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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轸 春秋战神(第3页)

城濮之战后,晋国霸业已成,晋文公威望日隆。可就在公元前628年冬,晋文公突然病重,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太子驩继位,这就是晋襄公。

晋文公的去世,让一个人看到了机会——这就是西边的秦穆公。秦穆公也是春秋五霸之一,多年来一直想向东扩张,争夺中原霸权,可无奈晋国挡在中间,始终没能如愿。如今晋文公去世,晋襄公刚继位,国内局势还不稳定,秦穆公觉得这是东扩的好机会。

当时,秦晋两国本来打算共同攻打郑国,后来郑国的大夫烛之武说服秦穆公,与郑国结盟,秦国还派了杞子、逢孙、杨孙三位大夫驻守郑国都城,帮助郑国防御晋国。两年后,杞子暗中给秦穆公报信,说:“郑国国君让我掌管都城北门的钥匙,若秦国派兵来偷袭,我可以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定能拿下郑国!”

秦穆公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派兵偷袭郑国。他任命孟明视(百里奚之子)、西乞术、白乙丙三位大夫为将,率领三百辆战车,偷偷向东进——这三百辆战车,差不多是秦国的全部精锐了。

秦军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晋国。当时晋襄公正在为晋文公守丧,听到这个消息,赶紧召集群臣商议。大夫栾枝说:“秦穆公曾帮助过先君(晋文公),咱们现在不该攻打秦军,不如放他们过去。”

可先轸却坚决反对:“栾枝大夫此言差矣!秦穆公趁我国有丧,偷袭我国的同姓之国(郑国与晋国都是姬姓),这是‘无礼’;秦军不向我国借道,就偷偷越过我国边境,这是‘无义’。无礼无义之师,咱们若不打,日后秦国必然会更猖狂,晋国的霸业也会动摇!”

晋襄公犹豫道:“可先君刚去世,咱们就打仗,会不会不太好?”

“主公,”先轸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先君开创霸业不易,咱们若不能守住,就是对先君的不孝!再说,打退秦军,为先君争光!”

晋襄公被先轸说服了:“先生说得对!那依先生之见,咱们该如何应对?”

“伏击!”先轸一字一句地说,“秦军偷袭郑国,必然要经过崤山(今河南洛宁西北)。这崤山地形险要,两山对峙,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打伏击战的绝佳之地。咱们可以联合姜戎(晋国的附属部落,擅长山地作战),在崤山设伏,等秦军返程时,一举将其歼灭!”

晋襄公点头:“好!就按先生的计策办,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

于是,先轸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伏击。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选兵。他从晋军中挑选了一万名精锐士兵,又调来了姜戎的五千名步兵——这些姜戎士兵常年在山地生活,擅长攀爬和伏击,最适合在崤山作战。

第二件事,设伏。他把士兵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埋伏在崤山峡谷的入口,负责堵住秦军的退路;一部分埋伏在峡谷两侧的山顶,负责扔滚木礌石、射箭;一部分埋伏在峡谷的中间,负责在秦军进入峡谷后,从中间截断他们。他还让人在峡谷里布满了荆棘,挖了陷阱,确保秦军进来后,插翅难飞。

第三件事,探信。他派了很多探子,跟踪秦军的动向,随时报告秦军的位置——他知道,秦军偷袭郑国,若郑国已有防备,必然会无功而返,而返程时,正是秦军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这时候伏击,成功率最高。

果然,正如先轸所料,秦军走到滑国(今河南偃师东南)时,遇到了郑国的商人弦高。弦高知道秦军是来偷袭郑国的,赶紧假装是郑国国君派来的使者,带着十二头牛来犒劳秦军,还说:“我国国君知道贵军要来,特意让我来送些礼物,若贵军需要粮草,我国也愿意供应。”

孟明视等人一听,以为郑国已经知道了秦军的计划,做好了防备,心里顿时慌了——他们本来是想偷袭,现在偷袭不成,若强行攻打郑国,肯定讨不到好。于是,他们只好放弃偷袭郑国的计划,顺便灭了滑国,抢了些财物,就匆匆率军返回秦国。

而这一切,都被先轸的探子看在眼里,报告给了先轸。先轸得知秦军要返程,立刻下令:“全军进入伏击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公元前627年四月,秦军进入了崤山峡谷。当时正是正午,太阳当头照,秦军士兵们走了一路,又灭了滑国,个个疲惫不堪,一边走一边抱怨:“这鬼地方,路这么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孟明视也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可他急于回国,也没多想,只是下令:“加快度,早点走出这峡谷!”

