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修斯脚尖一勾,将地上的把长剑钩到手中,剑刃在掌心转了个圈,神色扭曲中待着异样的沮丧道:“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况且现好像以后也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黄金城“息声军团”士兵便开始缓慢逼近,不紧不慢却又忽压忽撤,像群捕猎的饿狼,眨眼间便将面前的几十名“尘飒堡”士兵砍杀殆尽。看着自己那些手下全部殒命,兰德?考尔却突然暴喝一声,猛地冲上前,手中那把门板般的阔剑划破空气,出“咻”的锐响。一道寒光闪过,前排的几名还想要给地面伤者补刀的“息声军团”士兵瞬间被劈成两截,鲜血混着内脏喷涌而出,溅在周围士兵的铠甲上。
强悍老道的“息声军团”见状,迅从两侧合围兰德?考尔。但阿契琉斯、弗拉修斯、菲力奥早已默契地抵在两侧,阿契琉斯与弗拉修斯彪悍异常,力道精准怒喝连刺,眨眼睛将猛扑而来的十几名“息声军团”士兵割喉,菲力奥则举着弯刀护住身后接连砍倒几人,四人既像块紧密的磐石,又像四头凶神猛兽,而似乎有些轻敌的“息声军团”迅围杀计划落空,正当他们差池之间,兰德?考尔趁机左右挥动那把迅猛如电的阔剑,劈倒几名“息声军团”士兵,随即迅退回阵中。
“息声军团”看着兰德?考尔那把骇人的巨剑,急忙后退几步,重新组织攻击序列,士兵们握紧长剑,眼神警惕地盯着四人,似乎等着军团头目下令,但兰德?考尔再次突然猛冲上前。而老道的“息声军团”早有防备,阵型中心微微后缩,两侧士兵则握紧武器,准备夹击。谁知兰德?考尔却突然变招,巨剑狠狠砍向左侧——几名敌人慌忙举剑格挡,但在那迅猛如雷又犹如力如山崩的阔剑下,几名“息声军团”顿时被砍作两截,而这位边城领主却又崩步猛冲向右侧,右侧的“息声军团”士兵下意识想要后退,但兰德?考尔已经猛狮扑兔般来到近前,怒吼声中寒光一闪,几名“息声军团”士兵瞬间又被连人带甲砍成两截。
短短两个来回,几十名“息声军团”士兵倒在地上,尸体分离的血腥场景与被打乱的节奏,让剩余的士兵们不停大口呼吸,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而兰德·考尔却挑衅般将相对方勾勾手,随即步步逼近‘息声军团’,身上那股稳狠的气息逼得“息声军团”士兵不停后退,甲胄碰撞的声音里都透着慌乱,而几十名耐不住性子的士兵呼喊着猛冲上前,似乎想要冲拥住这个边城领主,但兰德·考尔却斜刺身形,怒喝一声,将阔剑斜着劈下齐刷刷砍倒几名“息声军团”士兵,又猛冲上向上挥剑砍倒另外几名,随即又再次落剑斩杀数名敌兵,就在这眨眼间,这些突进猛冲的士兵登时殒命过半,而他们身上铠甲在兰德·考尔的阔剑下犹如纸糊。
看着猛如怪兽般的兰德·考尔,对面的“息声军团”被彻底打懵,惊骇不已地连连后退,可这些黄金城的精锐终究是久经沙场,他们很快便转换策略——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将兰德?考尔四人团团围住,不时派出两人一组的小队试探性刺杀,试图找到四人的破绽,并尽量避开兰德?考尔,但阿契琉斯、弗拉修斯、菲力奥配合得如此默契,总能提前预判敌人的意图,将对方的诱杀变成自投罗网。每当“息声军团”想要凭借铠甲优势猛冲,兰德?考尔便迎面而上,如同砍瓜切菜般将他们斩杀在地,这四人如同雄狮带着三头饿狼,左冲右突竟将千人“息声军团”逼得四下躲闪。兰德?考尔四人愈如鱼入水,迅猛突袭,砍杀几名敌人后又迅回撤;等敌人反击而来,他们又突然回马枪,迎面砍杀冲在最前的士兵。
几轮拉锯下来,萨姆城“息声军团”的自信与方寸彻底被打乱。几百名士兵失去了整体协调,像被戏耍的木偶般被拉来扯去,不断有人被砍倒。院落中拉锯的地方,很快便铺满了尸体,鲜血浸透了石板变成黏腻湿滑泥浆,在火把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而兰德?考尔四人也累得气喘吁吁,阿契琉斯浑身被鲜血染红,连头都黏在脸颊上。他死死抱着怀中还在病抽搐的小弗拉修斯,声音因疲惫而有些颤,却依旧故作镇定:“没,没。。。没事,记住,永远躲在我背后,我会保护你。”。。。。。。
此时圆月已升至夜空中央,惨白的月光洒在地面,将尸体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与火把的橙红色光芒交织,映得整个院落如同人间炼狱。
