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太子被那团灵力晃得睁不开眼,嘶吼道:“本王能!只要夺回皇位……”
“你不能。”林恩灿打断他,灵力骤然收紧,虚影散去,“你心里只有仇恨,连身边的旧部都只当棋子,又怎会懂‘民心’二字?”
灵狐忽然从他怀里窜出,闪电般扑向前朝太子,在他手腕上留下三道血痕。那伤口处立刻泛起黑气,竟是灵狐自带的净化之力,正侵蚀着他体内的邪术灵力。
“啊——”白衣太子痛呼,挥剑去砍灵狐,却被林恩烨的剑架住。林恩烨的剑上还沾着灵豹的烈焰,烫得他剑刃“滋滋”作响。
“哥说得对,”林恩烨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连一只灵狐都容不下,还想容下这天下?”
林牧已吹了声口哨,灵雀瞬间俯冲,用翅尖的金火点燃了白衣太子的衣摆。火焰顺着他的灵力纹路蔓延,烧得他狼狈后退,却偏偏伤不了皮肉——那是灵雀特意留的分寸,只烧他的邪术根基。
“滚。”林恩灿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再敢踏近皇城半步,我不保证下一次,我的灵狐还会留手。”
白衣太子望着三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望着那只碧眼圆睁的灵狐,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一败涂地。他捂着流血的手腕,踉跄着后退,最终狠狠瞪了林恩灿一眼,转身踉跄着消失在街角。
灵豹对着他的背影低吼一声,被林恩烨按住。林牧摸着灵雀的羽毛,余怒未消:“就该让灵雀烧了他的邪术!”
林恩灿摇摇头,揉了揉灵狐的头,小家伙立刻蹭蹭他的手心撒娇。“他若肯回头,总有余地。”他看向两个弟弟,眼底重归温和,“走吧,该回宫向父皇禀报了。”
阳光洒满街道,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灵狐跑在最前,灵雀在头顶盘旋,灵豹则寸步不离地跟着林恩烨。林恩灿望着身边并肩的弟弟,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他们兄弟同心,便没什么可惧的。
白衣前朝太子踉跄着消失在街角,袖口下的手却死死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躲进暗处,望着林恩灿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翻涌着怨毒的光:“林恩灿,你以为放我一马是仁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三日后,皇城以西的“灵宠苑”忽然传出异动。那是皇室专门驯养灵宠的地方,林恩灿的灵狐、林牧的灵雀、林恩烨的灵豹,平日都由专人照料,时常会送去那里调养。
这日午后,灵宠苑的看守慌慌张张冲进皇宫:“殿下!不好了!灵宠苑的结界被人动了手脚,几只殿下的灵宠……都显出萎靡之态!”
林恩灿心头一紧,立刻带着林牧、林恩烨赶往灵宠苑。刚进苑门,就见灵狐趴在地上,平日蓬松的尾巴蔫蔫地垂着,鼻尖泛着不正常的白;灵雀落在架子上,羽毛失去了光泽,连鸣叫都透着虚弱;灵豹虽还强撑着站着,却不住地甩头,眼底的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
“怎么回事?”林恩烨上前轻抚灵豹的脖颈,指尖触及之处,竟感觉到一丝阴冷的邪气。
灵宠苑的老苑主颤巍巍递上一枚碎裂的符咒:“殿下请看,这是在灵狐的窝边现的。这符咒上裹着‘蚀灵散’,专伤灵宠的内丹,若是长期接触,灵宠会渐渐失去灵力,最后……”
“最后会怎样?”林牧急得声音颤,伸手想去碰灵雀,却被灵雀虚弱地躲开——它连亲近主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最后会灵力散尽而亡。”老苑主红了眼眶,“这蚀灵散是前朝禁术里的邪药,早已失传,怎么会……”
林恩灿捡起那枚符咒,指尖触及符咒的瞬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阴寒气息——与那日白衣太子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他眸色一沉:“是他。他动不了我们,便把主意打到了灵宠身上。”
“卑鄙小人!”林恩烨的灵豹似是听懂了,出一声愤怒却无力的低吼,四肢一软差点栽倒,被林恩烨及时扶住。
就在此时,林恩灿的师父俊宁与林牧的师兄清玄子闻讯赶来。俊宁俯身查看了灵狐的状况,指尖凝起一道柔和的白光,轻轻覆在灵狐眉心:“还好现得早,蚀灵散尚未侵入内丹。但这符咒上的邪气已与灵宠的灵力缠上,需用‘净化阵’驱邪。”
清玄子则取出一柄桃木剑,剑尖在灵雀周围画了个圈,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圈中泛起淡淡的金光,灵雀颤抖着抖落几片羽毛,羽毛落地的瞬间竟冒出黑烟——那是被驱出的邪气。
“这只是开始。”俊宁收回手,眉头紧锁,“白衣太子能弄到蚀灵散,必然还有后招。他恨的是你们兄弟,更恨皇室的安稳,恐怕会借着灵宠的事,搅动朝野。”
林恩灿轻抚着灵狐的背,小家伙虚弱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他抬头看向林牧和林恩烨,眼中已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坚定:“他想玩,我们便奉陪。但他伤我灵宠,此仇必报。”
林牧握紧了拳头,灵雀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挣扎着振了振翅膀:“师兄,我们能做什么?我不能让灵雀有事!”
