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讨打的矬货!好处不学,单单学那柏然将军藏酒!”
这声“柏然将军”出口,是倒是无心麽?
哈!却是有意。
无意间说出那宋粲的名讳,且看这道士如何对待。
如是应声,这事,且是省了一个大。
那参将无端的被骂,倒是一脸的懵懂。长史口中“柏然将军”倒是与那银川砦见过,然,那将军着实过的一个清苦,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酒可藏?
那旁边看笑话的顾成却是机灵。自家参军这一声“柏然将军”自然是话里有话。
眼珠一转,便想起那银川砦宋家小爷模样来。
于是乎,便笑了接口抱怨道:
“那将军的酒且是不能乱喝,谁晓得放些个什么蝎子毒虫泡了的。酒是没喝多少,倒是平白的被那哥子按了灌下不少的药汤来!”
真有此事麽?倒是无有。倒是觉得此时那旁越提及宋粲倒是有些蹊跷,且是想那宋粲医家出身,平日泡些个药酒倒是寻常。便顺了自家这参军的话说来。又添些个细节让人信了便是。
顾成的话,说的有意,旁边龟厌且也是听者有心。
心下亦是想起,于汝州之时偷喝宋粲的酒亦是跑肚拉稀得不下个甚好处,如今听来,便觉一个心下暖暖。
然这暖意还未升起,便被一阵恶寒替代了去。
怎的?
这话却从这常随口中说出,怎的不让他心惊胆战?
心道:他却怎的知道那宋粲?
自家却也是看了那周督职与那宋邸审下那王申的口供,才得知宋粲配军银川砦。
彼时,周亮让他看罢,却是一再的交代,言:“此为机密之事,切勿与人言说,平白坏了那柏然的性命”。
此后,便是一点也得不到那宋粲的消息。
此时,却听着常随说出宋粲模样便心下大惊,也顾不得礼数,劈手将那顾成一把拽过。却也是不敢大声斥问,压低了声音道:
“你怎知那宋粲?”
那参将见刚才还好好的道士,此时却一把拿了那顾成去,且是个心惊,赶忙抽刀在手,口中叫道:
“造次!”
然那刀刚刚近那龟厌之身,便被那旁越砰的一把抓在手里。
见那旁越四下里暗自用余光瞧了。
见那老医者且在那他们身后不远处,看似整理了草药,却也是停了手脚,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那里。
那旁越冷笑了一声,心下叫了一声:果然中招!
便收回眼神,心下冷冷了道:我且不知尔乃何人。你却也在是非之地,定是那是非之人也!
想罢,便回过目光看那龟厌,压了声音道:
“在下,乃武康军节度使帐下长史参军。道长何人?”
刚才且是和善老者,此时便是一脸的狰狞,眼神中倒是威压甚重,脸上疤痕却也是随那问话微微颤抖。
龟厌亦是沉下心来,却也将那那顾成死死的拽在手里,目光如炬,盯着眼前这马脸。
且是个僵持,唬得的那顾成一动不敢动来。
旁越余光盯着那龟厌身后老医者,暗地里观察,却见那人虽是背对了他们,看似不动,却见那耳廓煽动。
心道:是了,本是来此见这龟厌,此番倒是有些意外收获。
龟厌自是不知此间内在却是一场无言的争斗。
吸气凝神盯了这眼前自称武康军长史参军的老者,却不知此人如何认得那宋粲。
倒是心下担心那宋粲安危,唯恐出一言而危及宋粲性命。
如此僵持便耐不得自家的性子,怒从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