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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篇二 爱灰烬与丧家犬2(第1页)

恍恍惚惚之间,阿契琉斯现自己竟身处一座豪华却冰冷的石筑大殿中。大殿的墙壁由青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荆棘藤蔓纹路,地面铺着光滑的花岗岩石地砖,反射着微弱的光。几十名边城农场主围坐在大殿环形高台上的石桌前,他们穿着华贵的衣袍,却依旧带着悍匪的戾气,正低头冷盯着厅门前的身影。

大殿门前,一名身披粗麻布的沼泽人正微笑着开口,声音洪亮:“宾朋满座,看来这是为我准备的盛大欢迎仪式!”他眼神如此犀利,甚至遮掩了身上泥泞的颓唐之势。

大殿正中央的高台上,兰德?考尔端坐其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方诸侯的威严,刻意掩盖着那习惯性的懊丧逾语气:“赫斯?乔玛?你在西境的名声无人不知,人们仰慕你的实力,所以边城的贵族们都来了,想一睹你的风采!”

而那些半圆高台石桌上的农场主,此刻却带着孩子,冷冷盯着大殿前的这个沼泽人,如同猎人们打量着栅栏中的待宰困兽。

阿契琉斯使劲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想从这诡异的幻境中醒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晰,脑袋也愈轰响剧痛。

这时,大殿中央的赫斯?乔玛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大殿侧面的石柱上绑着帕图斯,看着这个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朋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嘴角甚至扬起丝怪异的笑道:“我来这里,只为接我兄弟帕图斯回家。而且,这样血腥的场面,不应该让孩子们看到!”他的声音轻飘,却带着浓浓的冷意,让面前高台上的农场主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刀剑。

而正中央的石桌前,靠在椅子中的小弗拉修斯突然探出起身,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他好似成年人般双手交叉,刻意将嗓音压粗,缓缓开口道:“沼泽人,这是我们边城的传统。男孩就得早些看到世界的真实,这样将来才能直面一切,果断行事。”说罢轻轻咳嗽两声,声音带出孩童的清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血腥的残酷。

赫斯?乔马缓缓扭过脸,目光落在小弗拉修斯那张还沾着点心碎屑的脸上,眼底闪过丝复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有些事明白得太快,不是幸运,反而是种痛苦。靠血腥催熟的灵魂,终会被血腥吞噬,这道理,你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

兰德?考尔从高台上慢慢起身,青黑色的石椅在他身下出“咯吱”的轻响。他盯着赫斯?乔马,眼神里满是审视:“你顾虑得太多了,沼泽人。在这乱世,思量太多只会拖住自己的脚步。”

赫斯?乔马往前迈了一步,麻布下摆扫过光滑的黑曜石地砖,留下一道浅浅的泥痕。“我听过您的声誉,但没想到也会如此。”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你的好邻居垩德罗,死前嘱托我替他找本《西境神祷》,好像在你这儿!”

兰德?考尔猛地呆滞片刻,瞳孔骤然扩张,却又很快恢复镇定,嘴角勾起抹嘲讽:“你很崇高,不过崇高总会以悲剧结尾,而且我没看到那个‘金标客瑞思萨牝’在你身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赫斯的身后,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而且我没看到那个‘金标客瑞思萨牝’在你身边——没有他帮忙,你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

话音刚落,大殿入口处突然出现十几个灰帽遮脸的“神秘人”。他们穿着黑色斗篷,手里握着泛着寒光的长刀,“咯吱吱”地将大殿木门关闭,而天窗的阳光将他们身形阴影衬得如同鬼魅。

赫斯?乔马一把扔掉身上的麻布,粗布落地时扬起细小的尘埃。他伸手拔出腰间的洛兹短剑,剑刃泛着冷冽的银光,在昏暗的大殿中格外显眼。“你不该在这样的殿宇里招待我,更不该把人逼入绝境。”他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气息,“我从来都会给你退路,但有些时候往往都事与愿违。”

兰德?考尔冷笑几声,将身旁的那把阔剑“当啷”一声摆在石桌上,用那粗糙的大手摸扶着剑身上微微闪烁的暗紫色纹路,“你们沼泽人有句老话,‘鱼入鱼篓,家人无忧’。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毕竟没了你,边城才能安心。”

赫斯?乔马将洛兹短剑轻轻放在掌心,眼神却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在回忆什么。“边城的噩梦里,总缠着一个叫‘粘稠’的影子,那影子的气息,和你身上的很像。”他抬眼看向兰德?考尔,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不过你不必担忧,因为那个‘粘稠’应该已经被我的‘刺猬’宰了。余念人对我没用,存无念,思无返,这道理你该懂。”

“沼泽人,那又如何?”兰德?考尔彻底暴怒,猛地提起石桌上的阔剑,顺着那半圆形高台中央的石阶走向大殿中央,脚步重重地向赫斯逼近,手中拖着的阔剑摩擦地面带起阵阵火花与刺耳之声,“沼泽人,那又如何?今天你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本已被关闭的大殿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木屑飞溅中,瑞思萨牝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闯了进来——那正是“粘稠尤里乌斯”的头颅,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惊恐。他扫了眼大殿里惊愕的众人,语气带着几分挑衅的歉意:“我来晚了,宰这个家伙费了些时间,他的影子分身实在难缠。”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呆的农场主和脸色铁青的兰德?考尔身上,又回头向赫斯?乔马疑惑地眨了眨眼,声音压低却足够清晰:“这些人,一个不留吗?”

