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的人倒是会藏。”林恩灿冷笑一声,灵狐灵昀恰好从门外回来,周身灵力顺畅,显然已解了锁灵散的影响。“灵昀,感觉如何?”
灵昀(人形)走进来,拂去袖上的药尘:“无碍,那散剂效力一般,亏他们还当宝贝。”他看向阵盘里的身影,眉头微蹙,“是‘灰鼠’,影阁里专做这种偷鸡摸狗的活计。”
“抓活的。”林恩灿对灵昀道,“你去配合恩烨,别让他跑了。”
灵昀颔,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这时林牧举着刚画好的镇怨符跑进来,灵雀在他肩头扑腾:“师兄!符画好了!清玄子师兄说这张能镇住三阶以内的怨气!”
林恩灿接过符纸,指尖划过符上流转的灵力,赞许道:“画得不错,比上次工整多了。”
林牧顿时眉开眼笑:“那是!清玄子师兄盯着我画了三张呢!”
门外传来林恩烨的喊声:“哥!抓住了!灵豹咬着他后领呢!”
众人往外走,只见灵豹正死死咬着那“学徒”的衣袍,林恩烨在一旁按着他的肩膀,灰鼠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扎。
俊宁走上前,看了眼灰鼠,对林恩灿道:“审审吧,影阁在京城的据点,该清一清了。”
林恩灿点头,目光落在灰鼠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你们阁主在哪?”
灰鼠梗着脖子,眼神闪烁:“我不知道!阁主的行踪岂是我能知晓的?”
灵豹喉咙里出威胁的低吼,利爪在他脚边的地面划出浅痕。林恩烨加重了按在他肩头的力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在熏香里下锁灵散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
灵昀缓步走到灰鼠面前,指尖凝出一缕极细的狐火,悬在他脖颈处:“影阁的‘噬心蛊’,作起来可比锁灵散难受百倍。你觉得,你能撑到阁主来救你?”
灰鼠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他最清楚噬心蛊的厉害,那是影阁用来控制下属的毒蛊,一旦被认定叛逃,蛊虫便会啃噬心脉,痛不欲生。
林牧适时将灵雀往前送了送,灵雀尖喙轻啄灰鼠的耳廓:“灵雀说,你藏在药房地砖下的账本,我们已经找到了。上面记着你偷偷倒卖药材的账目,要是被影阁知道……”
“我说!我说!”灰鼠终于撑不住,声音颤,“阁主……阁主不在京城,他在城外三十里的废弃窑厂!那里是千机阵的总枢纽,藏着三百听风卫!”
俊宁挑眉:“就这些?”
灰鼠连忙补充:“还有!他让我们在太医院的药材里加了‘蚀灵草’,想让皇室宗亲服用后灵力渐衰!那些加了料的药材,都标着红色印记,存放在西厢房的地窖里!”
林恩灿对林恩烨使了个眼色:“带灵豹去西厢房,把那些药材都搜出来销毁。”又看向灵昀,“你去调一队禁军,包围废弃窑厂,别让影阁阁主跑了。”
“是。”两人领命而去。
清玄子蹲下身,指尖搭在灰鼠腕脉上,片刻后摇头:“他没说谎,只是体内确实有噬心蛊。”他取出一枚银针,精准刺入灰鼠后颈的穴位,“暂时封住蛊虫的动静,至于后续……”
林恩灿望着灰鼠惊魂未定的脸,淡淡道:“若你能戴罪立功,指认窑厂里的影阁成员,我便让人解了你的噬心蛊。”
灰鼠眼中重燃希冀,连连点头:“我认!我全都认!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肯做!”