清玄子将一枚护身符系在灵雀脚上:“这符能暂挡邪气。接下来,我们需布下‘三才守护阵’,以你们三人的灵力为引,护住灵宠,同时引蛇出洞——他既然敢出手,定会留在附近观察动静。”
林恩烨已将灵豹抱起,灵豹的头靠在他肩头,出低低的呜咽。他看向林恩灿,点了点头:“哥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夕阳西下,灵宠苑的结界被重新加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院子。林恩灿三人分站三角,将灵宠护在中央,俊宁与清玄子则隐在暗处,静待白衣太子自投罗网。
夜色渐深,一道黑影果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苑墙外,正是白衣前朝太子。他望着院内的光晕,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林恩灿,灵宠若死,我看你还怎么稳坐太子之位……”
他正欲再次施法,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凌厉的气息。转身时,只见林恩灿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中长剑泛着冷光,眼底的寒意比月色更甚:“你果然来了。”
白衣太子脸色骤变,转身想逃,却被林恩烨与林牧拦住去路。灵豹虽虚弱,却对着他出凶狠的低吼;灵雀从林牧肩头飞起,翅尖带着清玄子加持的金光,直扑他面门。
“束手就擒吧。”林恩灿的声音冷如冰霜,“你伤我灵宠,扰我皇城,这一次,没人再护着你。”
白衣太子看着三面合围的局势,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却仍不死心地嘶吼:“我是前朝太子!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你们都该给我陪葬!”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丹丸,正要吞下——那是能瞬间提升功力却反噬自身的“催命丹”。俊宁与清玄子及时从暗处闪出,两道灵力同时击中白衣太子的手腕,丹丸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为一缕黑烟。
“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俊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衣太子瘫倒在地,望着围上来的众人,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他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败在了这兄弟同心的阵仗里,连带着他那点不甘的执念,也在林恩灿三人坚定的目光中,一点点化为泡影。
灵狐轻轻蹭了蹭林恩灿的脚踝,似是在说“没事了”。林恩灿弯腰将它抱起,看向身边的弟弟与灵宠,心中一片温热——只要他们在一起,再大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俊宁的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灵力,落在林恩灿肩头时带着微凉的触感:“徒儿,这前朝太子是你命盘里的劫,需得你自己亲手了结。”他目光扫过灵宠苑里渐渐恢复生气的灵狐,“旁人插手,劫数便不算过,日后还会以别的模样缠上来。”
林恩灿抱着灵狐的手紧了紧,小家伙在他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出细微的呼噜声。“师父是说,需得我独自面对?”
“是独自‘了结’,不是独自硬扛。”俊宁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襟,“你胸中的正气、灵宠的忠护、百姓的托底,都是你的底气。但刀要亲自握,话要亲自说,这坎才算真正迈过去。”
灵狐忽然从他怀里挣出来,窜到白衣太子被押的方向,对着那团蜷缩的影子龇了龇牙,又跑回林恩灿脚边,用尾巴圈住他的脚踝。
林恩灿深吸一口气,将灵狐抱回怀里,转身走向那团瑟缩的影子。阳光透过灵宠苑的木窗,在他脚下投出长长的光带,像条铺向劫数尽头的路。他没拔剑,只站在白衣太子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前朝的恩怨,到你我这里,该清算了。”
白衣太子猛地抬头,眼中还燃着最后的戾气:“你敢动我?”
林恩灿低头抚了抚灵狐的背,小家伙正用鼻尖蹭他的手腕,带着温温的气息。“我不动你,”他缓缓道,“但你布的局、伤的灵、扰的民,总得一一认了。”他身后,灵雀振翅的声音、灵豹低低的喘息、灵狐的呼噜声混在一起,竟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俊宁站在廊下看着,见林恩灿的身影被阳光越拉越长,终于轻轻颔——这劫,他接得住。
暮色四合时,天际最后一缕金辉被墨色吞没,一场无声的硝烟在皇城之巅弥漫。前朝太子裹挟着凛冽寒气,黑袍翻飞如夜枭振翅,指尖凝结的灰黑色灵力似有实质,将周遭空气冻结成细碎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