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瘦高男人走进来,袖口沾着泥土,见到雅玲三人,眼睛亮了亮:“几位可是昨晚去了望月潭?”
月飞将匕往腰间一藏:“你怎么知道?”
“我夜观天象,见潭上空妖气冲天。”李秀才推了推歪斜的儒巾,“幸好有高人出手镇压,否则青石村怕是要遭殃。”他话锋一转,“听说赵猎户的尸体找到了?”
肖飞警惕地盯着他:“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与赵兄有旧。”李秀才叹了口气,“他失踪前曾托我保管一样东西,说若是他出事,就把这东西交给懂行的人。”他从袖中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竟是半块青铜令牌,边缘的断口与赵猎户手中的那块严丝合缝。
雅玲心头一震,青铜镜突然烫。她瞥见李秀才袖口露出的皮肤,隐约有青黑色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咒。
“这令牌有何用处?”肖飞假装好奇。
李秀才正要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月飞眼疾手快,一把扯开他的袖口——那青黑纹路竟在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穿行。
“你也被沉渊甲的邪气侵体了?”月飞厉声问。
李秀才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我……我只是想解开祭坛的秘密。百年前这里埋了批禁军宝藏,沉渊甲是守墓兽,令牌是钥匙……”他突然抓住肖飞的裤脚,“赵老四现了秘密,被人灭口伪装成失踪。那伙人有十几个,都穿着黑衣,腰上挂着骷髅符……”
话音未落,他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变黑,转眼就没了气息。
雅玲蹲下身,指尖拂过李秀才手腕的纹路:“这不是邪气,是镇魂符。有人用他来牵制沉渊甲。”她突然想起什么,“肖飞,你说这令牌是禁军的?”
“嗯,县志记载,明初有支禁军驻守青石山,后来突然全员失踪,只留下‘天、地、人’三块令牌的传说。”肖飞翻出地图,“你看,望月潭正好在当年禁军营地的范围内。”
月飞将两块令牌拼在一起,完整的“天”字在阳光下泛着青光:“那伙黑衣人要找的,恐怕就是剩下的‘地’和‘人’字令牌。”他突然看向雅玲,“你那灵玉,刚才净化沉渊甲时,是不是吸收了什么?”
雅玲摸出怀中的灵玉,原本通透的玉体里多了丝黑雾:“这是沉渊甲的怨念。或许……我们能通过它找到其他令牌的线索。”
三人正说着,客栈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十几个黑衣骑士策马而来,为的是个独眼男人,腰间挂着枚骷髅符——正是李秀才死前说的那伙人。
“把令牌交出来。”独眼男人拔刀指向他们,刀刃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月飞将令牌塞给雅玲,自己握紧匕:“你们杀了赵猎户?”
“那老东西不识抬举,非要护着令牌。”独眼男人冷笑,“本来想留着他牵制沉渊甲,既然你们毁了灵核,留着也没用了。”
肖飞突然明白过来:“你们利用赵猎户的血祭养沉渊甲,再用李秀才的镇魂符控制它,就是为了守住宝藏?”
“算你有点见识。”独眼男人挥刀,“可惜太晚了。”
刀光闪过的瞬间,雅玲将灵玉抛向空中。绿光骤然爆,黑雾从玉中涌出,在阳光下凝成沉渊甲的虚影。虽然没有实体,那股威压却让黑衣骑士的马纷纷受惊。
“走!”月飞拽起两人,趁乱冲出客栈。
身后传来独眼男人的怒吼,马蹄声紧追不舍。三人钻进山林,顺着陡峭的山脊狂奔,直到暮色四合才甩掉追兵。
“这是哪儿?”雅玲扶着树干喘气,灵玉的绿光在她掌心忽明忽暗。
肖飞展开地图对照:“好像是当年禁军的军械库遗址。”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坳,“那里有个山洞,说不定能藏身。”
三人走进山洞,借着月光现洞壁上刻着许多符号。雅玲用灵玉凑近,绿光映出的符号渐渐连成文字——“天锁地脉,地镇人魂,人守天关”。
“这是说三块令牌的作用?”肖飞皱眉,“天字令牌锁着望月潭的地脉,地字令牌镇着……”
他的话被洞外的脚步声打断。三人躲到岩石后,只见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走进来,为的正是独眼男人。
“仔细搜,‘地’字令牌肯定在这附近。”独眼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主子说了,三天内找不到全部令牌,咱们都得喂沉渊甲。”
一个手下低声道:“大哥,沉渊甲不是被毁掉了吗?”
“蠢货,那只是初代灵核。”独眼男人踹了他一脚,“军械库底下还有个备用灵核,只要找到地字令牌,就能重新激活沉渊甲。”
躲在岩石后的雅玲三人同时心头一震。原来沉渊甲并没有真正被消灭。
第三章地脉玄机
黑衣人在山洞里翻找了半个时辰,除了些生锈的兵器,什么都没找到。独眼男人骂骂咧咧地带着人离开,临走前在洞壁上划了个骷髅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