林牧拍了拍灵雀的背,灵雀振翅飞向窗外,显然是去给林恩烨和灵昀报信。月光透过太医院的窗棂,落在散落的药材和账本上,映出影阁阴谋的痕迹,也照亮了众人眼底的坚定。
林恩灿握紧手中的骨玉佩,玉佩的灵光比往日更盛。他知道,废弃窑厂的一战,才是真正的硬仗。但这一次,他们不仅要破阵,更要彻底拔除影阁这颗毒瘤,还京城一片清明。
远处传来禁军集结的脚步声,灵昀的狐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如同引路的星辰。林恩灿转身往外走,俊宁与清玄子紧随其后,林牧抱着灵雀小跑跟上,嘴里还念叨着刚画好的镇怨符口诀。
这场与影阁的较量,终于要迎来终局。
禁军的甲胄摩擦声在夜风中渐起,林恩灿站在太医院门前,望着灵昀的狐火化作流光消失在城郊方向,骨玉佩在掌心泛起温润的暖意。
“师父,药材销毁和窑厂包围的事已安排妥当,”他转身对俊宁道,“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影阁阁主了。”
俊宁捻着胡须,目光沉凝:“那废弃窑厂是百年前的龙窑旧址,地脉阴寒,正适合千机阵汇聚怨力。你带灵昀和恩烨、林牧同去,我与清玄子留在太医院,处理后续的蚀灵草隐患,顺便稳住京中人心。”
清玄子将一叠符纸递给林牧:“这是‘破煞符’,窑厂阴煞重,让灵雀衔着贴在阵眼附近,能削弱怨力。”又转向林恩灿,“殿下的正阳灵力是阴煞克星,破阵时切记以自身灵力为引,灵昀的狐火为辅,不可贪功冒进。”
林牧把符纸塞进袖中,灵雀在他肩头啾鸣一声,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在催促。林恩烨已带着灵豹折返,灵豹嘴边还沾着些许灰烬——显然是销毁蚀灵草时沾上的。“哥,灵豹说窑厂方向怨气冲天,那阁主怕是在催动千机阵的最终形态。”
“来得正好。”林恩灿银袍一拂,率先迈步,“省得我们再费功夫找他。”
灵昀不知何时已折返,悄然落在林恩灿身侧,月白长衫上沾着夜露:“禁军已围了窑厂外围,听风卫没察觉。只是那窑厂深处有座地窟,怨气都从那里冒出来,恐怕阵眼就在地窟里。”
四人三宠踏着月色往城郊赶,灵豹在前开路,银灰色的皮毛在夜色中闪着微光,时不时低头嗅闻地面的气息;灵雀在林牧头顶盘旋,尖喙指向怨气最盛的方向;灵昀则与林恩灿并肩而行,指尖凝聚着淡淡的狐火,照亮前路的同时,也在感知着周围的灵力波动。
“哥,你说那阁主到底图什么?”林牧忍不住问,“皇室待百姓不薄,他非要搅得天下不安宁才甘心?”
林恩烨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无非是些陈年旧怨,自己钻了牛角尖,还要拉着别人垫背。”
林恩灿望着远处窑厂的黑影,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他要的不是颠覆,是毁灭。”他缓缓道,“影阁靠怨力驱动阵法,若千机阵完全动,整个京城的怨气都会被引来,到时候不止皇室,寻常百姓也会被怨气吞噬。”
灵昀指尖的狐火跳了跳:“所以绝不能让他得逞。地窟里的怨力炉定是核心,我与灵豹合力破炉,林牧让灵雀守住地窟入口,别让怨力外泄,殿下……”
“我去会他。”林恩灿接口道,骨玉佩的灵光顺着指尖流转,“他既是阁主,总该有胆量与我正面一战。”
说话间已到窑厂外,禁军统领上前躬身:“殿下,已按吩咐围了四周,未见有人突围。”
林恩灿点头:“守住外围,任何人不得进出。”随即对林恩烨三人道,“按刚才说的办,动手。”
灵豹低吼一声,率先窜入窑厂,林恩烨紧随其后;林牧让灵雀衔了破煞符,往地窟入口飞去;灵昀则与林恩灿对视一眼,双双化作两道流光,闯入那片怨气最盛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