赫斯?乔马的眼神中滑过丝沮丧,他轻轻抬起脸,露出脸颊上那道月牙形的伤疤,好似在斟酌什么般沉默片刻,随即转身径直走向被绑在石柱上的帕图斯。而这个脸上血肉模糊的帕图斯看到赫斯,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不出声音。

愤怒的边城匪们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嘶吼着从高台冲下,向赫斯围攻而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瑞思萨牝突然抬手射出出几十支金色短箭。“咻咻咻”的箭声密集响起,短箭如同暴雨般射向匪们,瞬间将他们射成了筛子。箭簇穿透血肉的“噗嗤”声,与撞在石墙上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在大殿中回荡,而血腥气也瞬间弥散开来。

而呆站张望的阿契琉斯也被支金色飞箭射中胸口,箭簇穿透了他的身体,深深扎进后背的墙壁之上,而这猝不及防的重伤让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而当他在迷迷蒙蒙之间努力睁开眼皮,视线模糊中,只见扛着帕图斯的赫斯?乔马从自己面前经过。而这个沼泽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清晰却又遥远:“兰德?考尔,你不该背弃盟约,用帕图斯当饵诱杀我。无奈和被诱惑是两码事,你选了最下作的那条路,就得承担后果。”

紧接着,瑞思萨牝俯身,用戴着金属护手的手指捏住阿契琉斯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不禁叹口气道:“老大,这个没死。。。。。。。”

“滴答、滴答”,温热的血水落在阿契琉斯的脸上,带着铁锈的味道。他猛地从幻境中惊醒,眼前的石刻大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宴宾堂熟悉的石墙。他睁大眼睛,看到伊莱莎正伏在自己身上,嘴角淌着血,脸上却带着暖暖的笑意。

阿契琉斯疑惑地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残留的眩晕,沙哑地问道:“怎么了?”

伊莱莎的眼眸微微颤动,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突然打嗝般咳出一口血,溅在阿契琉斯的衣襟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问道:“你。。。。。。爱我吗?”

阿契琉斯看着满屋子喷溅的鲜血,身边横七竖八的死尸,还有伊莱莎那张染血的脸,心里突然一阵烦躁地推开身上的伊莱莎,语气带着几分唐突和冷漠:“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睡你很爽,没别的。”说说罢挣扎着起身,一脚踢开身边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伸手抄起地上的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靠在墙角的兰德?考尔,胸口插着一支短箭,却依旧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对面几个还活着的农场主。“出卖我,只会要了你们自己的命!”他的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却依旧带着威慑力。随后,他的目光扫向阿契琉斯,语气急促,“情种,你晕了?快带那个替你挡箭的女人离开。”

阿契琉斯这才从混乱中回过神,双膝“噗通”跪在满是血污的石板上,浑身颤抖着抱起伊莱莎。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凉,嘴角还在不停呕出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襟。阿契琉斯泪如雨下,“你这个婊子,我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赶也赶不走,你这个婊子,来送死。。。。。”他紧紧抱着伊莱莎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混着屋外的厮杀声,在宴宾堂里回荡。

“你杀了我大哥,我们射死你的婊子,这是活该!”傻吉布的两个弟弟站在角落,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抽搐,青黑色的皮肤绷得紧紧的。他们转头看向兰德?考尔,又阴阳怪气地嘲讽:“都快死了还顾及女人,和你爹一个德行!娶了个神经病,生下你这个疯子,真是一脉相承的蠢!”

“是吗?那就下去陪你大哥吧!”兰德?考尔话音刚落,身影已如鬼魅般闪到吉布兄弟面前,举起那柄长剑“唰”的一声,大吉布被从肩到腰劈成两截,鲜血混着内脏喷涌而出,溅在石墙上;紧接着,长剑斜挑,二吉布也从腰到肩被切成两半,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兰德?考尔顺势甩动长剑,剑上的血珠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溅在几名农场主身上。那些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缩到屋子角落瑟瑟抖,牙齿不停打颤。可兰德?考尔的长剑再次闪电般劈来,剑刃甚至划破了木墙,木屑飞溅中,十几名农场主瞬间都被劈成两截,只有税务官弗拉修斯还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宴宾堂的木门“吱呀”被推开,十几名穿着破烂粗布短衫的男人握着生锈的刀剑涌了进来。为的是个瘦小的男人,鼻涕挂在嘴唇上,显得格外狼狈。他环顾屋内的血腥景象,下意识收起手里的短刀,目光落在抱着伊莱莎尸体痛哭的阿契琉斯身上。他张了张嘴,歪着脑袋,声音颤巍巍道:“阿契,阿契?是我。”见阿契琉斯只顾着嚎啕大哭,没有回应,他忍不住提高声音吼道:“头儿,别哭了!看看我是谁?我是鼻涕!”