突然,不远处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节奏缓慢却格外刺耳。黄金城“息声军团”士兵闻声,慢慢向后撤退,在中间让开了一条通道。从对面举着火把的士兵中,走出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面具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左腿微跛,一步步上前,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几分沙哑的嘲讽:“厉害,真是厉害!边城的匪徒向来出名,我也见过不少,却第一次见如此默契的。边城最能打的四个人。。。哦不,四个半,竟让我损失了这么多精锐的军团士兵。他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刁钻老兵,没想到还是死在更刁钻的你们手里。”
面具男人顿了顿,目光落在弗拉修斯身上,语气里的挖苦更甚:“尤其弗拉修斯爵士那精湛的‘断手剑术’,真是省力又高效,看得我都忍不住为你鼓掌,真是精彩啊!”说着,他缓缓抬起右手,似乎在示意什么,周围的“息声军团”士兵瞬间握紧了武器,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站在不远处空地上的黄金城士兵,以及墙头探出的弓箭手,瞬间拉开手中的长弓,箭簇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如同蓄势待的毒刺。弗拉修斯双手紧握长剑,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嘶吼从喉咙里爆:“来啊!我是弗拉修斯,丹家族的弗拉修斯!想杀我,先问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
对面的面具男人又拖着跛脚迈前一步,金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抬手挥了挥,几名士兵立刻将手中的火箭点燃——箭头上裹着的麻布燃起橙红色火焰,在空中划出灼热的弧线,精准射向不远处的木屋。“噼啪”声中,木屋瞬间被火焰吞噬,屋内传来重伤未亡农场主的凄厉惨叫。“边城不会再有混乱了,”这位戴面具的神秘男人深深松了口气,随即向兰德?考尔几人挥了挥手,“动手吧。”
弓箭手们猛地拉满弓弦,将箭头调转方向,密集的箭雨瞬间破空而至。兰德?考尔、弗拉修斯、菲力奥三人挥舞长剑,剑刃与箭簇碰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们边格挡飞箭,边向瘸腿人方向冲去。
而阿契琉斯看着越来越多的黄金城士兵开始张弓搭箭,迅将小弗拉修斯夹在胳膊下,猫着腰扭头就向后院逃窜,脚下踩着冰冷的尸体与未熄的火星,“咯吱”的踩踏声与火星的“滋滋”声交织。他猛地撞碎通往后院的木门,木屑飞溅中,翻身跳过矮墙,精准跃到后门预备的那伯达战马上猛夹马腹,战马一声嘶鸣驮着两人向远方狂奔而去。
飞箭“嗖嗖”地划破空气,在耳边呼啸而过,阿契琉斯死死抓着小弗拉修斯,将他按在马背上,自己也伏低身子,不停猛踢马肋,催促战马加快度。被夹在胳膊下的小弗拉修斯在颠簸的马背上哭嚎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我听出他是谁了,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矮子。。。。他就是你的那个矮哥,这个。。。。该死的瘸子。。。。”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鱼肚白的晨光穿透夜色,将边城荒野染上层淡淡的金色。身后黄金城的追兵越来越远,马蹄声与喊杀声渐渐消失在风中。阿契琉斯精疲力竭地晃悠在马背上,双手因长时间握缰绳而麻。当战马奔到库普兰河前时,他才勒住缰绳停下——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晨雾笼罩在河面,像一层薄纱。阿契琉斯低头,突然现小弗拉修斯后腰插着一支长箭,箭羽还在微微颤动,血水已经浸透了孩子的衣袍。他呆呆地看着河面反射的亮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寻找渡河的船只,还是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慌乱。
晨雾深处,十几名乌坎那纳斯巡逻兵缓缓出现,他们骑着黑色的战马,身上穿着醒目的牛皮甲,手持长矛与弓箭,很快来到阿契琉斯对面。领头的是个留着黑绺胡子的男人,他一眼瞟见了阿契琉斯腰间那金光闪闪的腰带,于是用带着雪雨河口音的谚语高声问道:“男人和女人过河,是为了生计;男人和男人过河,是为了兄弟;现在是男人和孩子过河,是为了逃命吗?”
