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灿嘴角微扬,脑海中浮现出三人灵宠合力绘出光图的画面,灵力顿时顺畅许多。黑雾渐渐消散,怨力炉出一声脆响,彻底碎裂。
“成了!”林牧欢呼着跑过来,灵雀在他头顶盘旋,灵豹也跟着林恩烨走来,鬃毛上还带着雷光的余烬。
俊宁与清玄子走上前,看着碎裂的怨力炉,笑道:“剩下两个阵眼,有了经验就好办了。”
林恩灿望着灵昀额角的薄汗,抬手替他拭去:“辛苦了。”灵昀耳尖微红,避开他的手,却没躲开他眼底的笑意。月光穿过梅林,落在众人身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也带着并肩作战的默契。
破阵后的梅林里,灵雀正用尖喙啄食落在石桌上的梅花瓣,灵豹趴在林恩烨脚边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林恩灿将破阵锥收进袖中,看向俊宁:“剩下两个阵眼,何时动手?”
俊宁捻须道:“不急,影阁定在盯着这边,咱们且按兵不动,让他们先慌。”他看向清玄子,“你师弟那性子,怕是熬不住,得你多看着点。”
清玄子笑着点头,转头见林牧正逗灵雀玩“衔花瓣”,便扬声道:“林牧,过来学画‘镇怨符’,待会儿拆第二个阵眼用得上。”林牧嘟囔着“灵雀玩得正开心呢”,还是被灵雀用翅膀推着走了过去。
林恩烨踢了踢灵豹:“起来活动活动,别跟个懒猫似的。”灵豹睁开眼,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出委屈的呼噜声。灵昀在一旁看得笑:“它刚才用雷光筑屏障耗了不少灵力,让它歇会儿吧。”
林恩灿望着灵昀眼底的笑意,忽然道:“你刚才说影阁的听风卫大多出身寒微,怎么知道的?”
灵昀指尖捻起一片梅花瓣,轻声道:“以前在山林里修行时,见过不少被影阁胁迫的猎户。他们不是坏,只是被生计逼得没办法。”他顿了顿,看向林恩灿,“就像刚才那个黑衣人,若不是为了妹妹的病,未必会走上这条路。”
“所以才要给他们回头的余地。”林恩灿接过他手中的梅花瓣,指尖轻轻一捻,花瓣化作点点灵光,“父皇常说,治国不是斩草除根,是让每个想好好活着的人,都有活下去的路。”
灵昀抬眸望他,月光落在林恩灿的侧脸,银袍上的云纹仿佛镀了层金边。他忽然笑了,耳尖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细光:“殿下说得对。”
这时,清玄子带着林牧走过来,林牧手里举着张歪歪扭扭的符纸:“哥,你看我画的镇怨符!清玄子师兄说……勉强能用。”灵雀在他肩头点头,像是在附和。
林恩烨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出声:“这符画得跟蚯蚓爬似的,别到时候镇不住怨力,反倒引来了。”林牧气鼓鼓地瞪他:“你画得好你画啊!”
俊宁朗声笑起来:“都别吵,走,回宫去。今晚让御膳房做灵豹爱吃的炙肉,灵雀的蜜露也备上,算给你们补补灵力。”
灵豹一听“炙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绕着林恩烨转圈;灵雀也振翅飞起,在众人头顶盘旋鸣叫。灵昀与林恩灿并肩往回走,梅林的风带着花香拂过,将少年们的笑闹声、灵宠的动静声都揉在了一起。
林恩灿低头看了眼灵昀与自己相触的衣袖,忽然觉得,这对付影阁的路,或许比想象中更热闹些。但这样的热闹,却让人心里踏实。
回宫的路上,灵雀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忽然对着宫墙方向啾鸣两声。林牧侧耳听了听,奇道:“灵雀说,刚才那个影阁黑衣人在太医院门口跪着,手里还举着咱们给的骨玉佩。”
林恩烨摸了摸灵豹的头,灵豹晃着尾巴蹭他的手心:“灵豹说他在抖,不像装的。”
林恩灿脚步未停,淡淡道:“清玄子师兄在太医院,会处理妥当。”他看向灵昀,“你猜他会说千机阵的事吗?”