可就在秦军的先锋部队刚走到峡谷中间时,突然听到一声锣响——紧接着,从两侧的山顶上,滚下无数的滚木礌石,像下雨一样砸向秦军。秦军士兵们躲闪不及,纷纷被砸死砸伤,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好!有埋伏!”孟明视大喊,可已经晚了——山顶上的晋军士兵,箭如雨下,秦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峡谷入口处的晋军,也杀了过来,堵住了秦军的退路;峡谷中间的晋军,更是直接冲进秦军阵中,挥刀砍杀。

秦军本来就疲惫,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战车卡在狭窄的通道里,动弹不得;士兵们互相踩踏,有的掉进了陷阱,有的被荆棘缠住,根本无法抵抗。姜戎的步兵更是厉害,他们像猴子一样在山岩间跳跃,专门攻击秦军的薄弱部位。

这场战斗,从正午一直打到黄昏。秦军三百辆战车,几乎全部被摧毁;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能逃出去。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位将领,虽然拼命抵抗,可最终还是被晋军活捉了。

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崤之战”——中国古代军事史上第一场成功的歼灭战,也是先轸军事生涯的又一个巅峰。这场战役,不仅让秦国损失了全部精锐,更彻底遏制了秦国东进的野心——此后两百多年,秦国再也不敢轻易越过崤山,只能在西边展,直到战国时期,商鞅变法后,秦国才重新有了东进的实力。

崤之战后,晋军带着被俘的孟明视等人,凯旋回国。晋襄公亲自出城迎接,握着先轸的手说:“先生辛苦了!若不是先生妙计,咱们怎能打赢这场胜仗?”

先轸却谦虚道:“这都是主公信任,将士们用命的结果,轸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崤之战后,晋襄公把孟明视等三位秦将关在大牢里,准备过几天举行献俘仪式,然后把他们处死,以告慰晋文公的在天之灵。

可这事,却被一个人阻止了——她就是晋襄公的嫡母,怀嬴。这怀嬴本是秦穆公的女儿,当年晋文公流亡秦国时,秦穆公把她嫁给了晋文公,晋文公去世后,她就成了晋襄公的嫡母。

怀嬴得知晋襄公要处死孟明视等人,赶紧去找晋襄公:“主公,孟明视等人虽然是秦国的将领,可他们也是秦君的臣子。秦君派他们来打仗,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再说,秦君是您的外祖父,您若杀了他的臣子,岂不是伤了两国的和气?不如把他们放回去,让秦君自己处置,这样既显您的仁义,又不会得罪秦国。”

晋襄公是个孝顺的人,听怀嬴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便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下令释放了孟明视等三人,还派人送他们回秦国。

消息传到先轸耳朵里时,他正在家里研究兵法。一听晋襄公放了秦囚,先轸当时就急了,连帽子都没戴,穿着便服就往宫里跑。

此时的朝堂上,晋襄公正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先轸一闯进来,就对着晋襄公大声质问:“主公!孟明视等人是秦军的主帅,是咱们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抓来的!他们杀了咱们多少晋军士兵,毁了咱们多少战车,您怎么能说放就放?”

晋襄公见先轸如此激动,赶紧解释:“先生息怒,是嫡母劝寡人,说放了他们,可以不伤秦晋和气……”

“嫡母?嫡母是秦国人,她当然为秦国着想!”先轸越说越气,指着晋襄公的鼻子,“主公!您忘了崤山之战,咱们的士兵是怎么死的吗?您忘了先君开创霸业的艰难吗?您放了孟明视,就等于放虎归山!他日秦军卷土重来,您怎么向晋国的百姓交代?怎么向先君的在天之灵交代?”

