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看向坂田银时,发现男人已经吃完了团子,并随手把签子丢了。坂田银时正往墓碑后面走,看到了小吉的目光,说道:“我在后面挖点东西,你慢慢吃。”“哦。”不知道坂田银时要干什么的小吉坐在墓碑前,专心致志地享用起难得一见的甜品。借了男孩的小铁锹,坂田银时正在刨自己的墓。立这个碑的人,是肯定没有找到坂田银时尸体的,这里最多是一个衣冠冢。至于为什么要挖自己的墓,是因为坂田银时突然想起了平贺源外(的机器人)的话,当时他问时光机在哪里的时候,平贺源外说的是——在你的心里。如果这个心里指的是物理上的呢,那个脑回路奇怪的家伙绝对有可能这么想的,所以这个理论上是他的坟墓的地方说不定会有线索。挖着挖着,坂田银时突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他连忙抱着铁锹躲到了自己的墓碑后面。“啊呀,这家伙也算是报应不爽,”一个熟悉的老太婆声音响起,“曾经吃掉别人的贡品的家伙,如今自己的贡品也被别人吃了,这大概就是做人太坏的报应吧。”“登势婆婆……”小吉认识登势。“小吉,你在这做什么,这几天也不去我那吃饭了?”“谢谢婆婆,这几天我自己做饭吃,有好心的叔叔帮我。”“好心的叔叔?是神乐新八他们口中奇怪的男人?”小吉点点头。登势不赞同道:“跑到这边偷吃贡品也是因为那个男人?”“不是的,”小吉摇摇头,“是我要过来看看的,因为不久之后就要搬过来了,所以我先要挑一个好位子。”“你在说什么胡话?”登势抽了一口烟,“你不会觉得你快死了吧?”“是的,”小吉垂下眼眸,看着地面,“因为我得了白诅。”“所以我说,你应该早点去东边那私塾听听课的,”登势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她摸了摸小吉的头,“因为这白发?”小吉点点头。登势:“我就直说了,你这是遗传,你那短命鬼父亲也是白发,你已经少白头快十年了。”小吉:“咦?”坂田银时:咦?等等,怪不得这小鬼天天上蹿下跳的,敢情根本没病,把阿银这几天付出的心血和感情还回来啊混蛋。“一头白发的果然都是傻子。”登势蹲下,在坂田银时墓前放了一个碗,倒了一碗酒。“银时,今天难得给你带了好酒,你应该已经投胎去了吧,不要在人世间磨磨蹭蹭,快早点投胎去,这样的话或许能在我老太婆归西之前你还能回来把那三个月房租付了。”坂田银时:喂墓碑前适合说这话吗?人都死了房租也就算了吧?登势婆婆沉默了一会,然后牵着小吉的手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片刻后,坂田银时从墓碑后出来,弯腰端起这碗酒。透明的酒水在翠绿的碗里荡漾。坂田银时头一仰,一口喝完了这杯酒。登势走在路上,跟小吉说了一些坂田银时的糗事,让他不要成长成这样可悲又短命的废柴大叔。“不过这个人也说过一些对的话,比如说死人并不会吃东西,”登势对小吉谆谆教导道,“人们在墓碑前放置贡品,其实不过是自我安慰,死人又不会真的爬出来吃,所以放碗好酒就是在浪费粮食,还不如摆碗白醋,还能防人偷吃。”另一边的坂田银时:“噗————”那个臭老太婆!!!坂田银时发呆了一会,突然惊觉太阳已经向西倾斜了,他连忙拿起小铁锹,继续刚才的工作,没人会想在天黑后还呆在墓园里,尤其是坂田银时。挖了有一会,隐隐约约有东西露出来。坂田银时扔掉手里的小铁锹,拂去多余的土,挖出这个沉甸甸的木箱子。撬开箱子,有点衣物,几本杂志,还有几盘游戏卡带。坂田银时拿起一盘《超级马「哔——」奥》,心想这不是问假发借的吗,怎么丢到阿银我的衣冠冢里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吉利?拿出几本少年jup,坂田银时发现一本不太眼熟的涩情杂志,拿起来翻了几页,心有预感地翻到杂志背面一看,果然写着“adao”的名字。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哆啦「哔——」梦漫画,但是仔细一想,坂田银时从来没自己掏钱买过哆啦「哔——」梦……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喂,明明是阿银的墓怎么全是借了不还的别人的东西喂。坂田银时挑挑拣拣,终于发现一本眼熟的确信是属于自己的破烂笔记本。翻了几页,都是潦草的简笔画,还有些意味不明的语句。坂田银时勉强能理解当初的自己的意思,也明白那时的坂田银时精神状态确实不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