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昀:“你二哥那符确实有进步空间,不过牧儿,你这符纸上的灵力波动太散,得像揉面团似的,把气聚在笔尖才行。”
(灵骁扛着弓箭从外面进来,箭囊鼓鼓的)
灵骁:“别争了,刚在东山坡见着那只白狐了,腿还没好利索,我留了些伤药在石头上。对了林灿,北坡矿脉那边探出点玄铁矿,要不要去看看?”
林恩灿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块刚打磨好的木牌:“等吃完早饭就去。牧儿,把你昨天画的‘避尘符’带上几张,矿洞里灰大。”
林牧眼睛一亮:“我去我去!我新画了三张,保证比上次管用!”
(灵澈背着药篓回来,篮子里装着新鲜的润肺草)
灵澈:“正好,我采了些新草,阿婆的药该换了。对了牧儿,你昨天问的‘聚气符’画法,我写在这纸上了,记得照着练。”
林牧接过纸,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跑:“知道啦!早饭吃什么?我闻到饼香了!”
林恩烨看着他的背影笑骂:“这小子,一提吃的比谁都快。”
灵昀把木盆里的水倒进菜畦:“快吃快出,争取天黑前把矿石运回来,给牧儿打匕的事可不能拖。”
晨光穿过树叶洒在院子里,带着草木的清香,六个身影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风铃,清脆又温暖。
北坡矿洞比想象中幽深,火把的光晕撞在岩壁上,映出大片闪烁的玄铁矿脉。林恩灿用剑鞘敲了敲矿壁,火星溅起时,矿脉竟泛起淡紫色的光。
“这铁矿里掺了‘星髓’。”灵昀凑近细看,指尖抚过光的纹路,“比普通玄铁坚硬十倍,正好给牧儿打匕——既轻便又锋利。”
林牧举着“避尘符”在矿道里跑,符纸散出的微光扫过之处,灰尘果然纷纷落地。“灵昀哥你看!我的符管用吧!”他回头喊,却没注意脚下的碎石,差点绊倒。
林恩烨眼疾手快拽住他:“毛躁鬼,矿洞里别乱跑。”他用刀在岩壁上凿下块矿石,掂量着道,“这料子够打三把匕,给你和灵澈、灵昀各备一把。”
灵骁正用新淬的箭试探矿洞深处:“里面好像有回音,说不定藏着更大的矿脉。”他的箭簇撞在前方石壁上,竟弹回来半寸,“够硬!”
灵澈蹲在矿道角落,指尖捏着块矿石粉末:“这星髓能安神,磨成粉掺进药里,阿婆的睡眠能好些。”他用纸包起粉末,又对林牧道,“别总举着符纸玩,过来试试辨认矿脉——以后采矿石,得知道哪种有用。”
林牧乖乖跑过去,跟着灵澈学看矿石的光泽:“这个亮的是好的?”
“嗯,”灵澈点头,“星髓含量高的矿石会泛紫光,你记住这个就行。”
林恩灿往矿洞深处走了段,忽然回头道:“灵昀,标记下安全路线,下次带村民来采矿,得避开那些松动的石块。”
“已经标了。”灵昀举着火把照向岩壁,上面用石炭画着清晰的箭头,“左侧矿道有裂隙,让大家走右侧。”
林恩烨已经凿了半袋矿石,见林牧看得眼馋,把小半袋递给他:“来,试试能不能背动。”
林牧鼓着腮帮子背起矿袋,刚走两步就晃了晃,引得众人笑。“等我再长大些,肯定比二哥背得多!”他不服气地嚷嚷,却还是把矿袋还给林恩烨,自己跑去捡地上的小矿石,往布包里塞。
“这小子,还挺会捡漏。”灵骁笑着摇头,又射出一箭,这次箭簇稳稳钉进石壁,“里面确实有大矿脉,明天带工具来开采。”
夕阳斜照进矿洞时,六人背着矿石往回走。林牧的布包里装满小矿石,走路叮当作响,像挂了串铃铛。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五个身影的剪影在暮色里晃动,忽然觉得这矿洞的微光,竟比试炼场的混沌炉还要温暖——因为身边这些人,是他要护着的,也是护着他的。
