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听了这话,脸色却微微一沉。这是何意?明知道莞嫔身子不能有孕,还鼓动一个不能生养的去争宠,
如果雨露都被莞嫔这样的给占了去,那她还想不想要孩子了?这莫不是疯了不成?
可她这话听着名正言顺,也正是她平日里在皇帝面前提过的话,一时之间,她竟不好当众反驳,只得默不作声。
可甄嬛却没察觉其中端倪,只当太后也认同这话,脸上泛起几分羞涩:“臣妾还年轻,许是机缘未到吧。”
这时宜修却接话道:“听天命是一回事,人为的助力也不能少。现在这宫里也没外人,本宫便多句嘴——
其他嫔妃都在寻各种秘方,莞嫔你何不也试试?总归是一分努力,一分希望啊。”
宜修说的这些,甄嬛心里自然清楚。毕竟她私下里也没少喝坐胎药,可无奈肚子就是毫无动静。
只是她心里赞同归赞同,却也深知皇后是个狠角色——单看她对昭妃的手段,便知其是个面甜心苦的。
于是甄嬛也不敢再多留,只顾左右而言他的对宜修说道:“娘娘说的是,臣妾定会更加留意。
许是臣妾身子骨弱,还需好生调理一番。”
说罢,她起身先行大礼,而后对太后道:“太后,既然皇后娘娘来了,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娘娘若需召见,臣妾再过来伺候。”
太后本就觉得宜修心思不正,也不想再生出别的枝节,便点头应道:“嗯,你先回去吧,”便挥手让甄嬛退下。
宜修也是一言不,冷眼瞧着她们这番虚与委蛇。
待甄嬛退下后,太后方才敛去方才的温和慈善,平静地看向宜修,淡淡开口:“怎的有闲工夫来哀家这儿?”
宜修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儿臣若是不来,怕是还不知道皇额娘这儿竟还是个热灶——
这前脚走了一个惠嫔,后脚莞嫔就来了。皇额娘虽不管宫事,倒比这宫里所有人都活得逍遥自在。”
太后听了这话,自然不会惯着她,也跟着道:“哀家是皇帝生母,是大清太后,自然活得自在。”
说罢,她似有感慨,“哎,这有个儿子当皇帝,终究是不一样。
你瞧那些太妃,当年都是何等风光,如今在宫里不也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赢家自然能占尽风光,输了的人便要夹起尾巴过日子,这本就是常情。
只是皇额娘如今这般逍遥,莫非是另有打算?若真还有什么筹谋,不妨也说给侄女听听。”
太后听罢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疲惫:“哀家能有什么谋略?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哪比得上宜修你,智计百出,倒像是诸葛再世一般。”接着她顿了顿,一声轻哼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意味:
“哀家年岁大了,精力不济,这宫里的弯弯绕绕,也陪你玩不起了。”
宜修听了后,眼神微沉,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探究:“既然太后您说累了,那何不真的放手歇歇?”
“儿臣今日本想调动些人手,却被拦下来说是您下了懿旨。若真如您所说精力不济,又何必在这些事上费心?
这可与您方才的话,不太相称啊。”
太后见她终于绕回正题,袖口一甩,“咣当”一声,桌前的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混着茶水溅了一地。
“那你和哀家说说,到底是因何缘故?!你倒是玩得痛快,哀家这边怎么办?
你前脚刚动了手脚,后脚皇帝就派人来寻哀家,竟向哀家讨要一件妃位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