盛怒之下,先轸竟忘了君臣之礼,对着晋襄公“不顾而唾”——就是把唾沫啐在了晋襄公的面前。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要知道,在古代,“唾君”是大逆不道的罪名,轻则杀头,重则灭族。大臣们都以为晋襄公会怒,处死先轸。

可晋襄公却没有——他看着先轸,又想了想先轸的话,突然站起身,摘下帽子,对着先轸拱手道歉:“先生说得对!是寡人错了,是寡人听了妇人之言,放了秦囚,险些误了大事。先生怒唾寡人,是为了晋国,寡人不怪先生。”

先轸本来还在气头上,见晋襄公如此认错,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晋襄公,刚才他唾了君王,这是多大的罪过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以下犯上”的滔天大错,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都带着颤:“主公!臣方才一时昏聩,竟忘了君臣尊卑,对主公无礼至此!此乃死罪,臣愿受国法处置,以正朝堂礼法!”

满朝大臣都屏住了呼吸,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要知道,在春秋之时,“唾君”可比“抗命”严重百倍,如今先轸当众羞辱君王,就算晋襄公当场下令斩了他,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晋襄公却快步走下宝座,亲手扶起先轸,还替他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先生快起!寡人知道你是急糊涂了——你若真为自己着想,怎会不顾性命地劝谏?你这一唾,唾的是寡人的糊涂,醒的是晋国的霸业,寡人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会治你的罪?”

先轸还是不肯起来,额头抵着地面:“主公宽宏,可臣心中有愧!臣身为中军将,掌一国兵权,更该知君臣之礼。今日若因主公宽容便免罪,日后必有臣子效仿臣之无礼,到那时朝堂失序、礼法崩坏,晋国霸业危矣!还请主公赐臣一死,以儆效尤!”

“先生这是何苦呢?”晋襄公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硬拉起来,“当年城濮之战,若不是先生‘退避三舍’的奇策,晋国怎能败楚?崤山之战,若不是先生设伏,秦国怎能全军覆没?先生是晋国的柱石,寡人若杀了你,才是真的对不起先君(晋文公),对不起晋国百姓啊!”说着,他又转向满朝大臣,朗声道:“今日之事,是寡人听了妇人之言误事在先,先将军劝谏无礼在后,两相抵消,谁也不许再提!若有敢私下议论者,以‘离间君臣’论处!”

大臣们连忙躬身应和,可先轸心里的石头,却始终落不下去。散朝后,他没回府,反而去了晋文公的宗庙——那里供奉着晋文公的牌位,还有当年城濮之战后周天子赐的彤弓矢。他跪在牌位前,从清晨跪到日暮,香火缭绕中,眼前不断闪过流亡路上的艰辛、城濮战场的厮杀、崤山峡谷的箭雨,最后定格在朝堂上自己唾向晋襄公的那一幕。

“先君啊,”先轸声音沙哑,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臣辜负了您的托付!您当年把晋国兵权交给臣,是信臣能护好晋国,可臣今日却对新君无礼,连最基本的君臣之礼都忘了……臣有何颜面见您啊!”

直到暮色四合,儿子先且居寻到宗庙,才见父亲趴在牌位前,脊背佝偻得像个老叟,手里还攥着一块磨得亮的青铜佩——那是当年晋文公赐给他的,上面刻着“忠勤”二字。“父亲,天凉了,该回府了。”先且居轻声劝道。

先轸慢慢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且居,你可知‘君辱臣死’的古训吗?”

先且居一愣:“父亲,主公已经原谅您了……”

“主公原谅,是主公的仁厚;可臣不能原谅自己啊。”先轸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先氏一族,世代受晋君恩宠,若连君臣之礼都守不住,就算保住性命,也无颜立足于天地间。你记住,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守‘忠’、守‘礼’,万万不可学为父今日之过呀。”

先且居还想再劝,可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说也没用——他从小就知道,父亲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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