阿契琉斯满身是血,头黏在脸颊上,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张嘴呼哧喘气半天,才牙齿打颤地用半生不熟的乌坎那斯语讨好道:“大。。。大人。。。。。早安。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恶意。”
听着他蹩脚的乌坎那斯语,几名乌坎那斯士兵顿时哄笑起来,有人指着他的狼狈模样,用本族语言喊道:“素都。。。素都。。。。。”
马背上的阿契琉斯急忙附和,一边摆手一边道:“素都素都,木黎木黎。”说着抬起自己早已丢了靴子的脚——脚底满是血泡与伤口,鲜血淋漓,连脚趾甲都掀翻了几个,模样凄惨至极。
黑胡子乌坎那斯人收住笑容,冷笑一声,突然改用流利的撒语道:“谁知道那个冬天有多冷?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这个带着小崽子的白皮人?”话音未落,拿起挂在马鞍上的长矛,将矛尖对准阿契琉斯,双腿微微用力,准备催马猛冲刺杀。
“去你妈的。。。。”阿契琉斯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他猛地趴在马脖子上,躲过两名乌坎那斯士兵射来的冷箭。同时手腕一甩,一把锋利的飞刀从袖中飞出,精准射入黑胡子乌坎那斯人的脖子。黑胡子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栽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看到头目被瞬间击杀,剩余的十几个乌坎那斯骑兵顿时慌了神,纷纷提马后退,迅分散到四周,将阿契琉斯与小弗拉修斯团团围住,却不敢贸然上前。
从病中缓过劲的小弗拉修斯,努力伸出手抓住马背,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倔强:“匪徒,他们害怕了!把我放到马背上,你腾出手来宰了他们!”
阿契琉斯满脸血污,他看了眼自己累到不停抖的手,又抬头盯着晨光中的乌坎那斯骑兵们,现他们看似都只有十几岁,眼神里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凶狠。于是忙向小弗拉修斯低声道:“闭嘴,不要动!咱们慢慢退,希望黄金城的追兵能来——他们来了,咱们或许还能活;你要是乱动,咱们都会被射成筛子!”阿契琉斯边低声吩咐,边轻轻扯动缰绳,用脚轻磕马腹。这匹伯达战马仿佛通了灵性,轻轻迈着小步向后退,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乌坎那斯骑兵,鼻孔里不停喷出白气,随时准备应对突状况。晨雾中,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激烈的厮杀。
晨风吹过库普兰河畔,带着河水特有的寒冷水汽,卷着细碎的浪花拍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出“哗啦”的轻响。小弗拉修斯被这股寒气激得打了个冷战,后腰的箭伤传来阵阵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了下身体。
十几名年轻的乌坎那斯骑兵手持牛角弓,弓上的箭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眼神冰冷如霜,轻轻夹着马腹,马蹄“哒哒”地踏着草地,紧紧跟在后退的阿契琉斯身后,形成一道滴水不漏的包围圈。突然,一名骑兵悄悄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冷箭精准射入阿契琉斯战马的后腿。
战马瞬间疼得跃起前蹄,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不停晃着脑袋、刨着马蹄,险些将两人甩下马背。阿契琉斯急忙双腿死死夹紧马背,一只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战马的脖颈,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慢慢来,慢慢来,别怕,我在呢。”
可乌坎那斯骑兵并未停手,又一支冷箭“嗖”地射来,正中战马的另一条马腿,战马再次腾起哀鸣,身体剧烈摇晃,之后便一瘸一拐地后退了几步,每走一步都带着痛苦的颤抖。阿契琉斯急忙薅住马鬃,手掌不停顺着战马的脊背抚摸安慰:“宝贝儿,宝贝儿。。。再等等。。。耐心点儿,咱们马上就能脱险了。”
看着乌坎那斯骑兵们形成的铁桶阵,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绝望的情绪彻底淹没了小弗拉修斯。他开始尖叫,声音因恐惧和疼痛变得尖锐:“去你妈的!老子是弗拉修斯的儿子,有本事痛痛快快射死我们,别像老鼠一样躲在后面放冷箭!”
阿契琉斯的战马似乎通了灵性,它停止后退,扬起马脖出一声响彻河畔的嘶鸣,瘸着的后腿用力后蹬,蹄子刨得泥土飞溅,显然是憋足了劲想冲锋。
阿契琉斯望了望乌坎那斯士兵们背后宽阔的库普兰河——河水泛着粼粼的晨光,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像一层薄纱笼罩在水面。他抬手向对面的乌坎那斯士兵喊道:“有种给我一支长矛,弯刀也行!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别只会放冷箭!”
