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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宫琰煜掏出手帕,是浆过的白棉布,边角绣着极小的星号。他替她按住伤口时,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皮肤颤:“我娘说,流血了要用干净的布按,不然会留疤。”他的手帕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点雪松香水的气息,像天文台夜晚的风。

八一三事变那天,高兰跟着逃难的人群往租界跑。宫琰煜拉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怀表在胸前硌得她生疼,表盖里的玉兰花瓣被挤碎了几片,香得有些呛人。“别怕,”他的声音在炮声里颤,“我看过星图,这场雨,下不久。”

高兰在他的西装内袋里塞了把玉兰种子,是用棉纸包着的,她数过,正好一百零八颗。“这是老宅院里的花结的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种下了,等开花,就知道我在等你。”

民国三十四年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像浸了冰。高兰穿着护士服,白大褂的袖口沾着血,给宫琰煜换药时,看见他右腿的裤管空荡荡的,像被掏空的星核。他怀里的星图册已经被血浸透,却还能看清上面的字迹,是她用钢笔写的“参宿四,赤经5h55m1os”。

“你看,”宫琰煜的声音气若游丝,指节因为用力而白,“我没骗你……雨停了……”

高兰握住他的手,直到那只手再也动不了。她在星图册的最后一页,现片干枯的玉兰花瓣,上面用铅笔写着个“等”字,笔画被泪水晕开,像朵未开的花。后来她才知道,他被炮弹炸倒时,怀里紧紧护着的不是星图册,是她当年塞给他的那包种子——一百零八颗,颗颗未少,像他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约定,一颗都没忘。

四、22世纪的星际·细节

2187年的星历,“银星号”空间站的舷窗外,宇宙是片深邃的黑,参宿四的中子星脉冲像串绿色的信号灯,规律地跳动着。高遥穿着白色宇航服,头盔的显示屏上,星轨图的线条在流动,像她培育舱里的玉兰根须,在营养液里悄悄蔓延。

宫衍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时,高遥正在给光谱仪换滤光片。他的声线经过电波处理,带着点机械的冷,却掩不住尾音的暖意——像空间站的人工重力,看着硬,实则托着所有生命。

对接舱门打开的瞬间,高遥看见宫衍的宇航服胸前,“星”字代号是用荧光材质绣的,在弱光下泛着淡绿,像她小时候在地球见过的萤火虫。他手里的玉兰幼苗,根须泡在透明的营养液里,白色的须根缠着颗小小的传感器,屏幕上显示着“心率同步”——原来他把自己的生命体征数据接在了幼苗上。

“这株‘永恒’,是用唐代沈玉兰的基因序列培育的。”宫衍的手套碰了碰她的手套,宇航服的材质传来微弱的震动,像隔着时空的心跳,“科学家说,它能在失重环境下开花,花瓣的开合会跟着参宿四的脉冲走。”

高遥把幼苗放进培育舱,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设定了模拟长安的光照周期。她突然现幼苗的叶片上,有个极小的虫洞,形状像参宿四的星云——宫衍大概没注意,可她偏偏觉得,这残缺才像真的生命,哪有完美的永恒,不过是带着疤,也要开花。

在空间站的观测舱,他们常一起看参宿四的脉冲。宫衍会给她讲伽马暴的形成,说“恒星死亡时,会把重元素抛向宇宙,新的行星和生命,都来自这些碎骨”;高遥则给他看玉兰的生长数据,叶片的舒展角度、花瓣的厚度,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你看,它的每片叶子,都在跟着你的心率长”。

2199年的伽马暴预警传来时,高遥正在给玉兰浇水。幼苗已经长出了花苞,淡紫色的花瓣紧紧裹着,像颗没拆的信。宫衍的通讯突然切入,背景里有刺耳的警报声:“高遥,启动逃生舱,坐标已输入,重复,别等我。”

高遥的手指悬在启动键上,培育舱的显示屏上,玉兰的花苞突然颤动了下,花瓣的边缘微微展开——它在跟着宫衍的心率变,而他的心率,正在急下降。“我等你一起走。”她的声音在颤抖,头盔的内屏上,星轨图开始紊乱,像她此刻的心。

