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恩灿接过汤碗,转身往阿婆的小屋走,灵昀和灵骁跟在后面,讨论着该给猎场设置些什么陷阱,免得孩子们以后去玩时遇险。
阳光穿过林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无数跳跃的星子,映着这寻常却安稳的日子,也映着六个男子彼此牵挂的暖意。
(猎场松林里,林牧正踮脚够着松枝上的野果,林恩烨靠在树干上磨箭,灵骁则蹲在溪边给弓上油。)
“二哥,你看这果子红不红?”林牧举着颗山楂大小的红果喊,小脸上沾着松针。
林恩烨抬眼扫了下:“别乱摘,山里的野果多半带涩。”他忽然起身,箭矢“嗖”地射出,远处灌木丛里传来响动,竟是只肥硕的山鸡扑腾着倒下。
“厉害!”林牧跑过去捡山鸡,怀里的符纸掉了两张,被灵骁捡起来看。
“哟,‘惊兽符’?”灵骁扬了扬符纸,“画得比上次规整多了,就是这尾巴勾得还是歪的。”
林牧抢回符纸往怀里塞:“灵澈哥说我进步快!再说这符能吓跑狐狸,上次在溶洞……”
“在溶洞是你运气好。”林恩烨提着山鸡过来,用刀削了根树枝串上,“真遇着凶物,你那符纸还不够塞牙缝的。”
正说着,林牧忽然指着前方:“有白狐!”
只见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松林中窜过,尾巴蓬松如团雪。灵骁立刻举弓,却被林牧拦住:“别射!它好像受伤了!”
狐狸果然跑得踉跄,后腿上沾着血迹。林牧追了两步,想起灵澈教的“安抚符”,赶紧摸出一张往狐狸方向扔去。符纸落在狐狸身侧,金光闪过,狐狸竟真的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望。
“你看,有用吧!”林牧回头朝两人喊,却见林恩烨正皱眉盯着狐狸身后——那里的灌木丛在晃动,隐约有蛇鳞反光。
“小心!”林恩烨箭已射出,正中一条从树后窜出的青蛇七寸。白狐受惊,瘸着腿钻进密林,林牧这才现蛇牙上泛着黑,竟是条毒蛇。
“刚才好险。”灵骁拍了拍他的背,“你那符只能安抚温驯的兽,遇着凶的没用。”
林牧捏着剩下的符纸,忽然有点泄气:“那我学这些有什么用?”
林恩烨把烤好的山鸡肉递给他:“怎么没用?上次在粮仓,你那废符不也救了自己?本事不在厉害,在会用。”他忽然笑了,“再说,你教孩子们画符,让他们能保护自己,这就比射十只山鸡强。”
灵骁啃着鸡腿附和:“就是,等你把孩子们教出来,咱们六合堂就能组个童子军,到时候你当队长。”
林牧眼睛亮起来,啃着鸡肉道:“那我回去就教他们画‘驱蛇符’!还要学灵澈哥配药,治狐狸的伤……”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恩烨听着林牧叽叽喳喳的计划,忽然觉得这猎场的风,都比往日暖了几分。灵骁悄悄往林牧的布包里塞了颗蜜饯,心想这小子虽然毛躁,倒比谁都心热。
远处的村庄升起炊烟,林恩灿大概正和灵昀、灵澈清点新收的草药,阿婆的咳嗽该好得差不多了。林牧忽然指着山道喊:“大哥他们肯定在等咱们!”
三人收拾好猎物往回走,林牧跑在最前,布包里的符纸随着脚步沙沙响,像在为这寻常的傍晚,唱着轻快的调子。
回到村口时,灵昀正指挥村民加固栅栏,见三人回来,扬声问道:“收获如何?”
林牧举着串山鸡feathers跑过去:“二哥射了三只山鸡!我还救了只白狐!”
灵澈从药圃探出头:“白狐?是不是后腿有伤?”见林牧点头,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草药,“我刚采了治外伤的‘续筋草’,明天去松林找找,说不定能遇上。”
林恩灿正在劈柴,斧头起落间木屑纷飞,闻言道:“别往深处去,松林西头的瘴气还没散。”
林恩烨把山鸡往石桌上一放,解下马鞍:“我陪他们去。正好看看那片瘴气是不是骨甲部搞的鬼,上次端老巢时没来得及细查。”
灵骁蹲在火堆旁生火,火星溅到他新做的箭囊上:“算我一个,顺便试试新淬的箭——灵昀说掺了玄铁砂,能破瘴气。”
林牧已经凑到灵澈身边,看着他捣药:“灵澈哥,这草真能让狐狸的腿好起来?”
“得配上聚灵池的水熬。”灵澈往石臼里加了片润肺草,“你阿婆的药也得换了,这次加些‘凝露草’,止咳效果更好。”
林恩灿劈完最后一根柴,用布擦了擦手:“晚饭吃山鸡炖蘑菇,灵昀,喊阿婆过来一起吃。”
暮色漫上来时,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陶罐,山鸡的香气混着草药香飘满小院。林牧挨着阿婆坐,把鸡腿往她碗里夹,自己则捧着碗蘑菇汤,听林恩烨讲猎场的事。
“那青蛇有小臂粗,毒牙跟小匕似的,亏得牧儿那符纸慢了它半拍……”
“是‘安抚符’!”林牧纠正,“灵澈哥说那符能让野兽暂时平静!”
众人都笑起来,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得彼此的轮廓格外温暖。林恩灿看着弟弟红扑扑的脸蛋,又看了看身边举杯的几人,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陶罐里的汤,慢慢熬着,熬出了最踏实的味道。
夜渐深时,林牧已经趴在林恩灿腿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张没画完的“驱蛇符”。林恩烨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对林恩灿道:“明天找白狐,让他多画几张符练练手。”
灵昀收起陶罐,望着天上的星子:“按星图看,后日有雨,正好把聚灵池的水引到新挖的渠里,浇灌灵澈种的药圃。”
灵骁的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摸了摸箭簇:“等忙完这些,咱们去北坡看看那处矿脉,给牧儿打把小匕——省得他总用树枝画符。”
灵澈收拾着药篓,轻声道:“他那树枝画的符,力道倒比用朱砂画的稳些,说不定草木灵气更合他的性子。”
林恩灿低头看着林牧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远处的聚灵池泛着微光,像块落在山间的玉,映着这方小院,也映着六个男子彼此牵挂的长夜。
明天的路还长,但只要他们六个在一起,再远的路,也能走得热热闹闹的。
(清晨的院子里,林牧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符,林恩烨靠在门框上磨剑)
林牧:“二哥你看,我这‘驱蛇符’比昨天画得直了吧?灵澈哥说线条稳了才有劲。”
林恩烨抬眼扫了下:“比昨天强点,但这尾巴勾太歪,真遇着蛇,怕是只能给它挠痒痒。”
林牧气鼓鼓地把树枝一扔:“你行你画啊!上次你说我‘静心符’画得像蚯蚓,结果你自己画的‘破障符’被灵昀哥笑说是打结的绳子!”
(灵昀端着木盆从井边回来,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