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客人来来走走,不知不觉间就坐满了。
刚刚还有人竟然想来和白恩月搭讪,结果被向思琪的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老板娘还贴心地为两人送来外套。
“再来一杯?”向思琪把空杯倒扣在桌面,指尖敲了敲杯底,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玻璃杯。
白恩月单手托腮,耳垂泛着柔软的粉,声音带着一点潮湿的哑:“来——最后一杯。”
老板笑着摇雪克壶,冰块撞出清脆的“哗啦”,像给夜色加了个节拍器。
“看来你的朋友很高兴。”
“高兴吗?”向思琪盯着白恩月的侧脸,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心疼。
也许在她看来,白恩月心头的压力大过了高兴。
所以,她也想从朋友的角度,尽量帮上忙。
“她那杯的酒精度调低一点。”
老板点头会意,“真是羡慕你们这样的友情。”
“是吧?”向思琪一改刚刚的惆怅,话语中多了藏不住的骄傲,“能够和她成为朋友,确实是我的一大幸事。”
又是两杯特调推过来,一杯幽蓝,一杯苍灰,灯光下像两颗行星在轨道上轻轻相碰。
“这两杯我请客。”老板似乎也为今晚的相遇感到高兴。
白恩月举杯,酒液晃出细碎的银边,她眯起眼:“敬——”
“敬伟大的造物主让我们相遇!”向思琪抢白,尾音上扬,像把最后一个字抛向天花板。
老板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与两人一同举杯。
杯子相撞,“叮”一声,脆而短。
酒入口,凉意先袭,白恩月轻轻“嘶”了口气,脸颊瞬间被染上一层更艳的玫瑰色。
向思琪撑着脸看她,忽然笑:“偶像,你脸红了。”
“是灯光的问题。”白恩月反驳,却忍不住用手指去碰自己的颊,指腹被烫了一下似的,又飞快收回。
两人笑作一团,肩膀撞在一起,耳坠与耳坠出细碎的叮当。
“还能再喝吗?”向思琪再次问道,不过话语中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喝呀。”白恩月虽然有些头晕了,但是言语还是硬气。
在确认白恩月还有意识且还能再喝一点的情况下,向思琪伸手去够老板准备再点一轮,木门这时“吱呀”一声被推开——
夜风先闯进来,带着江面的潮凉,随后是鹿鸣川。
他一身深灰风衣,领口被风掀起,露出锁骨与喉结清晰的线条,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弯阴影,像把锋利藏进温柔里。
男人目光穿过窄小的吧台,第一眼就锁住白恩月——
她侧着脸,耳垂红得几乎透明,眼底汪着一层水光,像盛了碎星的湖。
鹿鸣川喉结轻滚,脚步不自觉放慢,仿佛怕惊碎这幅画面。
“鹿总?”向思琪先回神,笑着抬手打招呼,声音里带着一点看热闹的雀跃。
“我来晚了。”鹿鸣川走近,嗓音低哑,却带着笑意,“谢谢你今天请客,也多亏你照顾她了。”
向思琪挑眉,故意拖长音:“口头谢谢可不算。”
“那当然,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鹿鸣川应得爽快,目光却始终落在白恩月脸上。
他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烫的耳廓,声音低下来,像在哄猫:“还能站稳吗?
白恩月抬眼,睫毛被酒气蒸得潮湿,声音软得不像话:“我又没醉……”
尾音带着倔强,像羽毛扫过心口。
鹿鸣川低笑一声,掌心贴上她后颈,温度滚烫,“好,没醉。”
向思琪托着下巴看戏,忽然抬手,把最后一杯特调推给鹿鸣川:“敬你一杯,希望你们的布会顺利。”
鹿鸣川接过,却没喝,只微微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