林牧忽然停下脚步,从布包里掏出块最亮的矿石,往林恩灿手里塞:“大哥,这个给你,能做剑穗。”
矿石在掌心温温热热的,林恩灿握紧它,觉得比任何宝石都珍贵。
回去的路上,晚风卷着松针的气息扑在脸上,带着点清冽的凉意。林牧攥着布包里的小矿石,每走两步就晃出一阵细碎的叮当声,像揣了袋会唱歌的星子。
“二哥,你听我的‘矿石铃铛’好听不?”他蹦到林恩烨身边,故意把布包往对方腿边蹭了蹭。
林恩烨抬脚虚踢了下他的屁股:“再晃把你这破包扔山涧里去。”话虽硬,嘴角却勾着笑,火把的光落在他侧脸,把那点笑意映得格外清楚。
灵骁走在最前头,箭杆时不时敲敲路边的树干,惊起几只晚归的雀鸟。“前面有片野山楂林,”他回头喊,“牧儿要不要摘点?回去让灵澈泡成蜜饯。”
“要!”林牧立刻应着,脚步拐了个弯就往山楂林跑,却被灵澈拉住。
“慢点,”灵澈的指尖带着草药的微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这片林子边有刺藤,我给你找根树枝拨开。”他弯腰从地上捡了根结实的枯枝,末梢削得尖尖的,“跟着我走,别往灌木丛里钻。”
林牧跟在他身后,看着灵澈用树枝轻巧地挑开带刺的藤蔓,那些尖尖的刺碰到枯枝就乖乖地蜷了回去。空气里飘来山楂的酸甜味,混着灵澈身上淡淡的药香,竟让人觉得比蜜饯还要清润。
林恩灿和灵昀走在最后,清点着今天采的矿石。灵昀的手指划过矿石表面的紫光,低声道:“这星髓除了打匕,还能用来加固村口的栅栏,掺在铁水里能让栏杆更耐腐。”
“嗯,”林恩灿应着,目光越过前面的人影落在林牧身上——那小子正踮着脚够最高处的山楂,裤脚被刺藤勾住了也没察觉,只顾着举着小拳头喊“再高点就够着了”。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林牧也是这样踮着脚,想够屋檐下挂着的腊肉,结果脚下一滑摔进雪堆里,哭得鼻子通红,手里还攥着块没啃完的窝头。
“大哥你看!”林牧忽然举着颗红透的山楂跑过来,脸上沾着片枯叶,“这个最甜!”
林恩灿接过山楂,用袖口擦了擦他脸上的灰。指尖触到的皮肤暖暖的,带着山野里阳光晒过的温度。他把山楂递回去:“自己吃吧,小心酸着牙。”
“不酸!”林牧咬了一大口,酸得眯起了眼,却还是梗着脖子说,“甜的!”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夜鸟。林恩烨从他手里抢过剩下的半颗山楂扔进嘴里,龇牙咧嘴道:“酸得倒牙,这小子还嘴硬。”
灵澈从药篓里摸出颗蜜饯递过去:“含着这个,能缓过来。”
林牧含着蜜饯,舌尖泛起甜甜的桂花味,刚才的酸意果然淡了。他看着手里的蜜饯,忽然想起灵澈总在药篓里备着这个,说是怕他练符时不小心尝到苦涩的药粉。
往回走时,月亮已经爬上山头,把山路照得亮堂堂的。林牧的布包还是叮当作响,只是这次里面多了半袋山楂,沉甸甸的。他走累了,就拽着灵骁的衣角跟着走,听灵骁讲怎么在箭杆上刻花纹,说刻上“驱邪纹”能让箭矢更准。
“那我能不能在箭杆上画‘破障符’?”林牧仰着头问,眼睛亮晶晶的,“灵澈哥说符纹和刻纹是一个道理,都能聚气。”
“等你把‘驱蛇符’画直了再说,”灵骁拍了拍他的头,“不然画个歪符在箭上,射到兔子都得笑你。”
林牧哼了一声,却悄悄把这话记在了心里。他摸了摸怀里灵澈写的“聚气符”画法,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忽然觉得这山路也没那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