的血,突然明白苏星辞说的“记着亮过的样子”——原来有些光,见过一次,就能记一辈子。

二、南宋临安的雨巷·细节

淳佑七年的梅雨季,临安城的雨丝细得像绣线,斜斜地织着。林玉的绣坊“玉衡轩”里,檀香混着潮湿的水汽漫在空气里,柜台上的星图帕子摊开着,上面的参宿四用银线绣得密,针脚细得像头丝。

宫衍推门进来时,雨珠从他的道袍下摆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他腰间的玉佩“星”字被雨水浸得亮,林玉突然想起爹说过,上好的和田玉会“呼吸”,遇水则润,像有生命似的。

“这星图的针脚,是‘乱针绣’?”宫衍的指尖悬在帕子上方,没敢碰,怕沾湿了银线。他看见帕子边角绣着朵极小的玉兰,花瓣用的是米白丝线,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绣艺时的试手。

“是我娘教的,”林玉把帕子往回拢了拢,“她说星星的光不是直的,绣的时候也得让线‘拐着弯走’。”她的指腹划过玉兰的花瓣,那里的丝线比别处松,是当年娘生病时,手抖着绣的,“这朵花……没绣完娘就走了。”

宫衍的目光软了下来。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杏仁酥,用油纸包了三层,还带着点温热:“家母做的,说雨天吃点甜的,心就不潮了。”

林玉捏了块杏仁酥放进嘴里,酥皮簌簌地掉在帕子上,她慌忙用指尖去捻,却和宫衍的手撞在一起。他的指尖带着油纸的糙感,指节处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星盘磨的——像爹握了一辈子花剪,掌心总带着剪刃的痕。

此后的雨天,宫衍常坐在窗边的竹椅上。他的星盘放在膝头,铜制的圈环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转动时出“咔嗒”的轻响,像时光在走。林玉则坐在对面的绣架前,银线在黑布上游走,有时绣错了针,他会轻声说“这里的星轨该偏西三度”,声音轻得像怕惊了针脚。

端午节的银簪,宫衍递过来时用红绸包着。簪头的玉兰花瓣薄得像蝉翼,能透光,林玉对着光看,现花瓣内侧刻着极小的星点,是参宿四的位置。“西域的巧匠说,这叫‘星嵌玉’,”他的耳根红了,“玉是和田的,星点是用赤金嵌的。”

林玉把簪子插在间,对着铜镜照时,现金点在光下闪,像真的有星星落在间。她给宫衍绣的星盘荷包,用的是深蓝色的杭绸,里面放的玉兰花瓣是清晨带露摘的,她特意在花瓣上扎了个小孔,说“这样香气能慢慢透出来,像星星的光,不刺眼”。

景定五年的离别前夜,宫衍的星盘在烛光下泛着暖光。他指着盘底的小字,笔画刻得深,边缘的铜屑还没磨掉:“这‘归’字,我刻了三天,总觉得笔画不对,像没把心思刻进去。”

林玉的指尖抚过刻痕,硌得指腹疼。她突然把自己的一缕头塞进他的行囊:“我娘说,头是人的魂,带着它,就像我跟着你走。”

元军破城那天,林玉抱着星盘躲在水缸里。水很凉,浸得她骨头疼,星盘的铜环硌着胸口,像宫衍当年坐在竹椅上时,膝盖抵着她的绣架。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恍惚中看见星盘的刻度在转,转到参宿四的位置时,突然停了——原来有些约定,就算刻在铜上,也抵不过世事无常,可刻在心里的,灭不了。

三、民国上海的霓虹·细节

民国二十五年的夏夜,百乐门的爵士乐像淌着的蜜,甜得腻。高兰坐在角落的琴凳上,小提琴的弓毛擦过琴弦,拉出的《夜曲》却带着点清苦,像她琴盒里那本旧星图,纸页已经泛黄,边角卷得像波浪。

宫琰煜坐在离她最近的卡座,西装是进口的羊毛料,熨得笔挺,怀表链从马甲口袋里露出来,坠着颗蓝宝石,在霓虹下闪着冷光。他的手指在杯沿打着节拍,高兰现他的无名指第二关节处有个小疤,像被什么锐器划过——后来才知道,是少年时调试望远镜,被镜片割的。

“高小姐的琴,拉得有星子的味道。”宫琰煜递过杯香槟,水晶杯壁上凝着水珠,像结了层霜。

高兰没接,指尖捏着琴弓的尾端,那里缠着圈蓝布条,是用爹的旧长衫改的。“宫先生懂星?”她的目光落在他耳后那颗痣上,像颗被胭脂点过的朱砂,“我祖父说,懂星的人,心里都装着片海。”

宫琰煜笑了,从皮包里掏出张星图复印件,是哈勃望远镜拍的参宿四星云:“你看这团红雾,像不像你琴盒里的玉兰干?”

高兰的心跳漏了一拍。琴盒里确实放着包干玉兰,是从苏州老宅带的,花瓣已经脆得像纸,却还留着点香。“我祖父说,这花和星,都是有魂的。”她把星图推回去,“宫先生若不嫌弃,我拉《星轨》给你听。”

那曲子是她自己写的,弓法忽快忽慢,像参宿四的光度变化。拉到最急处,琴弦突然断了根,高兰慌忙去捡,指尖却被断弦划出血珠,滴在星图上,像颗小小的红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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