宫衍的笑声带着杂音传来:“傻姑娘,参宿四的脉冲还在,我就在。”他顿了顿,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记得吗?它的周期是o。87秒,像我第一次见你时,跳快了半拍的心跳。”

逃生舱脱离空间站的瞬间,高遥看见窗外的爆炸,像朵巨大的玉兰花,在宇宙中绽放。培育舱里的玉兰,花苞彻底绽开了,淡紫色的花瓣上,传感器的屏幕闪了最后一下,显示着“同步终止”——原来有些永恒,不是长相守,而是把对方的生命,活成自己的一部分。

22oo年的地球,紫金山天文台的旧址上,高遥种的玉兰林开花了。她坐在轮椅上,腿在逃生时受了伤,却能清晰地听见接收器里,参宿四的脉冲声,o。87秒一次。风吹过花海,花瓣落在她的间,像宫衍的手,轻轻拂过。

临终前,高遥把那片带着虫洞的玉兰叶,和参宿四的脉冲录音芯片,一起放进了时光胶囊。胶囊的外壳上,她刻了行小字,用的是大唐的隶书:“星会灭,花会落,而我们,在光里重逢。”

五、时间尽头的约定·细节

意识脱离肉体的瞬间,高遥闻到的不是预想中的虚无,而是潮湿的玉兰香,像民国上海的雨巷,又像大唐长安的秋夜。她睁开眼,现自己站在片流动的光河里,无数个“自己”和“宫衍”的影像在光中浮沉,每个影像里的他们,都在做着相似的事——

沈玉兰把胡饼递过太史局的墙,苏星辞的耳尖红得像樱桃;

林玉的星图帕子落在宫衍的星盘上,银线和铜环缠在了一起;

高兰的小提琴弦断在宫琰煜的手帕上,血珠晕开成小小的星;

高遥的玉兰幼苗,在宫衍的生命体征里,开出了淡紫色的花。

光河的尽头,宫衍站在棵巨大的玉兰树下。他没穿宇航服,也没穿道袍或西装,就穿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袖口卷着,露出的小臂上,有块小小的疤,是被望远镜镜片割的——原来所有时空的印记,都刻在了这具灵魂的躯壳上。

“你看这花瓣。”宫衍伸手接住片飘落的玉兰,花瓣的纹路里,流淌着淡淡的光,像参宿四的脉冲,“每一世的记忆,都藏在这纹路里,你以为忘了,其实它在长,像树的年轮,一圈圈裹着。”

高遥的指尖抚过花瓣,触到个极小的凸起,是民国那枚银簪的形状;再往下,有个细孔,是南宋林玉扎的,为了让香气慢慢透出来;最深处,藏着颗芝麻粒大小的硬物,是大唐胡饼上的芝麻,被沈玉兰的指尖捏得变了形。

“我们不用再等下一世了。”宫衍握住她的手,光河里的影像开始融入玉兰树的年轮,“你看这树,根是沈玉兰的,干是林玉的,枝是高兰的,叶是你我的——所谓永恒,不是重复离别,而是把每一世的爱,都长成树的一部分,风一吹,满世界都是我们的故事。”

他们沿着光河往前走,脚下的光粒粘在鞋上,像踩了一路的星子。玉兰树的花苞开始绽放,每朵花里都裹着个小小的场景:有太史局墙根下的胡饼,有绣坊窗边的杏仁酥,有百乐门的小提琴,有空间站的培育舱……

“你听。”高遥突然停下,侧耳细听。

风穿过花海,带来无数细碎的声音——是沈玉兰和苏星辞的笑,是林玉和宫衍的低语,是高兰和宫琰煜的告别,是她和宫衍在空间站的呼吸……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参宿四的脉冲,规律而温暖,在时间的尽头,轻轻跳动。

远处,新的时空正在展开。某个春日的玉兰树下,有个穿蓝衬衫的少年,正低头捡片花瓣,而穿白裙子的姑娘,已经站在了他身后,间别着朵玉兰,像无数次重逢那样,笑着说:“先生,你掉了东西。”

少年回过头,耳后的痣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所有故事的开头,又像所有故事的结尾——原来爱从来不是直线,是圆,是轮回,是玉兰花开了又开,星星亮了又亮,而他们,永远在光里,等着彼此,像约定了千万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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