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若要那道士下山化缘确实有些难。
这几日下来,龟厌跟着济行,这一通死皮赖脸的,倒是将这本不多的脸皮且是腆着丢了一个干净。
本就是个没脸见人,却见这施主恩客便跟了过来,倒也不敢失了礼数。毕竟人刚刚才帮你渡了一劫。
望旁越懒懒散散的过来,便赶紧起身,起手道了一句:
“善人慈悲。”
旁越也是个不认生,大大咧咧在那“茅山道医”招子下坐了,望了四周道:
“还是道长好相处些个。”
说罢便一个拱手,叫了一声:
“叨扰。”
龟厌听了,也只能随了一个客便,欠身道了声:
“先生请便。倒是无茶无酒,且担待则个。”
说罢便是尴尬了陪了他坐。
偷眼望着来人。见这人,生得一个面广鼻长,眉间悬针,面白无须。
自那面相来看倒是个伎俩非常之人。
倒是当面一道疤,挂了眉眼,折了山根,一拖到得脸下。
这面相凶险的很。又听他声音沙哑与那崔正一般。
心下想了,此人莫不也是个中官麽?
心下且在猜想,却听得那人叹声道:
“此番姑苏且是不善。”
龟厌听了这人没话找话的说来,却也只是遥望了姑苏城蟠门叹了一声,算是个回应。
又听那旁越道:
“少时也曾到这姑苏,且是一个水路纵横,一桥一景……”
那龟厌听言抬头,见旁越望了那城内,喃喃了道:
“如今,却不知这城内是何模样。”
那龟厌听他说话,亦是抬眼望那城中,倒不似前几日黑烟滚滚,这高悬的心也是微微的放下,暗自道:但愿,这几日粮草药品入城,且能缓解城中危情吧。
两人有心无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且是谁的心思都没得闲下。
龟厌望了那依旧死气沉沉的姑苏,心中却惦记了城内的义父。
前几日见,那宋易招旗上留字。虽说是有字“无碍”。但这面都不见一面,且是让他放不下个心来。
旁越却在用余光偷偷望了那老医者。却总能见他在自家的周遭,轻手轻脚的翻动那装草药的麻袋,却不知找些什么。又是个背对了他,看不到个面目来。
这怪异,且是让有着积年冰井司经历的旁越,心中更是一个狐疑。
嘴里,虽与那龟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然,余光却不离那老医者。
心中却道:这似曾相识,却想不出个由来,饶是可可的恼人。索性,试他一试。
却在此时,便听得一阵的热闹。
见那常随顾成带着那参将压着粮车过来。远远的望见旁越在此,两人便从那粮车上抱了酒坛跳下,一路小跑着过来,也不多说,叫了声:
“二爹。”
便忙了把碗分酒。也是个不认生,叫了声:“道长”便递了一碗与龟厌。
龟厌也是早馋得此物,倒是如同废墟的“集市”无处寻它来。
今日闻了那酒香且是一个酒虫挠心。便也是拘不住,赶紧谢过,端了酒碗来得一个一饮而尽。
旁越看他这酒喝的一个痛快,便将手中的酒也递将给他。
又见那龟厌将那碗酒,又是一个一口饮下,心下有了计较。便踢了一脚参将,开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