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翊坤宫这般大的动作,宜修自然也是知晓的。
可知晓归知晓,她如今却毫无办法插手——
宫权握在华妃与沈眉庄手中,雍正又对她极其冷淡,闹到这份上,她竟是一点辙也没有。
于是她看向剪秋,冷声吩咐:“既然本宫的手段行不通,不是还有姑母的人手可用吗?
去安排一下,本宫要立刻知道华妃这又是在折腾些什么。”
可没成想,剪秋出去没多久,便面色煞白地回来了。
她没立刻说话,而是先屏退了殿内所有人,待只剩她们二人时,她这才“噗通”跪地,
接着满脸惶恐又带着几分怨恨的道:“娘娘,包衣那边的人手……已经不听您的使唤了。”
宜修听罢也是猛地站起身,厉声追问:“什么?怎么回事?”
剪秋依旧跪着,可声音确是颤:“奴婢方才去找人,却被回话,太后那边下了懿旨,不允许任何人再为您效力。
奴婢追问了许久才得知,从昭妃大典那日开始,太后手下的人手,便都不许再听您调遣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宜修霎时如失了魂一般,呆立当场。
半晌,她四肢一软,重重跌坐回座椅上,脸色也是变得惨白如纸。
剪秋见此,更是吓了一跳,忙不迭起身凑上前:“娘娘!娘娘您怎么了?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没有立即叫太医。”
待过了好半晌,宜修才像是重新找回了呼吸一般,理智也渐渐回笼,
就见她平静地开口,语气里却藏着刺骨的寒意:“看来太后这是怨上本宫了。不就是折了一个江忠敏吗?
没有他,还有河忠敏、湖忠敏,又算是什么大事?也值得她这般对待本宫!
现在连姑母都不支持本宫,那本宫还占着这皇后之位有何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做个傀儡,她老人家才开心?”
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本就同气连枝,本宫落到如今到这般境地,她反倒开始落井下石,到底安的什么心?”
剪秋见此连忙劝道:“娘娘想必是多想了。据奴婢打听,昭妃当日吉服损坏后,皇上亲命小夏子去了太后宫中一趟,
之后太后的懿旨才传出来的,想必是皇上警告过太后了。”
宜修这才恍然大悟,可明白的瞬间,心头的怨恨反倒更甚:“皇上怎就这般偏帮那个贱人!
竟都不许本宫辩白一句,更是连问都不问,就将这事按在本宫头上!
本宫也是他的妻,是陪他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可到头来却落得这般田地,他怎能如此狠心?
当初为了姐姐是这样,如今为了昭妃,他还是这样!他还要本宫如何?
本宫孩子没了,权利也没了,如今更是连人手也都没了,那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何不直接赐死本宫,也让这天下人都看看他自私凉薄的真面目。”
待宜修泄一通后,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
于是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不行,本宫要去找太后!
当初她同本宫说好,只要抱养一个皇子,本宫就能坐稳这皇后之位,将来更能稳稳当当坐上太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