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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盟友（第2页）

她快翻看其他照片，终于在一张俱乐部装修图中现了线索：同样的壁纸，同样的吊灯款式，顾川就被关在这栋建筑的某个地方！

林夏刚要把手机塞回去，突然注意到通讯录里一个名字："送货-东仓库-明早"。她记下信息，关闭了自己的浏览记录，正准备离开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

"。。。那个俄罗斯**有问题！"是那个军官的声音，"她打听太多关于中国人的事了！"

林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迅将手机藏在内衣里，推开洗手间的窗户——太窄了，钻不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中生智，取下假和马尾辫，摘下美瞳露出原本的黑色眼睛，然后扯掉假睫毛，用湿巾擦掉大部分妆容。

门被猛地踢开时，林夏正跪在地上干呕，看起来完全是个醉酒的本地女孩。绿军装和警卫狐疑地打量着她，军官走向旁边的隔间。

"你是谁？"警卫用缅甸语问到。

林夏茫然地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表示又聋又哑。警卫不耐烦地挥手赶她走。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故意撞到军官身上，趁机将手机塞回他的口袋。

"滚开！"军官厌恶地推开她。

林夏跌跌撞撞地回到大厅，四处寻找娜塔莎的身影。红女子正在舞池中央与另一位军装打扮的人跳着贴面舞，看到林夏的装扮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会意。

"亲爱的！"娜塔莎用俄语大喊，摇摇晃晃地走向林夏，假装醉得不轻，"你去哪儿了？我们该回家了！"

那人依依不舍地挽留，但娜塔莎坚持要带"生病的表妹"回去。经过一番纠缠，她们终于成功脱身，回到停在两条街外的车上。

"东仓库。"林夏一上车就说，"他们明天早上要转移顾川去那里。他现在还被关在俱乐部地下室。"

娜塔莎吹了声口哨："不错嘛，小麻雀。怎么现的？"

林夏简单解释了经过，娜塔莎的表情逐渐严肃："桑坤的东仓库是个屠宰场。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她动车子，"我们得今晚行动。"

"就我们两个？"

"我有几个朋友。"娜塔莎神秘地笑了笑，"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掏出***枪对准林夏的太阳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救出北极星需要你牺牲，你愿意吗？"

林夏没有退缩，直视那双冰冷的绿眼睛："不需要如果。我已经准备好了。"

沉默在车内蔓延。最终，娜塔莎放下枪，大笑起来："去他的爱情。"她摇摇头，从座位底下掏出一个对讲机，"伊万，准备B计划。我们要炸个猪圈。"

回安全屋的路上，娜塔莎突然说："我和北极星从没上过床。"

林夏一愣："什么？"

"刚才的测试。"娜塔莎点燃一支烟，"他提起你的样子。。。就像快要渴死的人提起水。我只是想确认你值得。"

林夏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握紧脖子上的铜哨。窗外，仰光的夜色如墨，几颗星星顽强地穿透光污染闪烁着。她想起顾川教她认星座的那个夜晚，想起他说天狼星可以实现愿望。

"他经常提起我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娜塔莎瞥了她一眼："不。他从不提你。但每次喝醉，他都会画同一个女孩的素描。"她指了指储物箱，"自己看。"

林夏打开储物箱，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片。每张纸上都是同一个女孩的侧脸——在月台等车的她，在图书馆看书的她，在槐树下微笑的她。。。全部是凭记忆画出来的，有些已经模糊褪色，但每一笔都透着惊人的熟悉与思念。

泪水模糊了林夏的视线。这六年来，她以为顾川早已忘记她，却不知他一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用这种方式记着她。

"计划很简单。"娜塔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凌晨三点，俱乐部守卫换班时，我们从厨房通道进去。伊万会制造停电，我们有十分钟找到北极星并撤离。"

林夏擦干眼泪，点点头，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拿出从俱乐部顺来的火柴盒，背面画着简易平面图。

"地下室在这里。"她指着图纸，"但有两个入口。"

"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娜塔莎咧嘴一笑，"桑坤的情妇是我的线人。"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林夏仔细检查着武器和装备。娜塔莎的朋友们陆续送来夜视镜、炸药和医药包。每个人进门时都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林夏，但没人多问。娜塔莎时不时的给她讲些枪械使用和作战时的战术配合动作。

"他们好奇你是谁。"娜塔莎递给她一把小巧的手枪，"北极星的小女朋友居然找上门来救他，这故事够他们笑半年。"

林夏检查弹夹，回忆曾经学过的射击要领和顾川与娜塔莎的专业指点相融合："我不是来听故事的，我是来带他回家的。"

娜塔莎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些："你知道吗？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你了。"她举起酒杯，"为了爱情，和该死的毒品贩子。"

林夏没有举杯，她的全部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上。窗外，天狼星明亮地闪烁着，仿佛在见证她的决心。

无论地下室等着她的是什么，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今晚，她一定要找回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