灵昀轻笑,指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狐火残影:“若他真是为了家人,定会说。影阁用亲眷当筹码,本就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缚住了自己。”
俊宁走在稍后,闻言对清玄子道:“你看恩灿,如今处理这些事,已有几分帝王气度了。”
清玄子点头:“灵昀在他身边,倒也相得益彰。灵狐族最懂人心,正好补了殿下有时过于刚直的性子。”他转头喊住林牧,“别光顾着听灵雀报信,刚教你的镇怨符口诀,背一遍我听听。”
林牧苦着脸,灵雀在他耳边尖鸣提示,他才磕磕绊绊背出来:“呃……‘阳火引,阴煞散,心若定,阵自安’?”
“还算没忘。”清玄子扬了扬手里的符笔,“明日卯时来演武场,我教你画更复杂的‘锁魂符’,对付影阁的怨力炉正好用。”
林恩烨在一旁打趣:“卯时?他怕是要搂着灵雀睡过头。”
林牧立刻瞪回去:“才不会!灵雀会啄我脸叫醒我!”灵雀配合地用喙尖轻啄他的脸颊,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行至东宫门口,灵昀忽然停下脚步,对林恩灿道:“殿下,我去太医院看看情况,若那黑衣人说了什么,即刻来报。”
林恩灿颔:“小心些。”看着灵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转身对林恩烨和林牧道,“你们也回去歇息,明日辰时来我这里,商议拆另外两个阵眼的事。”
林牧抱着灵雀往自己的寝殿跑,边跑边喊:“哥,记得让御膳房给灵雀留蜜露!”
林恩烨则牵着灵豹,慢悠悠跟在后面,灵豹时不时回头望一眼东宫方向,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
俊宁拍了拍林恩灿的肩:“早些休息,明日还有硬仗要打。”他意味深长地补充,“灵昀心思细,有他盯着,你大可放心。”
林恩灿望着月光下的宫道,太医院方向隐约传来灵昀的狐火微光。他摸了摸腰间的骨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这暖意,倒比东宫的夜明珠更让人安心。
林恩灿(太子)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骨玉佩,看向林恩烨:“恩烨,灵豹刚才的呜咽,是察觉到太医院那边有异动?”
林恩烨摸了摸灵豹的头,灵豹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出低鸣。“嗯,它说灵昀那边好像有股陌生的怨气,不是影阁的路数。”他顿了顿,补充道,“灵豹说那怨气里混着药味,像是……太医院的熏香。”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灵雀在他肩头啾鸣两声:“灵雀也闻到了!还有清玄子师兄药箱里那种苦杏仁味,是不是有人在药里动手脚?”
这时俊宁缓步走来,手里拿着个药囊,闻言道:“清玄子刚让人送了消息,影阁的人确实在太医院的熏香里加了‘锁灵散’,想困住灵昀的灵力。”他将药囊递给林恩灿,“这是解药用的,灵昀那边应该快察觉到了,你让灵昀服下,免得灵力受阻。”
清玄子跟在俊宁身后,手里还拿着符纸:“林牧,刚教你的镇怨符呢?快画一张给灵昀送去,能挡住锁灵散的侵蚀。”他敲了敲林牧的额头,“别愣着,灵雀能引路,让它带着符过去。”
林恩灿接过药囊,对灵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灵狐灵昀(人形)会意,身形一晃化作流光掠向太医院。“我让灵昀先去处理,”他看向众人,“恩烨,你带灵豹去太医院外围守着,别让影阁的人趁机溜走;林牧,跟着清玄子师兄再画几张镇怨符备用;俊宁师父,麻烦您去调一下太医院的监控阵盘,看看是谁在熏香里动了手脚。”
“得令!”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灵豹,走,抓小贼去!”灵豹低吼一声,跟着他往太医院方向跑去。
林牧跟着清玄子往偏殿走,边走边嘟囔:“画符就画符,能不能别敲我额头啊……”灵雀在他肩头啄了啄他的耳朵,像是在嘲笑他。
俊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林恩灿道:“你这弟弟,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林恩灿嘴角微扬:“有师父和清玄子师兄照看着,错不了。”他望向太医院的方向,灵昀的灵力波动稳定,想来已服下解药,“至于那动手脚的人,等抓住了,正好问问影阁的老巢在哪。”
林恩灿指尖轻捻着俊宁递来的监控阵盘,眸光微沉。阵盘上闪烁的红点正对应太医院药房的方向,他指尖一点,画面清晰起来——一个穿着太医院学徒服的身影正往熏香炉里撒着什么,侧脸在光影里若隐若现,正是影阁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