十几个乌坎那斯年轻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爆出哄堂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其中一个骑兵抄起自己的长矛,用力投到中间的空地上,长矛“噗”地插进泥土。“拿起来啊,素都、素都!”他们边笑边挑衅,显然没把对面这个浑身是血的逃亡者放在眼里。
阿契琉斯眼珠乱转,用力咽下口唾沫想着对策,却终究无计可施,于是强装出笑意,低头对小弗拉修斯轻声道:“闭上眼睛,抓紧我,马上就结束了。”话音刚落猛地勒紧战马缰绳,想从侧面突围奔向库普兰河。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嗖”地射入战马的脖子,紧接着,又一支箭狠狠射在马头上。
神奇的是,那战马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之前受伤的腿也像恢复了正常,四蹄溅起泥土,驮着阿基里塔斯两人向库普兰河方向狂奔而去。可还没跑出十几步,却又突然轰然倒地,巨大的冲击力将阿契琉斯和小弗拉修斯甩了出去。战马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缓缓转过硕大水亮的眼睛,望着滚落在地的阿契琉斯,最终没了气息,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阿契琉斯翻滚着爬起身,龇牙咧嘴地看向远处地上插着的那支长矛,又用余光瞥了眼慢慢踢马靠近的乌坎那斯骑兵,忙将小弗拉修斯往远处的草丛里一扔,拔出腰间把短刀,向不远处的小弗朗西斯都:“我挡住他们,你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小弗拉修斯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现下半身完全无法动弹。他颤抖着伸手摸向后腰,指尖触到那支冰冷的箭杆,又呆呆地举起满是鲜血的手。
秋风瑟瑟,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带着几分萧瑟的寒意。阿契琉斯看到小弗拉修斯因箭伤无法站立,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猛咽两口唾沫,又向对面的乌坎那斯士兵用力晃了晃手中的短刀,眼神慌乱地快打转,试图寻找最后的生机。可当他看到骑兵们已经举起牛角弓,箭簇全部对准自己时,终于崩溃地扔掉短刀,声音带着哀求:“不要射我们!我带他去河里,他还小,怕疼。。。求你们放过他!”说着慢吞吞转身走到小弗拉修斯身边,弯腰将孩子抱起,声音沙哑:“咱们去泡个澡。。。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几十名围拢而上的乌坎那斯士兵举起手中的牛角弓,箭簇精准对准走向库普兰河的阿契琉斯后背,弓弦咯吱作响之际,似乎随即眼前的两人就要被射成筛子。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声愤怒的大骂:“霍克索家的?还有杜库尔、普玛家的小子们!我是潮洛门,你们认得老子吗?赶紧过河滚回雪雨湾报信,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紧接着,一个独眼的乌坎那斯老人也策马而来——他穿着破旧的皮袍,左眼蒙着块黑布,手里握着根油亮的马鞭,径直冲到这些年轻骑兵面前,挥起马鞭不停抽打他们,“滚回去!斥木黎死了还有斥不台,斥不台死了还有帕图斯!雪雨湾才是你们该守的地方,你们这群王八蛋,敢在这里滥杀无辜,是活腻歪了吗?”
一名乌坎那斯骑兵望着满头花白的潮洛门,又看看他那犀利异常的独眼,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于是不禁小声嘟囔:“我们本来准备过河回雪雨湾,只是赶巧遇到这两个白皮人,怕他们是。。。。。。”
“啪!啪!啪!”三记清脆的耳光突然落下,独眼的潮洛门火冒三丈,打得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兵连连扯马倒退两步,脸颊瞬间红肿。“胎毛都没脱的傻瓜!没看到他们浑身是伤吗?”潮洛门的声音带着怒火,“还愣着等死吗?快回去把口信传给你们头人,就说边城有变,让他们派人看好雪雨湾的渡口!”
年轻的乌坎那斯骑兵们不敢再辩解,纷纷调转马头,马蹄踏着青草“哒哒”远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阿契琉斯穿着破烂的衣衫,忙将小弗拉修斯拢到身后,双手下意识地护着孩子的后背,抬头望向马背上如同雕塑般挺立的潮洛门——老人的皮袍沾满尘土,失去小臂的空袖子在风中飘动,却透着令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而潮洛门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迷雾,冷冷打量着阿契琉斯和小弗拉修斯,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边城有人反水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河面,让阿契琉斯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