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要快,要猛!打完就跑!”秦峰最后叮嘱了一句。
挂断电话,整个指挥部里的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秦峰。
用自己最猛的炮火,去覆盖自己刚刚失守的阵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战法。
赵铁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老秦,你这是在赌啊。赌咱们的坑道,比美国佬的脑袋硬。”
秦峰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沙盘上那个刚刚被参谋插上蓝色小旗的山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赌?不,我这是在告诉范佛里特。他想要的,我给他。
但能不能拿得住,得问问我十七军的炮弹,答不答应。”
573。7高地主峰。
美军第九步兵师的中校营长华莱士,正疲惫地靠在一个被炸塌的机枪工事旁。
他身上那套笔挺的军官制服,早已被硝烟和泥浆弄得看不出颜色。
他看着自己的士兵们,欢呼着将一面星条旗插在了这片焦黑的土地上,
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
为了拿下这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山头,他的营,付出了过百分之六十的伤亡。
那些龙国士兵,就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子,
他们的战斗方式,完全出了华莱士在西点军校学到的任何知识。
一个士兵递过来一把缴获的m1加兰德步枪。
这把枪的枪托上,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他看不懂的方块字,像某种神秘的符咒。
“长官,您看这个。”
华莱士接过枪,用手指摩挲着那几个字。
字迹刻得很深,似乎刻字的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懂中文,自然不知道那上面刻的是“王二娃,杀够本”。
他摇了摇头,把枪丢到一边,从怀里掏出半包骆驼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
他想,战斗总算结束了。
这个该死的高地,终于属于他们了。
他可以向范佛里特将军报告,他完成了任务。
就在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准备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那不是飞机引擎的轰鸣,也不是单炮弹的呼啸。
那是一种……一种如同布匹被成千上万只手同时撕裂的、尖锐而连贯的声音。
华莱士的脸色猛地变了。作为一名经历过二战欧洲战场的老兵,他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
“喀秋莎——!”
他只来得及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甚至来不及卧倒。
下一秒,天空,变成了红色。
数十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镰刀,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从天而降。
紧随其后的,是上百重型榴弹划破空气时出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吼。
华莱士最后的意识里,只看到那面刚刚插上去的星条旗,在第一波爆炸的火光中,被撕成了碎片。
“轰——轰轰轰轰——!”
整个573。7高地,仿佛被投入了一座巨大的火山熔炉。
爆炸连成了一片,火光吞噬了一切。
刚才还在欢呼的美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在瞬间被气化、撕碎。