阿契琉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慢慢回过头。他扁着嘴,还在不停抽泣,看清来人后,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鼻涕?你怎么还没死。。。。。。”说完,他又将脸埋进伊莱莎的头里,继续不停抽泣。

进到屋内的“鼻涕”急忙绕过地上的那些尸体,浑身抖第凑上前,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愧疚:“头儿,我们都没死!你看,缺心眼、饿鬼、老九、豁牙都在后面呢!”他指了指身后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们脸上都带着风霜与犹豫,“但是。。。。。。”他说着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屋外,火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映得他眼底满是恐惧,“萨姆城的聂格拉让我们进来,说只要宰了你们,就放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阿契琉斯心上。他缓缓抬起头,扭脸看着这群曾经在迷雾山出生入死的匪徒兄弟——他们的衣服上还沾着沼泽的泥泞,手里的武器锈迹斑斑,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奈。阿契琉斯的下巴不停滴着泪水,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对屋子里的人格杀勿论!否则聂格拉扒了你们的皮!”屋外突然传来聂格拉士兵的大吼,声音粗野而凶狠,震得窗户都微微颤动。

兰德?考尔怒目圆睁,握紧长剑,正想对这些衣衫褴褛的匪徒动手,阿契琉斯却晃晃悠悠站起身。他用袖子抹了把脸,指了指地上的伊莱莎,又指了指角落的后门,声音沙哑地对几名匪徒道:“你们带她走,永远离开边城。”

看着阿契琉斯终于出声,十几个迷雾山匪徒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抱起伊莱莎的尸体,从后门逃了出去,而阿契琉斯弯腰捡起把长剑,迈步走出屋子将那些想要冲入的萨姆城士兵逼退,而兰德?考尔看着满地的尸体,又回头望着税务官弗拉修斯,脸上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奈道:“你怎么会上他的当?”说罢提着长剑也走出屋外。

弗拉修斯这时才反应过来,聂格拉是要借刀杀人后卸磨杀驴,自己已经彻底落入了陷阱,于是急忙冲上前扯住兰德?考尔衣襟,语气带着恳求:“兄弟。。。我鬼迷心窍,现在能和你一起去吗?”

兰德?考尔撇了撇眼角,眼神里满是嘲讽,随即又缓和地叹了口气:“你的没耐心,要了所有人的命。”说罢拖着出屋子,拿起那把靠在屋外的巨大阔剑,剑刃在地面拖出“咯吱”的轻响。

等兰德?考尔、阿契琉斯、弗拉修斯站在屋外,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顿时信念如灰——“尘飒堡”的大门已经被撞开,门板歪歪斜斜地倒在低声,上千名全幅铠甲的黄金城士兵举着火把站在院中,将几十名残存的“尘飒堡”士兵围在当间,火把的光芒将夜空照得通红,像一片燃烧的火海。

突然,浑身是血的侍奴菲力奥从那些被包围人群中挤出来——他的皮肤因沾染了太多鲜血而愈加黝黑,怀里紧紧抱着小弗拉修斯,孩子的白色长袍也溅满了血污。而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奴走到弗拉修斯面前,声音哽咽道:“老大,咱们家被聂格拉的人烧了。。。所有人都死了,我拼了命,只救出了小弗。”

小弗拉修斯从菲力奥怀里挣扎着探出头,小小的手掌紧紧扯着父亲弗拉修斯的胸口长袍,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愤怒。他扫了眼呆滞的阿契琉斯,又看向自己的父亲弗拉修斯,声音尖利地吼道:“你快杀了他们!他们烧了咱们的庄园,堵着门烧死了所有人,所有仆从,还有妈妈。。。。。。”他越说越激动,突然仰起脖子,呼吸急促地开始病抽搐,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

而对面月牙般半包围的上千名黄金城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前,甲胄碰撞出“铿锵”的脆响,团团围着逼近,而为的士兵走出阵列,脸上带着傲然地仰起脸,轻声冷笑道:“我们是黄金城‘息声军团’!”说罢打量着兰德?考尔,但现这位边城领主与他身边的人竟然面露不屑,这位“息声军团”的头目只好大声恐吓诱惑道:“聂格拉大人有令,只要归顺,不会为难你们!”

“息声军团?”兰德?考尔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丝绸长袍——衣料撕裂的瞬间,露出他满是肌肉与伤疤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火把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道疤痕都像是在诉说过往的血战。他回头看向弗拉修斯,语气带着几分苦笑道:“今天叫‘老大’的人真多!咱们不如一起送这些‘精锐’上路,免得辱没你那‘断手者’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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